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4章 三選一,開始
第1114章 三選一,開始
目暮警官很用力地咳嗽:「咳咳!」以提醒自己的下屬說話要注意分寸。
山田六葉立刻道歉:「對不起,我……」
「沒事。」老人無所謂地擺了擺手,「我啊早就已經習慣了,畢竟是入贅到富澤家的,被人瞧不起也很正常……咳咳,只可惜我那可憐的伊織啊,明天就要參加她期待已久的比賽了,偏偏今天……」
榎本梓默默朝信繁這裡退了兩步,吐槽道:「我覺得富澤先生戲好多啊。」
「你說什麼?」老人凌厲的目光陡然向榎本梓襲來。
信繁側身一步,將榎本梓擋在身後:「小姑娘不懂事,您老不要與她一般計較。」
老人沒好氣地說:「我知道,她們這個年紀的小姑娘,一個個可有主意了,根本不聽父母的話,其實父母的勸誡很有道理。就比如伊織,如果她一開始就聽我的話遠離奈良昭久,又怎麼會搭上自己的性命?」
他說著,眼眶中頃刻噙滿了淚水。
一方手帕遞到了老人面前,他抬頭看去,與萩原千速對視。
萩原千速輕輕挑眉問:「您認為富澤伊織小姐是他殺?」
「就算是自殺,也一定是被男人傷透了心。」他說著,突然又犯病了,緊緊抓著胸口的衣襟,大口喘著氣。
目暮警官見狀立刻吩咐道:「快,先扶富澤先生坐下休息,另外叫醫生……」
「不用了,我這都是老毛病。」老人環顧一周,「有吃的嗎,我今天還沒吃飯。」
他穿著一身洗舊泛白的衣服,空空蕩蕩,顯得身體更加瘦小。目暮警官一聽連忙讓人給他找吃的。
恰好這個宴會廳本來就是為拍賣會準備的,周圍擺著自助的食物和酒水。富澤伊織的繼父挑了一些甜品和咖喱麵包墊肚子。
在警方問詢三位與富澤伊織密切來往的「嫌疑人」時,信繁對榎本梓說:「我出去打個電話,警方這邊有需要的話,你再通知我。」
「好。」榎本梓應下。
信繁悄悄後退,憑藉著自己這張在警視廳混熟的臉龐,順利離開了宴會廳。
他找了個沒人的角落,撥通了松本幸子的電話。
「啊啦,大忙人總算有時間聯繫我了。」松本幸子的聲音有些慵懶,信繁嚴重懷疑她還躺在床上。
「富澤伊織死了。」信繁沒有兜圈子,直接說。
松本幸子愣了愣:「你說什麼?」
信繁將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電話對面沉默了兩秒鐘,緊接著是布料摩擦的聲音,松本幸子從床上爬了起來,走到了床邊。
「怎麼回事?」
「我今天給富澤小姐送琴,剛分開不到兩個小時,就發現她吊死在演出的舞台上,可能是被琴弦勒死的。」
松本幸子頓了頓才道:「這麼說你的琴質量不錯?」
她的話語中帶著打趣,但語氣全然不同,透著深深的疲憊和哀傷。
「警方目前還無法判斷富澤伊織死於他殺還是自殺,不過我覺得他殺的可能性更高。」信繁說出了這通電話的目的,「你了解小橋未優、奈良昭久和富澤伊織的繼父嗎?」
松本幸子疑惑:「你問他們做什麼?難道兇手就在他們之中嗎?」
「所有可能性都要考慮到,所以……」
「我知道,你們偵探向來都是這樣的。」松本幸子深吸氣,「小橋未優算是伊織的競爭對手,同為天才型大提琴手,她卻一直屈居伊織之下,心裡不忿也可以理解。我聽說明天在東京舉辦的那場國際大提琴比賽,伊織和小橋未優都是冠軍的熱門選手。」
信繁道:「現在冠軍已經是小橋未優的囊中之物了。」
松本幸子嘶了一聲:「她應該不會為了這個就殺人吧?反正伊織拿第一她拿第二的比賽那麼多,也不多這一個。」
「你的這種心態或許就是導致小橋未優殺人的原因,不過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我並不願意懷疑任何一個人是兇手。」信繁終止了這個話題,「說說奈良昭久吧。」
「我對他了解不多,只知道是伊織的現任男友。」松本幸子絞盡腦汁回想著有關奈良昭久的事情,「他和伊織戀愛兩三年了,但一直沒有訂婚。上次我和成實訂婚的時候,我還問過伊織,她說她還沒有做好準備。」
「這麼說是富澤伊織不願意與奈良昭久結婚。」
顯然這又是一個殺人動機。
接下來就只剩——
「那富澤伊織的繼父呢?」信繁繼續問。
「伊織家情況比較特殊。」松本幸子道,「她父親去世得早,母親又忙於公司的事情無暇照顧她,於是就讓富澤勝人入贅富澤家,成為伊織的繼父。伊織讀大學的時候,她母親也過世了。這麼多年她母親和繼父也沒有孩子,富澤家的產業以後肯定是伊織的。」
「富澤勝人還有親人在世上嗎?」
「據我所知沒有了。伊織母親當年再婚選擇丈夫的條件就是不能有妻兒,富澤勝人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又只有他這麼一個兒子。」
如果是這樣的話,富澤勝人似乎不存在為了家產害死富澤伊織的動機,相反有這麼個女兒照顧他更好。
「不過我聽說伊織對她這位繼父不怎麼好。」松本幸子又說,「大學時我們偶爾去伊織家,發現她父親穿得很破舊,生活物品的質量也非常差,跟富澤家豐厚的家產完全不相匹配。」
信繁皺眉:「是富澤伊織故意剋扣繼父的生活費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富澤家的財政大權在伊織手裡倒是真的,她父親也要從她這裡支取生活費。」松本幸子嘆氣,「怎麼看伊織也不像是會虐待繼父的那種人。」
「我看富澤勝人的身體似乎不怎麼好?」
「對,他一直都有哮喘,心血管方面問題也不小,伊織有時候也會幫他買葯。因為伊織和她繼父沒有生活在一起,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平時也只能打個電話關心一下繼父的身體了。」
「他們經常通話嗎?」
「也沒有經常吧,偶爾……」松本幸子忽然停頓了,她眯起眼睛道,「淺野先生,我怎麼覺得您像是在審問犯人呢?這種事情問當事人不是更好嗎?」
她迅速腦洞大開地聯想到一種可能:「等等,該不會我也是嫌疑人之一吧??」
信繁無奈道:「安心吧,至少目前警方還沒有懷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