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1章 雪中之筍
“隻是因為看到了丟棄在地的畫材就到別人家裏去,這個理由果然還是太牽強了。”柯南兀自分析著,“而且就算那位小川警官是新人,也不至於對保護案發現場這麽簡單的事情都不知道吧?何況當時諸伏警官就在旁邊,部下沒有戴手套,難道他也沒發現嗎?就算這樣,隻留下小川警官一個人的指紋,還是很奇怪吧。”
“總之這位諸伏警官很可疑啊。”柯南搖著頭感慨,“說不定這次的案子是個證明題呢。”
“砰——”
柯南的腦門上長出了一顆冰淇淋球。
這打擊來得太突然,讓他措手不及!
柯南抱著腦袋哀嚎:“淺野哥哥你在幹什麽啊!為什麽打我?”
此時的BGM應該是“你搞偷襲,你玩兒不起,你個小垃圾”。
信繁敲柯南腦袋的聲音很響亮,柯南的譴責聲又大,幾乎立刻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迎著大家好奇的視線,信繁一臉坦然地微笑道:“教訓調皮搗蛋的小孩子,讓你們見笑了。”
“我記得當時丟下去的畫材上麵隻有被害人一個人的指紋,對吧?”大和敢助第一個移開視線。
然而被他詢問的諸伏高明卻又深深地看了信繁一眼,然後才回答道:“對,但是這間房子的門把手和油漆罐上卻隻留下了小川的指紋。”
信繁的臉上依然掛著雲淡風輕的微笑,可他的後背卻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他的定力在兄長麵前似乎總是特別差,隻要被諸伏高明看一眼,都能讓他緊張半天。
大和敢助咂著嘴搖頭:“這個小川的運氣也太差了,什麽事都能牽扯到他。等這個案子結束,你最好建議他去神社拜拜。”
“魑魅魍魎、神佛精怪唯心虛者之避世之法。”諸伏高明不讚同道,“不若求殺人者。”
毛利小五郎的嘴角抽了抽,訕笑:“又開始了,這位諸伏警官又開始說奇奇怪怪聽不懂的話了。”
本來文縐縐就是諸伏高明一貫說話的方式,他也不指望一定要讓毛利小五郎聽明白。等他和大和敢助的話題再次轉回案件本身後,諸伏高明不禁感歎道:“雪中之筍,雪中之筍。看來還是應該再次拜訪那四個人問問。”
毛利小五郎一個困惑未得解答,便又生了新的困惑:“什麽雪中之筍,這跟筍有什麽關係?”
說著,毛利小五郎的肚子竟然發出了一陣響聲,令他尷尬得想找個縫隙鑽進去。
大和敢助看了眼時間:“我們從東京回來得急,還沒有吃晚飯。年輕人或許還好,估計毛利先生已經耐不住了。”
他環視一圈,最終又看向諸伏高明:“那這樣吧,我帶毛利先生去吃飯,順便調查案子。你不是要再次拜訪嫌疑人嗎,就請你順便照看一下那個孩子吧。至於淺野先生……”
信繁立刻開口:“身為經紀人當然要跟自己的偵探在一起了。”
“不不不。”大和敢助搖頭,“柯南畢竟是小孩子,身邊還是有熟人照顧比較好,那就請淺野先生也跟諸伏警官一起去吧。”
“……”他懂了,大和敢助就沒想過給他選擇的機會。
在路過諸伏高明身邊時,大和敢助專門向他解釋了一下:“我們調查的過程中可能有些東西不能讓小孩子聽到,那就拜托你了。”
諸伏高明雖然感覺莫名其妙,不過還是坦然的應允了。
總之敢助君這麽做的原因無非那麽幾個。
……
一上車,毛利小五郎就興奮得摩拳擦掌:“我們現在去哪裏調查案子?”
“你不是餓了嗎,先去吃飯。”大和敢助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我知道有一家馬肉刺身特別好吃,讓上原帶我們去。”
毛利小五郎懵:“我們不調查案子了嗎?”
回答他的是大和敢助冗長的呼嚕聲。
毛利小五郎:“……”
真是的,這位大和警官看上去比他自己還不靠譜啊!
負責開車的上原由衣見狀露出了淺淺的笑容。大和敢助瞞得過其他人,卻瞞不過她,說什麽不想讓小孩子聽到調查內容,他明明就是故意讓柯南跟著諸伏高明去的。
還有那位淺野先生,小敢也是有意讓他跟過去的吧?
……
“雪中之筍……”坐在諸伏高明的車上,信繁揉著眉心,一副頭疼的樣子,“的確是雪中之筍,奇怪的地方太多了。”
竹筍是春天萌生的東西,雪中之筍指的便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正如小川裕鬆的指紋。明石周作被關在畫室裏那麽長時間,按照常理,他應該曾經嚐試過開門,那內側的門把手上就不可能沒有他的指紋。更何況赤壁也是他塗的,紅色油漆罐上怎麽會隻有小川裕鬆的指紋?
柯南坐在旁邊,不同於仔細思考案情的淺野信繁,他的注意力至少有一半都分給了開車的諸伏高明。
可疑,非常可疑。
不過就算諸伏高明再可疑,在找到決定性證據之前,他就還不能排除那四個曾一起住在別墅裏的人的嫌疑。
他們的第一站是翠川尚樹的家。
雖然已經是晚上了,但翠川尚樹還是給他們開了門:“啊,是上次的警察先生。關於明石周作的事情,該說的我都已經說過了。”
“不瞞你說,”諸伏高明端著警察手冊,一臉嚴肅,“其實我們在案發現場的門把手上發現了你的指紋。”
“哦?”翠川尚樹驚訝道,“我住在那裏已經是六年前的事情了,真沒想到居然還有指紋啊。”
柯南連忙問:“那麽,自從六年前搬離後,你就再也沒有回去過嗎?”
“是啊。不過,這個孩子是誰啊?”
“是一個走丟的孩子。”信繁解釋道,“我們要看顧他一段時間,直到找到他的家人。”
柯南完全沒有一個走丟孩子的自覺:“呐呐,你就是曾根尚樹吧,我在電視上見過你哦,總是飾演貪官汙吏!”
翠川尚樹微愣:“對,曾根尚樹是我的藝名。因為總是被人阿綠阿綠的叫著,弄得好像還沒有從希望之館獨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