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劇本是要共享的
信繁不記得風戶京介打算殺害的警察具體是誰了,但他記得佐藤美和子就在其中。
之前因為收養灰原哀的事情,佐藤美和子曾經留下過自己的聯係方式,警方那邊的定期回訪也是交給佐藤美和子執行的。隻是搜查一課平時的工作太忙,一直到現在佐藤美和子也不曾登門拜訪。
因此,接到電話後佐藤美和子第一時間就聯想到了灰原哀。
“是小哀出什麽事了嗎?”佐藤美和子的語氣中充滿了擔憂。
“不,她很好。”信繁將手機遞給灰原哀,“佐藤警官的電話,你要跟她說兩句嗎?”
灰原哀猶豫了幾秒鍾,還是聽話地將手機放在了耳邊。
麵對這位在警署的時候就一直很照顧她的警官,灰原哀不禁再次表露出了最初見麵時的羞澀和乖巧。
信繁愣了愣,隨即笑了起來。
說到底灰原哀還隻是一個六歲的孩子罷了,就算表麵上再成熟堅強,剝開那些偽裝,她依然有著脆弱敏感的內心。
不過這樣的小哀才真實啊。
很快手機就又回到了信繁的手中,他順勢起身走到陽台上打電話。
“這段時間麻煩您照顧小哀了,小哀是個好孩子,應該很好相處吧?”佐藤美和子說得仿佛她才是灰原哀的家人,而信繁隻是灰原哀的寄宿家庭一般。
信繁沒有就這個問題多說,他開門見山道:“佐藤警官,您最近是不是正在重新調查仁野保醫生死亡的案子?”
電話那邊出現了短暫的沉默,片刻後佐藤美和子的語氣冷淡了不少,還透著股警惕的意味:“您怎麽知道?”
“我和一位在東京做醫生的朋友聊天時了解到一件事,或許對你們警方的調查有所助益。”信繁平靜地說,“風戶京介,現任米花藥師野醫院的心理醫生,七年前因為仁野保的‘失誤’而劃傷左手,不得已從外科轉至心療科。”
佐藤美和子驚訝地重複了一遍:“風戶京介??”
不論是一年前的調查還是現在,這位風戶京介一直都沒有出現在警方的視線中。
“我之前有看到過仁野保醫生的事情,因此在聽說了風戶京介和他的恩怨後查找了當年的資料。你們警方似乎從來沒有懷疑過風戶京介呢?”
佐藤美和子沒有被信繁輕易擾亂節奏,她依然堅持地問:“請問您是怎麽知道警方重啟調查的?”
對此信繁早有準備:“您知道我一直跟在毛利先生身邊工作,對於案件的敏銳度得到了很大的提升。我察覺到不對勁後,立刻聯係了工藤新一。工藤認為風戶京介作案的嫌疑很大,並且他還調查出風戶京介最近似乎在刻意接觸警視廳。今天白鳥任三郎警官也向我證實了這一點,他的心理谘詢師恰好就是風戶京介。”
“您是說風戶京介故意想要打探警方的調查進度?”
“恐怕是的,”信繁停頓了兩秒鍾又道,“甚至他有可能會為了掩飾自己行凶的事實繼續犯罪。”
佐藤美和子倒吸一口冷氣。
長期從事刑警工作的她,當然能意識到淺野先生的話意味著什麽了。
如果風戶京介真的是殺害仁野保的凶手,那他現在刻意接近警視廳,目的不可能隻是為了掌握進度。阻止警方調查才是他真正想做的事情。
……
翌日清晨,信繁照例準時出現在毛利偵探事務所。
他常常上午在這裏辦公,下午到樓下喝個咖啡順便曬曬太陽,隻有晚上才會按照自己的計劃進行公安和組織的雙重任務。
今天似乎是個周末,柯南和毛利蘭都待在家裏。
毛利蘭的廚藝很幸運的沒有遺傳母親,做的東西雖然家常,卻能俘獲從小吃遍山珍海味各大頂級餐廳的工藤新一。
飯後,趁著毛利大叔追衝野洋子電視劇,毛利蘭去廚房刷碗的空當,柯南溜到了信繁身邊。
他悄悄說:“淺野先生,我今天早上接到了小蘭的電話。當然,是以工藤新一的身份。”
信繁狀似輕鬆隨意地喝著杯中的煎茶,可他的精神卻在一瞬間緊張起來。
今天早上接到了毛利蘭的電話?
眾所周知,工藤新一和毛利蘭的電話經常被用作劇場版的開頭。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一次柯南就是在跟小蘭打電話後發現了遇害的警官,進而拉開整個劇場版序幕的。
信繁沒想到劇情來得這樣快,他昨天才給佐藤美和子打了電話,結果今天就出事。
難道說他最終還是沒辦法阻止那兩位警察的死亡嗎?
柯南沒注意信繁的表情,他偷偷朝門口看了一眼,確定毛利蘭暫時回不來後又說:“就在我變小的那天,我帶著蘭在熱帶樂園慶祝她獲得空手道優勝。這件事我都快要忘記了,誰知道她今天突然提起來,還非說要我趕快回來陪她再去一次。真是的,那種地方到底有什麽好玩的嘛!”
無辜的信繁就這樣被喂了一嘴狗糧。
不過柯南的心情看起來還算不錯,而且也沒有警察要求他做筆錄什麽的。這樣說的話,劇情應該已經改變了才對。柯南雖然接到了毛利蘭的電話,卻並沒有警察在附近的電話亭遇害。
這個認知讓信繁稍稍放下了心。
但是柯南卻更加苦惱了:“上次生日的時候也是這樣,小蘭總是想一出是一出,我都說了最近有很棘手的案子回不來。”
“全日本犯罪率最高的地區就是東京米花町了,你覺得毛利小姐會相信你的借口嗎?”
放著大把可以體現偵探價值的案子不去管,偏偏到別的地方處理所謂棘手的案子,而且一去就是這麽久。信繁不認為毛利蘭真的相信了,恐怕那個女孩兒隻是願意信任工藤新一罷了,或者說她不敢想象其他的可能性。
“不相信也沒辦法啊,我總不能告訴她我就是工藤新一吧!”柯南頭疼得將自己的頭發揉成了雞窩,“再這樣下去說不定我就需要去看心理醫生了!”
信繁聳聳肩道:“你真的願意相信一個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嗎?你真的覺得坐在對麵的心理醫生,他的心理狀況就一定健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