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2章 琴酒的噩夢22
第1212章 琴酒的噩夢22
降谷零迅速趕到庫拉索身邊,一邊幫他解開手腳的固定帶,一邊急匆匆詢問:「還有意識嗎,能自己走嗎?」
庫拉索坐起身,揉了揉發脹的手腕。
沒聽到他的回答,降谷零也無所謂,大不了他扛著庫拉索走。
「喂!」庫拉索突然喚了一聲,「你是叫降谷零的,對吧?」
降谷零身形微僵,手下的動作卻更快了,他迅速解開所有的固定帶,將庫拉索拽了起來:「這不是能走嗎,快跑,別被公安抓住了!」
「你小子能不能下手輕一點!我可是病號啊,病號知道什麼意思嗎?」
降谷零不由分說,拽著他就跑。
「我發現你這個人真的很奇怪,是不是跟別人打架的時候腦袋壞掉了?」
「你才腦子壞了吧!!」降谷零下意識隨口懟了回去。
話一出口,庫拉索沒什麼反應,他倒是愣住了。
剛才那番對話真的好熟悉,似乎將那些塵封的快要忘卻的回憶又撕開給他看。
「喂,你怎麼不說話了?」庫拉索質問。
「安靜一會兒吧,松田陣平。」降谷零感覺自己的神經脆弱不堪,已經經受不起任何刺激了,他此刻只想靜靜。
聽了他的話,庫拉索竟然真的安靜下來了。他跟著降谷零奔跑在逃亡的路上,心裡卻很安寧。
片刻后,見降谷零的神情恢復正常,庫拉索才悄悄問了句:「松田陣平是誰?你為什麼這麼稱呼我?」
降谷零:「……」
啊啊啊,他果然最討厭松田陣平了,沒有之一!!
按照之前降谷零和信繁的計劃,他在救下庫拉索后,要立刻甩開警察,前往杯戶商場與信繁會和。那裡人多,最適合短暫的躲藏。
黑田兵衛不太可能直接封鎖杯戶商場,昨天和今天的全城大追捕已經鬧得東京雞犬不寧了,他再大動干戈地封鎖一整座商場,恐怕無法向上面交代。
只要躲過最早的一批公安,他們就能安排人接應,撤離到更安全的地方。
果然,降谷零帶著庫拉索躲進杯戶商場后,追捕行動就像是突然暫停了似的。
他立刻前往運動品店,給庫拉索挑了一身可以與他現在身上這套西裝襯衣區別開的運動裝。或許連降谷零自己都沒有發現,挑選衣服的時候,他竟然無意識地選擇了松田陣平可能會喜歡的款式。
此時,信繁也完成了變裝。他獨自站在約好的匯合點,等待著他的同伴們。
降谷零和庫拉索結伴過來的時候,信繁差一點沒有認出他們。
庫拉索的裝扮還算正常,但……
「你這一身朋克嘻哈風是什麼意思?」信繁無奈地問。
降谷零頗有些得意地說:「變裝就是要變得與之前不同,你都認不出,追我們的那些公安更不可能認出來。」
「幼稚。」庫拉索冷冷地說。
降谷零的拳頭立刻硬了:「你說什麼?有本事你再說一遍!」
信繁連忙穩住某人:「冷靜冷靜,我們先想個辦法讓松田正常一點比較好。」
「我很正常。」
「嗯,你很正常。」
庫拉索:「……」
「去哪裡?」降谷零問。
信繁轉頭,目光透過商場的窗戶,落在旁邊高聳的摩天輪上。
降谷零默,片刻后吐出一句:「真狠。」
「不狠一點,怎麼能讓他清楚地意識到自己是誰呢?」信繁的嘴角漸漸泛起了一抹冷笑。
庫拉索看到了,脊背頓時竄出一股冷意,他腿一哆嗦,下意識想跑。
可這兩個魔鬼怎麼可能放任獵物離開?
一邊一個,就算是被架著,躺著,今天庫拉索也得上摩天輪。
公安的識相撤退讓信繁的計劃順利了不少,如果接下來的行動能刺激松田陣平恢復記憶,不管是庫拉索還是他本身的記憶,對於逃亡都是極為有利的。
摩天輪附近的遊客很多,需要排隊乘坐。
信繁讓降谷零帶著庫拉索排隊,自己則去給他們買票。
「你好,我要買三張成人票。」
「一共三千日元,謝謝惠顧。」
一手交錢一手交票,信繁拿到門票,臨走時又多看了賣票員一眼。
此時,降谷零他們也差不多排到了。
紅色的車廂緩緩落下,工作人員打開轎廂門,請乘客上車。
車廂上的數字清晰地映入眼帘——72
「你是算好的吧?」降谷零問。
信繁揚唇:「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喂!你們幾個不打算等等我了嗎?」身後突然傳來一個渾厚的男聲,「把老人家丟下可是非常不道德的啊!」
降谷零愕然地回頭看去,那個突然出現在平台上的老傢伙,赫然就是原警察學校鬼冢班教官鬼冢八藏。
「不是吧,你連他也請來了?」降谷零失笑,「你真是為松田準備了豪華套餐。」
信繁越過鬼冢八藏,朝呆在人群外等待的諸伏高明頷首致意。
請鬼冢教官過來,這就是信繁拜託兄長做的事情。
看到鬼冢八藏,庫拉索的神情出現了一瞬間的凝滯。不過他好像還是想不起來,只是沉默地坐在轎廂的一角。
「這麼安靜?」鬼冢八藏坐在他身邊,拍了拍前學生的肩膀,笑道,「這可一點也不像你啊,松田!」
轎廂內的三個人都稱呼他松田,可是庫拉索卻不記得松田這個名字。
他知道降谷零,熟悉後來的這個老大叔,可就是不記得松田陣平,他甚至覺得松田陣平很陌生,一點熟悉感都沒有。
鬼冢八藏已經通過諸伏高明了解了大概的情況,見狀,他從口袋裡取出兩張照片,遞給庫拉索。
「看看吧,我從旮旯拐角找出來的,他們可是你的好朋友。」
庫拉索接過來的是萩原研二和伊達航的照片。
看到照片上的兩個人,庫拉索的神情再次出現動容。尤其是這個叫做萩原研二的人,給他非常濃郁的熟悉感,他們似乎很久之前就認識了。
而且,看到萩原研二,庫拉索忽然感覺心口疼得厲害。
那是完全不同於記憶鬆動時的頭疼,疼痛中似乎還帶著追悔莫及的愧疚。
他是誰?我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