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69章 隱秘且複雜的暗號
拓禹勾唇一笑,應該是很滿意李立名的答案的。但李立名明顯又緊張了起來,這證明拓禹的暗衛,絕不是省油的燈。
而相比之下,倒是梓苓對那支骨笛更為好奇,一直盯著拓禹的手。
拓禹又將那骨笛拋起來玩兒了個花樣,這才放在唇邊吹動起來。不過這次響起的可不是輕快的小調,而是高亢嘹亮的的一個長鳴音。
夜色中,那亘長的鳴音彷彿能夠穿透黑暗一般,傳出老遠。
但剛才還只是緊張的李立名,突然就變了臉色。手一揮就向拓禹襲來。擔不是要攻擊拓禹,而是沖著他手裡的骨笛來的。
「哼,晚了。」拓禹已經在李立名的手搭在自己手腕上之前停止了吹奏。但他的眼神從未那樣冷過,也顯得胸有成竹。
「七皇子,我們死了,對您沒有好處的。京城的大門除了少數幾位主子的令牌之外,其他人已經不能進去了。」李立名也和梓苓一樣,開始緊盯著拓禹手裡的骨笛了。
「那又怎麼樣?我不需要進去,一樣能夠成事。」拓禹說的很是隨意。
「可是皇上的安危,七皇子殿下就不顧及了嗎?」李立名把這個威脅當作了殺手鐧。
但顯然也同樣不能夠引起拓禹的注意。拓禹只是搖了搖頭,道:「我說了,已經晚了。」
梓苓卻打了個哈欠,長出了一口氣道:「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啊?你的救兵不會來了嗎?」
「哼,哪有什麼救兵。」李立名苦笑了一下,應該是放棄了對拓禹的戒備。大概是從骨笛的那個長音響起之後,就完全喪失了鬥志吧。
靜了片刻之後,李立名才再次道:「我只是沒有想到,七皇子殿下有破釜沉舟之意啊。」
「不是破釜沉舟。破釜就是砸鍋,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我只是給下面的人傳個話,讓他們給我鋪一條路,別讓本殿下不明不白的死在路上而已。至於京城,我還是和你一道回去。讓你能夠交差不就行了嗎?」
拓禹說完,揮了揮手,那意思就是說他很累了,想休息,讓李立名退下。
李立名此時臉上更是銳氣全無,取而代之的完全是認命的無奈。耷拉著腦袋準備離開。
但是離開之前還是不甘心的問道:「殿下,您真的會與我一同回京?」
「是啊。本殿下還想要看看,祭天的神壇布置的怎麼樣呢。你主子能夠想到這個法子,也算是成全了我的一片孝心。能夠為父皇祈福延壽,我身為人子還有什麼可推脫的呢。」
「那就謝過七皇子殿下了。」李立名這才鬆了一口氣,然後轉身出去了。
李立名離開,拓禹才晃了晃手中的骨笛,然後拉過梓苓的小手,把骨笛放在了她的手心,道:「送你了。」
「可是,我又不會吹。」梓苓拿起那根精緻的骨笛看著,真的就只是好奇而已。
骨笛只有一根手指大小,正面五個小孔,背面三個孔。一共八個孔也只能吹出最簡單的音調而已。
但是剛才拓禹吹出的那個悠長高亢的鳴音,肯定是用特殊的口技和手勢吹奏出來的。而且若是他還能使出內力的話,估計其音效還能傳的更遠。
看了一會兒之後,梓苓才問道:「是牛骨?」
「人骨。」拓禹說完,梓苓就將骨笛扔了回去。然後瞪起眼睛盯著拓禹的嘴巴,那模樣嫌棄的不得了。
拓禹忙擺手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梓苓。這骨笛或者也可以理解為一位高僧的佛身舍利。雖然製成了骨笛,但其法力與威效絕對是不容小視的。」
這樣說,梓苓還算是能夠理解了。
雖然用人骨製成骨笛聽起來很噁心,但如果是高僧的佛身舍利製成,那其實是一件無上的寶器了。
拓禹再次將骨笛放在了梓苓的手裡,笑道:「現在收著吧,這算是我送你的定情之物,好不好?」
「定、情?」梓苓明顯提高了聲音,轉著手裡的骨笛,再次想要塞回拓禹的手裡。
但拓禹卻緊緊攥住了梓苓的手,鄭重道:「這次回京確實兇險異常,若是我有事難以脫身,就叫人把你送走。你帶著這根骨笛交給……交給你師父。」
「給我師父?」梓苓怔了怔,然後道:「不是叫給我三師兄?」
「不是,就是交給你師父。你師父看到之後會告訴你原因,但是現在我尚安好,所以我不能多說什麼。梓苓,你懂了嗎?」
「不懂。」梓苓老老實實的搖頭。
她確實不懂了。拓禹認識三師兄,這或許也沒有什麼值得驚訝的。因為三師兄是個有名的商人,是赫赫有名的戚家家主。而且三師兄說過,他與拓禹有生意上的衝突。
但是拓禹卻是要把骨笛交給師父?那師父和他又是什麼關係?
不能說?好吧,梓苓也不是多事的人。看著那根骨笛,梓苓想到它是高僧的佛身舍利,不敢怠慢。從包里翻出一塊乾淨的手帕,將那骨笛仔細的包起來,收在了身上。
但收好骨笛,梓苓又想到問題,問拓禹道:「這個你給了我,那你要召喚你的暗衛怎麼辦?」
剛才拓禹吹響骨笛之前,說的就是要以此召喚他的暗衛。不過一直沒見暗衛現身,倒是讓李立名一臉的驚訝和後悔,也不知道這骨笛響起時究竟是意味著什麼。
拓禹解釋道:「骨笛傳遞消息只能一次。實際上這骨笛其中有一個細小的特殊裝置,我用特殊的口技吹響之後,只需一聲就能夠傳出很遠,從而啟動一個早就已經設定好的暗號。然後再通知我所要通知的人。但是這一聲之後,骨笛就再也不能吹響了。就如同這個暗號是僅僅能夠運作一次一樣。」
梓苓這才明白,原來這骨笛是作為一個最後的保命符,只有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吹響,才有作用。
而且估計那設定的暗號也是極其隱秘且複雜的,一旦啟動,其意義必定非常重大。否則,李立名的臉色也不會那麼的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