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這就是我的原則!
至於他剛才的話是不是威脅…如果真的出了那種事,最好的處理方法當然還是讓西拉徹底閉嘴。不過這種事情也就是說說罷了,真要執行還是得避開風見裕也。
無論大家是不是心知肚明,明麵上諸伏景光的手中都不應該沾染無辜的鮮血。
不過……
他的想法還真是越來越靠近梅斯卡爾了啊。
……
信繁照例對自己的三觀表示了深切的擔憂。不過既然是照例,那便表明至少不是當務之急,完全可以拋到後麵再去擔憂。
他還是繼續等待西拉的回複吧。
西拉認真地注視著梅斯卡爾,這張麵孔他見了三年,早已熟稔於心。而現在,他竟然在梅斯卡爾的眼中看到了三年來不曾改變的平靜坦然。
原來真的有人能夠屹立在刀尖火海也能麵不改色,原來真的有人哪怕與肮髒和齷齪為伍也依然不染塵埃?
也是,他到底在糾結什麽呢?不是早就應該……有所覺悟了嗎?
西拉自嘲地嗤笑一聲,覺得自己木訥扭捏得令人作嘔。
早在三年前梅斯卡爾第一次出現在他生命中的那一天,早在梅斯卡爾平淡但是有力地說出那句“以後你就是西拉了”的時候,西拉就覺得,他已經對未來可能遇到的所有事情做好了心理準備。
隻是他沒有想到,愛情這個詞語的魔力竟然這麽大,讓他差一點就丟失了自己。
或許這就是為什麽梅斯卡爾的條件這麽優秀卻至今單身的原因吧!
身處泥潭,竟然還想指染岸上的風景,他真是……太幼稚了!
到最後隻會害人害己。
對於現在的西拉而言,他已經失去了曾經擁有的美好,未來也就不再值得期待。
如果能用自己卑微的靈魂替伊莉娜鋪平通往天堂的道路,能靠自己的微薄之力給至今不曾放棄他的梅斯卡爾提供些許幫助,那麽這條性命便已經值得了。
西拉沒有猶豫太久,想通之後他眼中的迷茫在頃刻間雲開霧散。
他的聲音有點沙啞,一字一頓緩慢卻堅定地說:“躲躲藏藏可不是我一貫的風格,而且……我之前就說過會來日本幫您,如今這句承諾依然有效。”
信繁自認為很了解眼前的男人,也能夠猜到他的選擇。但即便如此,聽到西拉的話信繁還是欣慰地笑了起來。
他向西拉友好地伸出手道:“那麽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西拉緊緊地握住了信繁的手,就像是一瞬間抓住了希望。
一直關注著後方情況的風見裕也終於鬆了口氣。
太好了,這下就完全不用擔心淺野先生衝動行事了呢!!
車內的氛圍也在瞬間變得輕鬆起來,不再像剛才那樣壓抑。
這個世界有幸福便不會缺乏苦痛,時間能衝淡一切。
耶穌死於星期五,但三天後就是複活節。生命中的坎坷不斷,有些人跪倒在這裏,有些人則跨過去了。
跨過去的人不見得就能收獲happy endg,山的那邊可能是層巒疊嶂,也可能是驚濤駭浪。
隻是輕易言輸的失敗者,卻連親眼見識這個世界悲慘的一麵都沒有機會。更何況,不經曆到最後,誰又能斷言真的不存在完美的結局呢?
“對了西拉,那個人的資料你還要嗎?”信繁忽然問。
西拉微愣。
那個人的資料?
風見裕也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麽,但他還沒有確定,隻是警惕地注意著信繁的一舉一動。
“就是那個家夥,你要親自動手為她報仇嗎?”
果然!
“拜…拜托淺野先生……”風見裕也著急得快要哭出來了,“隨隨便便就殺人這是不對的吧?是犯法的吧?!”
“沒有隨隨便便。”信繁一本正經地強調道,“我很認真。”
“就算是認真地殺人那也不行啊!!”
信繁翻開文件,照著資料上的文字念:“他曾經策劃了英國倫敦市區的汽車爆炸案,造成包括一名孕婦在內的三人死亡,八人受傷。去年還因在機場投放不明藥物而被警方逮捕,卻在押送的路上被同夥掩護逃離,導致隨行警察一死一傷……”
風見裕也臉色瞬間大變,他義憤填膺地說:“這種人太過分了!”
“是吧是吧,所以就算槍斃十遍也不夠。”
風見裕也聞言涼涼地瞥了信繁一眼:“那您也不能親自動手,這樣的人就應該交給法律製裁。”
信繁苦瓜臉:“如果警察真的能夠輕易將他抓住判刑,我也就不會坐在這裏看他的資料了!”伊莉娜也就不會被平白殃及。
“……”風見裕也有點佩服自己在這種情況下還能保持冷靜,“您是不是忘記了自己也是警察?”
“誒?”信繁一臉懵逼地抬頭看向他,“我是警察??”
“哢——”
方向盤在風見裕也的手中發出了奇怪的響聲,車子也在公路上留下了狀似酒駕的痕跡。
這種對上司恨鐵不成鋼的心情很微妙,是風見裕也以前從來不曾感受到的。畢竟降穀先生很靠譜,絕對不會說出像淺野先生這樣的話。
往常風見裕也一直感覺自己很菜,工作也不完美,常常拖長官後腿,實在是有負降穀先生和公安各領導的厚望。
然而現在,他忽然自我感覺還不錯。就連像淺野先生這樣不著調的警察都能成功臥底犯罪集團多年,而且據說還取得了非凡的成就,那他……是不是也有更進一步的天賦和潛質?
可是現在他似乎就遇到了問題,怎麽才能讓淺野先生意識到自己是個公安警察,不要再表現出這麽讓人擔心的狀態了?
還沒等風見裕也思考出對策,後麵的信繁卻已經恢複了正常的樣子,他的表情十分正經,一看就很讓人放心。
“那麽你的想法是什麽?”信繁問。
“我啊……”西拉沉默了,他的目光一致落在那份資料上沒有移開,半晌才疑惑道,“可是正如剛才那位風見先生所說,以您的原則似乎不應該再問我這樣的問題。”
嘛,原則。
信繁放下文件,慵懶地靠在了椅背上。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很多,讓他有些困乏。
“如果光明的道路走不通,那就說明天黑了。”信繁的嘴角微微上揚,聲音平穩清晰,洋洋盈耳,“這就是我的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