第十二章 山雨欲來
這三點要求，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
簡單，是因為在特警這支訓練有素的隊伍裏，想要提高標準、嚴陣以待，可能隻是一個意思傳達的事情。
而複雜，則是因為麵對這種，不明情況的肺炎病例，勢必會對社會治安，造成一定的影響。
公安工作麵臨的壓力，同樣會會急劇增大。
會議開展的時間不長，從開始到結束，罕有的不到半個小時。
大概是領導自己，也想早點說完，好回去休息吧……
在會議結束後，宋銘哲合上記事本，捧在手中，跟隨著人群走出了會議室。
在通往他休息室的過道裏，被中隊同事曹小傑，一把搭住肩膀。
曹小傑一臉笑嘻嘻的表情，湊了上來，問道：“銘哲，今天晚上吳振亞請客擼串，去不去啊？”
“不了吧……我晚上還有事……”，宋銘哲幾乎是想都不想，就拒絕了曹小傑的邀請。
他知道，名義上說是去擼串，晚上真要吃起來了，啤酒是肯定少不了的。
他不擅長拒絕，又不想喝酒，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盡量地回避這類場合。
“銘哲，你可想好了，晚上的聚餐，苗佩佩也是會去的哦！”
“你確定不去嗎？”，曹小傑似乎並不意外，宋銘哲會回絕自己。
他換了種方式，用充滿誘惑性的語氣，繼續問道。
苗佩佩，是宋銘哲的高中同學。
兩人在高考後，不約而同地報考了同一所警校，又都被警校所錄取。
一個是治安管理專業，一個是刑事偵查專業。
兩人同時畢業，同時參加公安工作。
可以說，是江城警隊中，少見的一對“金童玉女”。
盡管在宋銘哲看來，他和苗佩佩之間，真的隻是好朋友的關係而已。
但這種關係，在別人眼中，總歸難免會往歪處去想。
畢竟男女有別，想保持住一個純潔的友誼，還是有些難度的。
果然，在聽到曹小傑的話後，宋銘哲猶豫了。
曹小傑原以為，是苗佩佩的出現，動搖了宋銘哲的想法。
卻不料，後者在猶疑了片刻後，隻撂下了一句：“她要是也去的話，你們晚上就少喝點。”
“還有就是，記得給人家送回去，既然約了女生出來，就得保護好人家的安全。”
說完，就自顧自地離開，進入了休息室。
氣得曹小傑，看著他休息室緊閉的房門直咬牙，不住地念道：“活該你是單身狗！”
“你就等著，打一輩子光棍吧……”
……
宋銘哲回到休息室後，脫下警服，隨手丟到一邊的衣架上。
直直地躺在床上，目光愣愣地看著天花板，不知道心裏在想著什麽。
可能在想些什麽，又可能什麽都沒想。
還有可能自己都不了解，自己在想著什麽。
從長江海鮮市場的警情出完以後，宋銘哲就經常時不時地回想起，那天現場的畫麵。
他心神不寧，總擔心著什麽。
卻又不清楚，自己在擔心什麽。
隨著後來，時間的慢慢推移，與越來越多的消息得到曝光。
仿佛他的憂心，真的成為了城市，要變天的前奏。
冥冥中，宋銘哲竟然產生了一種，山雨欲來的錯覺。
這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
縈繞在他的心頭，久久不能散去……
點開微博，“江城市出現不明原因肺炎病人”的話題，還停留在熱搜榜上。
名次又進了一些，排在第四位。
距離前三，僅有一步之隔。
宋銘哲進入話題查看，隻幾天的時間，這個話題的討論數，已經從五、六百次，上漲到了近千次討論。
閱讀總量，更是從前些時日的四百多萬，飆升到了七百多萬。
七百萬閱讀量……
什麽概念？
要知道，江城市的全部人口加起來，也不過二百來萬。
七百萬，相當於三個江城市的人口總和！
這樣龐大的關注群體，讓宋銘哲隱隱覺得，此事注定不會小。
簡單刷了一遍，有關這個話題的新帖子。
宋銘哲看到一些，更新的新聞。
比如昨天才看見的，疑似由江城市健康委員會，出具的紅頭文件——《市衛生健康委關於報送不明原因肺炎救治情況的緊急通知》。
再比如，疑似從江城市人民醫院內部群裏，傳出來的聊天截圖……
看完最新的微博動態，又快速瀏覽了一下，相關的評論。
鬼使神差的，宋銘哲查閱了一下，有關十多年前SARS的資料。
也許是因為，近期睡眠質量欠佳的原因。
看著看著，困意湧上心頭。
宋銘哲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進入的夢鄉。
當他被手機鬧鈴叫醒時，時間是下午兩點整。
洗漱完畢，提神醒腦。
宋銘哲穿上警服，整理好內務。
想了想，打開了房間裏的窗戶，確保光照和通風。
這才離開休息室，進了中隊的辦公室。
他到辦公室的時候，其他人還沒有來。
等了足足有十多分鍾，辦公室裏的其他人，才陸陸續續開始到位。
張明峰帶著上午沒巡邏的兩名警員，外出開展步巡勤務。
宋銘哲和曹小傑，在指導員阮小成的陪同下，一起去健身房訓練體能。
特警支隊的健身房，空間非常有限，不似外人想象的那般豪華。
除了跑步機，就是啞鈴、杠鈴、健身車、劃船器、史密斯機、大飛鳥、小飛鳥等，常見的健身器材了。
三個人翻來覆去，把除跑步機外的所有器械，都練了兩組。
時間上也隻花了，一個小時多一丁點兒。
“唉，人不服老不行啊……”
“才練這麽一會兒，衣服都被汗水打濕透了！”
“身上黏糊糊的……可真難受……”
“我先去洗澡了，你們倆再練一會兒，就自行下去休息！”，滿頭大汗的阮小成，用毛巾抹了把汗。
從史密斯機上坐起，慢慢起身，走出了健身房。
留下宋銘哲和曹小傑兩個人，繼續在跑步機上奮鬥。
“嗬……真心累！”
“回去不，銘哲？”，低頭看了一眼手表，距離阮小成離開，已經有近五分鍾時間了。
曹小傑按下跑步機上的“stop”鍵，問身邊的宋銘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