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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分手吧(為帝政的洛月加更)

  “啊嘞?!!”


  眾人都被田中喜久惠的話嚇了一大跳。


  浜野利也擔憂地出聲道:“喜久惠,你到底在說什麽啊?你怎麽可能會想要殺了我和西山先生呢?”


  麵對著這樣信任她的浜野利也,田中喜久惠眼中浮上些許自嘲,不過在這之餘她又感到了由衷的慶幸與放鬆。


  一個月以來,爺爺去世的噩耗一直纏繞著她,讓她無法安眠。田中喜久惠甚至不記得最初看到爺爺被嘲諷時的痛苦了,就好像無論如何也要讓那兩個人付出代價,卻從未清醒地思考過這個問題。


  “你們還不知道吧。”田中喜久惠看向浜野利也,哀傷地說,“其實我是春井風傳的外孫女。”


  “什麽?!”


  最驚訝的就是西山務了,他偶像的親外孫女竟然一直都在聊天室內,再沒有比這個更讓他驚訝的。


  而田中喜久惠的後一句話卻讓西山務僵立在原地,渾身冰冷。


  “欺騙童子這個賬號最初是我爺爺的,他……他在一個月前由於逃生魔術的事故去世了。”田中喜久惠的眼中染上了哀傷,“因為受到聊天室內大家熱情地追捧,我爺爺明明已經是高齡,卻依然堅持表演逃生魔術。”


  “你是說那個表演逃生魔術失敗的魔術師就是你爺爺,就是春井風傳大師?!”浜野利也目瞪口呆,上下嘴唇都合不住了。


  其他幾個人的狀態不見得比他好。


  黑田直子神情恍惚道:“難怪春井風傳先生和那個魔術師都是一個月前去世的,原來他們根本就是一個人……”


  一個陌生人的死亡並不能給人帶來很大的觸動,而如果去世的是一位偉人,是你的偶像,那就完全不同了。


  這件原本隻是被大家當作談資的事故,忽然間就成了一場徹頭徹尾的悲劇。


  “可是你為什麽要殺我們呢?”浜野利也依然不敢置信地看向田中喜久惠。


  田中喜久惠猶豫了片刻,才如實說出自己的動機:“因為在我爺爺去世後,你和西山務曾在聊天室裏嘲笑他,對吧?”


  “……”浜野利也啞然。


  他早就不記得那天發生的事情了,因為嘲諷對於他和西山務而言實在是家常便飯,他們從不會考慮被嘲諷的對象及家人的感受,也從不記自己到底嘲諷了什麽。有時,這種不太友好的話語已經成了臉頰肌肉的記憶,已經成了很難控製的口頭禪。


  “砰——”


  西山務重重地跌倒在地。


  這樣一個年紀不小的大男人,竟然就這樣當著大家的麵捂臉痛哭起來。


  從小就一直憧憬著春井風傳的他,簡直無法接受偶像因自己的舉動而去世,更無法接受在這之後還出言不遜的自己。


  “可是……”黑田直子張了張嘴,“如果他們知道那就是春井風傳的話……也就不會這麽做了吧。”


  是啊,如果。


  如果春井風傳一開始就表明自己的身份,他會在聊天室內收獲一堆粉絲,這些粉絲也會在他表示自己想再表演一次逃生魔術時阻止他,浜野利也和西山務也不會嘲諷這樣一位前輩。


  隻是這個世上最缺的就是早知道,事實已經發生便不會有如果。


  “抓走我吧!抓走我吧!!”西山務忽然大喊出聲,“讓警察把這樣卑劣的我抓走吧!!”


  在場唯一的警察懷著同情以及一丟丟看好戲的心態看向他:“西山先生,可悲的是,在這個故事中你和浜野先生都沒有違反法律。唯一應該去警察署自首的人……”


  他沒有說下去,因為西山務已經抓住了他的褲腿,異常憤怒地嚷嚷著:“你竟然想說田中小姐!明明犯了錯的是我們!她沒有錯!”


  ……


  原來偶像的魅力這麽大的嗎?

  另一邊,浜野利也的狀態要比西山務好一點點,至少沒有失態。


  他非常鄭重地對著田中喜久惠鞠躬,頭都快要貼到膝蓋上了:“我為自己對春井先生不尊敬的行為道歉!請你……不,我不奢求你的原諒,隻希望能至少做點什麽彌補之前的錯誤!”


  “對對對!”西山務趕忙鬆開信繁,轉而要去抓田中喜久惠,卻被她有些嫌棄地後退一步躲開了。西山務愣了愣,隨即也不在乎,竟然跪著直接開始磕頭。


  田中喜久惠恍惚地注視著眼前這遲來的道歉,忽然意識到她其實從始至終要的就是一句對不起罷了。


  那她為什麽要殺人呢?

  這世上解決問題的方法從來都不隻有一種。


  終究是她太狹隘了嗎?

  “我們分手吧。”田中喜久惠忽然輕聲說。


  浜野利也微愣,緊接著便苦笑了起來。


  果然,他們所犯下的錯誤根本就不值得被原諒。


  然而田中喜久惠卻並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說出一刀兩斷的話的。


  她最後看了一眼浜野利也這個她從一開始就抱著複仇心態接近的男人,這個他們在網絡上聊得很開心,今天見麵後才半真心半假意確定關係的男朋友,隨後轉向信繁說:

  “拜托您幫我報警吧。”


  “喜久惠!”浜野利也失聲道,“這件事本來就是我和逃生大王的錯,隻要我們不說,你完全沒必要自首!”


  田中喜久惠卻輕輕搖頭:“做了什麽事,就要負怎樣的責任。你們應該為對我爺爺的不敬而道歉,我也應該為自己曾經生出的殺人的念頭而受到懲罰。”


  西山務頹唐地癱在地上,低聲抽泣著。


  隻是卻沒有人嘲笑他的醜態。


  “沒辦法報警。”信繁忽然打破了空氣中的寂靜,他晃了晃手機說,“電話線斷了,吊橋著火了,手機沒有信號。”


  黑田直子哀怨道:“那豈不是意味著我們必須自己走出去了……誒,土井塔君呢?”


  她的問題終於讓大家注意到了失蹤的土井塔克樹。


  田中喜久惠愣了愣,想起了什麽:“說起來,紅色鯡魚應該是聊天室裏唯一猜到我爺爺身份的人,在演出之前他曾經還寫信鼓勵過我爺爺。”


  “你們看——”荒義則指著走廊最近頭大聲說,“那不就是……等等,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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