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9章 經紀人不容易
第1109章 經紀人不容易
深夜,月光透過窗棱,靜靜地灑在床鋪上。
女孩陷在柔軟的粉色羽絨被中,只有一顆小腦袋露在外面。
月光下,女孩兒細密的睫毛忽然動了動,隨即她睜開了自己那雙澄澈的大眼睛。
「弘樹。」灰原哀對空無一人的房間喚道,「我哥哥睡著了嗎?」
她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亮起屏幕,傳來弘樹的聲音:「根據腦補信號波動判斷,景光哥哥已經睡著了,而且還是熟睡。」
「那就好。」灰原哀鬆了口氣,連忙掀開被子起床。
在被子下方,灰原哀穿著一身黑色的夜行服,非常酷。
她帶著弘樹,輕手輕腳地離開卧室,向著樓下走去。
每走一段,她都要停下來仔細聽聽哥哥房間的動靜,確保沒被發現才敢繼續行動。
因為過於謹慎,灰原哀足足花費了二十分鐘才成功逃家。
淺野宅門口,灰原哀重重地嘆了口氣:「還好還好,不過哥哥應該很容易醒來吧,他睡眠一向很淺。」
「這是當然的了,身為特工如果不警惕一些,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灰原哀認真道:「所以我才說要給他的晚飯里加安眠藥嘛,我是專業的,能控制用量,不會對他的身體造成損害。」
弘樹默:「……」
給公安警察諸伏景光、組織高層梅斯卡爾下藥?
大姐您真的是認真的嗎?真的真的認真嗎?
灰原哀帶著弘樹上了一輛計程車,她的目的地是東京郊外一處生物研究所——當然,已經廢棄了。
身為組織研究組前任首席研究員,灰原哀對於這裡的布局已經爛熟於心。
在她逃離組織后不久,這處研究所就廢棄了,但她肯定組織無法轉移全部資料。
「話說你們到底廢棄了多少研究所?」弘樹忍不住吐槽道,「太浪費了,簡直就是敗家啊!」
灰原哀認真地糾正他:「請不要用『你們』指代組織,我現在已經不是組織成員了,跟他們有著質的差別。」
弘樹無奈:「嗨嗨,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但是小哀,你有沒有考慮過一個問題,萬一,我是說萬一,萬一我們今晚的行動被你哥哥發現了,他會怎麼做?」
灰原哀動作一僵,自我麻痹道:「不會被發現的。」
「你是他妹妹,大概不會有什麼問題。但我呢?」弘樹欲哭無淚,「我會不會被他直接抹殺掉啊?」
「怎麼會呢?」灰原哀安慰他,「你是哥哥的助手,他還需要你幫忙做很多事呢。」
「我最近沒事的時候看了很多講人工智慧的電影,那些AI基本上都沒有好結局。」弘樹瑟瑟發抖,試圖勸灰原哀放棄,「要不然我們還是回去吧?現在回去還能解釋說你晚上睡不著出來逛街。」
「不行!」灰原哀毫不猶豫地否定了。
弘樹頓時苦瓜臉。
灰原哀嚴肅地說:「我不能讓哥哥知道我要用自己做實驗,他絕對不會同意的,所以這些資料我只能自己想辦法獲取。」
「可是……」
「噓。」灰原哀打斷他,「我們已經進入研究所的管理範圍,小心點。」
……
信繁怎麼也想不到灰原哀竟然這麼大膽,就像他也想不到弘樹會放任這種行為甚至成為共犯一樣。
第二天,看到明顯一夜未睡的灰原哀,信繁只當她又通宵做實驗了。
毛利偵探事務所——
信繁坐在沙發上,面前擺著一台筆記本電腦,屏幕上顯示著兩個人的資料。毛利小五郎一邊看電視一邊讀報紙。總之事務所內唯二的打工人都沒有工作。
「什麼嘛!」毛利小五郎憤憤然,「這個九號也太差勁了吧,連前三都進不去,比賽前竟然還敢放話迷惑我們!」
信繁的視線落在一個名字上面,陷入沉思。
萩原千速,她會不會知道些什麼呢?
「喂!淺野!」毛利小五郎突然出現在信繁身後,「你在看什麼呢?」
他看向信繁的電腦,發現上面只有一個文檔,裡面記錄著最近的委託信息。
見狀毛利小五郎頓時泄了氣:「什麼嘛,看委託信息都能那麼入迷,我還以為你在看美女寫真。」
待毛利小五郎離開,信繁這才將界面切換到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的資料上。
「您的賭馬又輸了?」信繁問。
毛利小五郎面色一僵:「怎麼能說『又』?我本周只輸了這一次而已!」
「可是今天是周一。」信繁面無表情道。
「……」
電視中打扮精幹的主播正在報道:「下周就要迎來一年一度的鈴木特快列車發車儀式了,本台有幸採訪到鈴木財團……」
毛利小五郎的注意力立刻被新聞——中的美女主播——吸引過去。
「啊呀,鈴木特快列車又要發車了。」毛利小五郎美滋滋地做著白日夢,「聽說那輛列車完全仿照上世紀的風格,跟那個西方快車差不多。」
「是東方快車,阿加莎·克里斯蒂的《東方快車謀殺案》。」信繁無奈糾正道,「身為偵探,您好歹要稍微了解一下推理文學宗師吧?」
毛利小五郎無所謂道:「反正我又不靠偵探小說推理,沒關係啦。」
信繁贊同地點頭。
也是,毛利大叔一向都是靠外掛推理的,而他那位外掛還是柯南·道爾的忠實粉絲。
「唉。」大叔感嘆,「我要是能坐一次鈴木家的快車就好了,那上面的裝潢一定很華麗。」
他說的時候,眼神一直向信繁這裡飄。
信繁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但他裝作聽不懂:「問問園子小姐吧,她是鈴木財團的二小姐,應該能買到內部票。」
「總是麻煩她也不好吧……」
「反正事務所最近沒錢。」信繁將賬本擺在了毛利小五郎面前,「本月因為您沒有接到委託,事務所已經出現赤字了,再這樣下去,我們大概沒多久就可以宣布破產。」
「等等等等,你不是還有別的產業嗎?」
「您是說音樂教室?」信繁微笑著問。
毛利小五郎想起樓下經營慘淡的鄰居,默默收回了將要出口的話。
算了,他這位經紀人也挺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