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4章 洗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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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闊別許久的埃爾森城變化極大，羅迪望著這座完全屬於自己的城市，心中感慨萬千。


  他能叱吒卡倫王國，並走上首相之位，一方麵是魯西弗隆家族的支持，另一方麵，可以說基本都要靠這座城市給的底氣。


  王國目前雖然開始權力集中，但目前埃爾森城的所有收益從法律上來說還是直接落入羅迪口袋的，這裏有現金來源，有兵源，有已經經營起來的各種防禦武器，哪怕卡倫王國被其他勢力侵占，埃爾森城也一定和當初一樣，會是羅迪最後的堡壘。


  好在，現在他並不需要麵對那麽嚴酷的敵人。


  從機場出來後，羅迪坐上了城內始終為他預留的那輛寬敞馬車進城——他現在還沒有奢侈到什麽都用晶石的地步，隻不過一公裏左右的路，四輪馬車在平整的路麵上乘坐感受和晶石汽車區別不大。


  前來接他的是奈菲，小姑娘今天穿了一身紅色法袍，坐在羅迪對麵嘰嘰喳喳說個不停，顯然是對接下來羅迪要進行的計劃十分感興趣。


  “羅迪哥哥，這個計劃我還有閱讀權限，是不是和我有關係啊？我看克魯普斯長老就是連其他龍族成員都不讓看呢…”


  “嗯，需要你的幫忙，所以我才沒有把你叫去霍利爾城。不過有時間你可以坐飛機去那邊聽聽講座，有些應該對傀儡方麵幫助挺大。”


  羅迪靠著車廂內舒適的軟墊，扭頭望向了車窗外。


  埃爾森城內因為卡米拉管理得當，並沒有出現霍利爾城那種不少居住區垃圾遍地的情況，這裏的城市基礎畢竟來源於高精靈，排水、排汙等管道設計的極其合理，加上很少受到氣候條件的幹擾，給人的感覺非常舒適。


  相較於已經成為“魔法聖地”的霍利爾城，埃爾森目前的定位更像是一個巨大的“交通樞紐城市”。鐵路、馬路、空中航線都在這裏交匯，同時因為附近八公裏以內開掘了兩個煤礦，卡戴珊改進後的第二代蒸汽機火車，便直接在這裏開始投入使用。


  羅迪看著那遠處騰起的黑煙，倒是沒興趣思考“空氣汙染”的問題——整個王國加起來還沒有幾列類似的火車，現在談那些還為時尚早。倒是城外河流處同樣有大煙囪向上冒著煙，應該是專門的熔煉廠和金屬加工廠，隱約能聽到叮叮當當的噪音。


  他想著這些，發現奈菲不說話了，有些奇怪道：“有心事？”


  奈菲搖頭，眼睛轉了轉，指了指帕夏爾魔塔的方向，又指了指耳朵——羅迪楞了一下才想起來：在埃爾森城範圍內，任何動靜都是躲不過卡米拉監視的。


  “你又沒什麽不能說的，幹嘛要這樣？”


  羅迪隨口問道：“我記得你母親沒有那麽嚴厲才是。”


  奈菲翻白眼做鬼臉，就是不說話，這倒讓羅迪稀奇，放鬆的靠在椅背上：“你這樣估計更要挨說，有啥話直接告訴我吧，我替你撐腰。”


  “羅迪哥哥說好了啊——我媽媽她其實每天都…”


  “噠噠。”


  車廂外傳來了敲門聲，奈菲趕緊捂住嘴巴，做了個口型：“你看你看！”


  “首相大人，我能上車麽？”


  聽到卡米拉的話語，羅迪忍不住“噗嗤”笑出了聲，因為馬車現在還在行進當中，而聲音就在車廂外——多半卡米拉直接站在了踏板上敲的門。


  “掛車外麵像什麽話，趕緊進來。”


  他笑著起身打開門，迎麵看到卡米拉時愣怔了半秒…因為“守護者”大人今天穿了身天藍色的長裙，臉上明顯有淡妝，長發盤起，微尖的下巴和一雙大眼睛，讓羅迪甚至有種奇怪的錯覺：讓她坐在現在的奈菲身旁，估計根本看不出這是母女倆。


  而當她麵頰微紅的坐在對麵時，羅迪發現自己想錯了——說這是發色不一樣的雙胞胎估計都有人信。


  畢竟卡米拉在獲得卡德加傳承後力量獲得了長足進步，和整個城市能量聯通的她，幾乎不再衰老。而奈菲今年已經十七歲，明顯已經有了大人模樣，兩人都是女人顏值的兩個巔峰時期，隻有氣質上差別更大一些。


  見母親為了打斷自己的話語甚至不惜用這種方式上車，她眼睛都快翻到天上去了，望著一旁不吭聲。


  卡米拉隔著法袍輕輕捏了她大腿一下，讓奈菲嘴角抽了抽，羅迪看奈菲撅嘴委屈的模樣，趕緊說道：“好了好了，奈菲都長大了，有什麽話不能說的？”


  “就是就是！”


  “你可算找到撐腰的了，是吧？”


  卡米拉對女兒揚起眉毛，奈菲頓時裝作慫慫的朝一旁躲。這樣的氣氛倒也輕鬆，不過羅迪望著卡米拉，心中還是有些歉疚，開口便是道歉：“對不起…之前因為很多事情耽擱，一直沒能過來。”


  “這有什麽可道歉的…”


  沒想到羅迪會直接這麽說，卡米拉嘴上無所謂，但目光還是垂下來——像個望夫石一樣在這裏苦等的感覺可不好受，但她在這方麵很是內斂，從來不敢主動表達。


  旁邊的奈菲連眨眼睛，人小鬼大的她當然知道母親在想什麽，但現在開口估計得被卡米拉事後“清算”，所以奈菲裝模作樣的扒頭朝窗外看，假裝什麽都沒聽到。


  羅迪看卡米拉像個鴕鳥似的低頭，知道不好繼續說這個話題，便問道：“卡茲維拉那邊的準備如何了？”


  “第一階段的記憶清除已經由克魯普斯領主進行完畢，現在正在進行確認，估計下一階段三天之內就能開始。”


  卡米拉說起這個明顯充滿興趣：“羅迪，我實在是好奇你的想法——難道使用這樣的方式，真的能夠控製一個人…哦不，控製一個自由意誌麽？我仔細想想你的辦法時，總覺得有些說不出的感覺…甚至有點害怕。”


  “我也隻是一種嚐試。”


  羅迪想了想，輕聲道：“其實這種事情，害怕是正常的。因為我們已經經曆過很多次了…明裏暗裏，或多或少都在受到影響。最簡單的——就是這個。”


  他把馬車裏放著的報紙拿了出來，這一期是最近發行的，封麵是莎莉一世參加霍利爾城月神教神龕建成儀式時的合影，下麵都是些官方的讚美之詞。


  卡米拉望著上麵的內容，若有所悟：“你是說，人都會在潛移默化中受到周圍信息的影響，並且被朝著某個方向引導？”


  “對。”


  羅迪回答，並輕輕說道：“而我們對卡茲維拉要做的事情，其實是更深層次的——洗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