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6章 我不恨他,我只覺得他可悲
第1086章 我不恨他,我只覺得他可悲
見梅斯卡爾和青木勛之間有些針鋒相對,萊伊適時插嘴阻止了事態的持續升溫:
「不管怎樣,在密閉且充滿毒氣的空間待了那麼久,雪莉就算沒有死,她五臟六腑受到的損傷也絕對不小。」萊伊不屑道,「不足為懼。」
青木勛奇怪地瞥了他一眼:「雖然我進入組織的時間比較晚,但這段時間也聽到了一些有趣的傳聞。比如……好像你的前女友就是雪莉的姐姐?」
信繁在一旁看好戲不嫌事大地糾正道:「正確來說他們還沒有分手,只不過兩年前萊伊背叛組織,將女朋友拋棄了而已。」
「真是鐵面無私啊。」青木勛嘖嘖稱奇,「對待女友的妹妹也能如此心狠手辣。」
萊伊不想跟這兩個傢伙說話了,他覺得與他們共處一室的每一秒鐘都在蹉跎他的壽命。
於是萊伊非常不耐煩地催促道:「趕快討論一下進程安排,我馬上就要回北歐了,哪些實驗要在北歐進行,你們最好給我列張表。」
「幾乎所有的臨床實驗都要去北歐。」信繁看向青木勛,提議說,「我們把資料提取出來,跟萊伊交接一下吧?」
青木勛頷首:「你是負責人,你說了算。」
像是黑暗男爵項目核心成果報告這樣重要的資料,都儲存在組織的資料室中,想要提取資料,至少需要兩個擁有許可權的人同時刷卡。
信繁很久沒有啟用過自己的黑卡了,這玩意長得丑不拉幾,但經過弘樹認證,科技含量很高,至少不是黑作坊能仿製的。
他和青木勛一前一後將印有自己名字的卡片放在識別槽中,再加上生物信息的掃描識別,封存的資料室這才向他們敞開大門。
進入資料室,無需信繁囑咐,弘樹已經自覺地開始拷貝工作。
在信繁裝模作樣地為萊伊篩選他用得上的研究資料時,弘樹也同步將所有的資料都拷貝了一份。
他做得很小心,就算諾亞方舟不慎留下蛛絲馬跡,負責系統維護的人也很難區分正常使用和非法入侵的區別。
五分鐘后,信繁抽出磁碟,丟給萊伊:「你回去先了解一下,等人手都到齊了,研究就可以重新開始。」
「了解。」萊伊收好磁碟,建議道,「反正時間還早,不如一起吃個飯?」
「我沒問題,總是泡在實驗室,人都快發霉了。」青木勛立刻贊同。
信繁嗤道:「跟那個傢伙一起吃飯可不是發霉那麼簡單,青木君,祝你好運。」
說罷他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研究所。
家裡有乖巧可愛的妹妹在等他,誰願意跟這些無趣的牛鬼蛇神吃飯?
目視著梅斯卡爾遠去的身影,青木勛忽然問:「你說梅斯卡爾這麼急著下班,是不是談戀愛了?」
萊伊冰冷的眼刀幾乎在話音剛落的時候就掃到了青木勛,不過他很快又移開了目光:「哪個姑娘這麼倒霉,竟然被他看上?」
「哦?沒談戀愛,難道他也沒有家人朋友嗎?」青木勛勾起唇角,「無論誰都有軟肋,找到軟肋便可四兩撥千斤。」
一個總扎著雙麻花辮穿著粉色裙子的女孩浮上萊伊的腦海,但他卻面無表情地說:「誰知道呢?你不是四兩,他也不是千斤,你如果真的恨他,可以想辦法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恨?」青木勛嘴角的笑容擴大了,「我不恨他,我只覺得他可悲。」
……
離開組織的範圍,弘樹這才敢探頭出來,弱弱地問:「景光哥哥,我們今天這麼做會不會太冒險了?」
「我們被發現的概率很大嗎?」信繁目視前方,神情淡然。
弘樹搖頭:「當然不,我對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
「那你在擔心什麼?」信繁反問道,「我們永遠等不到萬無一失的機會,也永遠無法做好最充分的準備,我們只不過是在赴一場又一場的賭約罷了。」
「可是……如果你的擔心是對的,也許組織從一開始就沒有信任過你,他們怎麼可能讓你輕而易舉地拿走研究資料?」
信繁已經將車開到了家附近的停車場,他要在這裡換車。
聽了弘樹的擔憂,信繁卻顯得過分坦然,他甚至還笑了笑:「越是這種時候,我們的行事越要大膽。畢竟重要的情報必須靠冒險才能到手。」
「真的沒有問題嗎?」
「我只要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就可以了。」信繁卸下梅斯卡爾的易容,坐進淺野信繁的車裡,「只不過公安那邊,或許我該提醒他們不要太相信我。」
畢竟就連他自己都無法確定自己是否被人利用了。
弘樹還想再勸,可是他從手機前置攝像頭看到那個男人的表情,卻透著股義無反顧地堅決,讓他無法說出任何勸說的話。
信繁回家后,第一時間把儲存著黑暗男爵全部研究資料的磁碟交給了專業人士——宮野志保。
灰原哀像接收什麼神聖的寶物一樣小心翼翼地收好磁碟,並對信繁保證道:「我今天就開始分析,有弘樹幫我,不會花太長時間的。」
弘樹很想提醒某人『雇傭童工是違法行為』,不過想了想灰原哀自己的年紀,弘樹又把吐槽的話憋了回去。
再這麼憋下去,他可能會內傷。
當晚,信繁等到了降谷零的電話。
「我查過了,我的檔案沒有丟失過。」電話接通后,降谷零第一時間向信繁報告了這個消息。
信繁心中暗暗鬆了口氣:「這就好,也許真是我們想多了。」
「或許吧,不過你的檔案丟失一事始終是懸在頭頂的刀刃,我們不能掉以輕心。」降谷零擔憂道,「淺野,要不要考慮一下申請調崗?」
出於顧慮,降谷零甚至不敢在明知『弘樹會確保他們通話安全』的情況下稱呼景光的真名。
信繁被他的提議搞得迷茫了一瞬,接著又覺得好笑:「你在說什麼啊,我們的工作怎麼可能說換就換?何況為了最終的目的,我們已經付出了那麼多,我怎麼可能在這種關鍵時刻做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