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做人不能太琴酒
信繁曬著溫暖的陽光,心情愉悅地配著紅酒吃掉了一整份便當。
隨後他打算象征性地工作一會兒再去補眠,否則要是朗姆追查起來,劃水太過分的話可是很危險的。
然而還沒等他打開電腦給手下的外圍成員分配調查任務,突然從玄關那裏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這個時候誰會過來?
信繁原以為是宅急便,可他聽了一會兒卻察覺到不對。這個敲門的方式似乎是組織內獨有的暗號,因為平常甚少使用,連他都有點記不清楚了。
他下意識環視四周,確定家裏沒有任何不能被組織成員看到的東西,然後才起身去開門。
門外站著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嗯,是兩個。
或許應該算成一個半。
“梅斯卡爾,你還在發什麽呆啊,還不快把大哥扶進去?!”伏特加著急地催促道。
隻見那個曾叱吒風雲的白發魔男,此刻竟虛弱地倚靠著伏特加壯碩的身軀,他的臉色格外蒼白,一點血色都沒有。
雖說琴酒喜穿黑衣,什麽顏色都顯不出來,但撲麵而來的血腥味還是告訴信繁,琴酒受傷了,而且很嚴重。
所以這兩個家夥為什麽會光天化日之下突然出現在他家門口啊??
他估量了一下在這裏殺死琴酒還不被組織追責的可能性,最終還是迫於尚不明晰的情勢,向黑惡勢力妥協了。
信繁伸手欲扶琴酒,嘴裏還說著關懷的話:“誰那麽優秀,竟然能讓你受傷?我得去膜拜一番。”
琴酒揮開了信繁的胳膊,滿臉嫌棄道:“有醫藥箱嗎,給我把傷口處理了。”
“你這可不是求人的態度。”
信繁的指責被這兩個人默契地無視了。伏特加扶著大哥走進了信繁幹淨整潔甚至還散發著淡淡花草清香的公寓,血腥味頓時彌漫進了公寓的每一個角落。
信繁對此滿腹意見。尤其是當琴酒鬆開捂著傷口的手,讓一滴滴鮮血炸開在地上時,他忍不住道:“我的地毯很貴的,你賠嗎?”
財迷琴酒沒有正麵回答,隻是提醒他:“狙擊手在對麵。”
信繁唰的回頭看向玻璃落地窗外,那邊的樓宇很少,所以他幾乎是瞬間就憑借著狙擊手的直覺發現了瞄準鏡的反光點。
他頓時咬牙切齒道:“做人不能太琴酒。狙擊手都瞄著你的腦袋了,你居然還往我這兒跑?!”
琴酒沒說話,倒是伏特加忍不住替自家大哥打抱不平:“要不是你不接電話,我和大哥也不至於被FBI控住。就算在那樣緊急的情況下,大哥也不忘讓我調查你被劫持的事情。你現在是沒事了,可大哥卻受了這麽重的傷!”
一陣酥酥麻麻的戰栗瞬間襲上信繁的兩百零六塊骨頭。他莫名感覺伏特加的這番話有些哀怨,仿佛琴酒是朵小白花,而他是渣男一樣。
琴酒顯然也意識到了,他原本蒼白的臉色驟然變得漆黑,低聲訓斥:“你胡說什麽?!”
伏特加又懵又委屈:“我說得難道不是事實嗎?”
琴酒默。
事實是事實,但從伏特加的嘴裏說出來卻總透著股不對勁。
這個壯碩的大漢,此時隻覺得自己真是弱小可憐又無助。他發現他的大腦果然是不太夠用,平時跟著大哥不覺得,但凡大哥身邊有其他人,他似乎就被隔絕在了大佬的世界之外。
伏特加隻好默默起身向窗口走去。
“站住!”信繁忽然大聲嗬斥住了他,“你要幹什麽?”
伏特加的動作戛然而止,他茫然地回頭看向梅斯卡爾:“我想把窗簾拉上,要是狙擊手瞄到了大哥那就糟糕了。”
“不許去,你回來。”信繁頭疼地扶額,又礙於伏特加畢竟是琴酒最器重的小弟,他還是解釋說,“你這個時候拉窗簾就是明著告訴FBI你們藏在我家。”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考慮這些?不拉窗簾難道等著大哥被狙殺嗎?”伏特加反問。
信繁略一沉吟,伏特加說的似乎也有道理。
於是他迅速起身吩咐道:“伏特加,你扶著琴酒跟我來。”
伏特加立刻聽話地攙著大哥,跟在了梅斯卡爾的身後。
琴酒別扭地想要掙脫小弟的攙扶,然而由於失血過多,他竟然沒有掙脫得動。
“……我沒有那麽脆弱!就算FBI的狙擊手在對麵,也殺不了我!”琴酒隻好一臉黑線地說。
“大哥你就別硬撐了。”伏特加同情道,“你胳膊和肩膀上都有傷,還是盡快找個安全舒適的地方包紮比……比較好??”
他瞪大了眼睛,盯著眼前的房間不敢置信。
信繁將琴酒二人推了進去:“這裏有水有座位,還有排氣扇,很適合給琴酒包紮傷口。”
琴酒的臉從進門開始就沒白過,此刻卻更黑了一度,他冷笑道:“你什麽意思,梅斯卡爾?你要讓我在衛生間裏待多久?”
這間所謂的“安全舒適”的房間竟然是廁所!琴酒發誓他這輩子都沒遇到過像梅斯卡爾這樣膽敢踩在他臉上踐踏自尊的家夥!
“待到FBI的狙擊手放棄為止。”
說著,信繁“啪”的一聲關上了房門,轉身給他找醫療箱去了。
獨留下伏特加一人承受琴酒的怒火。
然而就算琴酒再生氣,他也不得不承認,衛生間是比其他房間都要安全的地方。因為這裏是整座公寓裏唯一沒有窗戶的房間,狙擊手想狙他都沒辦法。
由於特殊的工作性質,信繁的公寓裏什麽都缺,就是不會缺紗布酒精這些東西。他很快就提著醫療箱走了進來。
信繁用剪刀剪開琴酒的衣服。肩膀上的傷口是嶄新的,還在淌血,而胳膊上的傷口卻已經和布料緊緊地粘在了一起。他撕扯的時候僅僅看著都覺得疼,然而琴酒硬是眉頭都不皺一下。
“對麵的狙擊手是誰,赤井秀一?”信繁一邊用酒精消毒,一邊問。
酒精對於傷口的刺激是很難忍受的,琴酒默默感受著傷口的疼痛,平靜地回答:“不是。”
信繁了然:“又是上次那個狙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