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聽牆角的王律師 三
p1() 王全福一下子熄火下來,不過他也想起自己出來的目的,“剛才張媚可是公開來挖你的客戶,真不要臉,這種事她也幹得出……”黃一曦已經從林書芳嘴裏知道這件事,雖說心裏也不舒服,但她也知道王全福是想挑撥自己去鬥張媚,根本沒想讓他站在旁邊看熱鬧,“沒關係,能搶過去也不可惜,也算是她的本事。”“這怎麽行,這種不正當競爭怎麽可以,這樣的歪風斜氣之風不能助長,我們所可是所風嚴正清明.……”王全福律師一幅看傻缺的樣子看著黃一曦,嘴上義憤填膺,好象很正義的樣子。可惜黃一曦早就識破他的把戲,她可不想讓他當槍使,她雙手一攤,“不然我能怎麽辦?我可沒能力也沒精力和她吵架,隻能自認倒黴了。”王全福用食指指著她,一幅恨其不爭哀其無能的樣子,“這太不象話了,不行,你得去律協反映反映。”黃一曦繼續敷衍,“律協我也沒熟人呀,要不你去說說,前不久你不是說她也搶你一個客戶嗎?”“…….”看到王全福律師哽得說不出話來,找個借口匆匆離開,這下不止許燕彬笑了,就連張素英也笑了,“這王律師真有意思……”“出什麽事了?”黃一曦一挑眉,看到張素英一臉有八卦快來問我的樣子。張素英剛才已經看到張媚出去,又看到王全福也出去了,此刻這周圍也就隻有黃一曦師徒和前台,也不藏著,興奮地說:“前幾天他們又幹架了,為了蓋章的事。”“她們指誰?王律師和張律師?”黃一曦看著前台美女,她正興奮地點頭,“不然還能有誰?前幾天有個法官來找王律師,介紹一個代理案件給他,要七成,王律師要蓋兩份代理內容不一致的合同公章,被張律師發現了,兩個人大吵一架。”“七成?這法官可真狠。”黃一曦倒抽一口氣,這法官手太長了吧。陳文靜和張素英兩個人七嘴八舌地說著這件事,黃一曦慢慢拚湊出事情的真相。那個法官介紹自己手上的一個案件給王律師,是關於標的物能執行多少的問題,王律師按照法官要求辦了風險代理手續,可他又不甘心代理費太少,於是想通過堤外損失堤內補的辦法,他蓋了一份風險代理合同給客戶,又蓋了一份普通代理合同給所裏留底,卻被張媚發現製止了,兩個人為此大吵一架。王全福在濱海律師事務所已經近十年了,也是高級合夥人之一,隻不過他為人精明,所裏許多律師對他有意見。濱海律師事務所律師財務製度說起來比其他律師事務所寬鬆,其他律師收入一般是四六開,律師本人占六成,律師所四成,一般合夥人和高級合夥人占七成。律師所的占的那部分要應付內勤工資、所裏費用和每年年檢費用,餘下再由高級合夥人平分,當然在所裏有職務的幾個主任和副主任分成比例也適當高一些。而濱海律師所律師本人的業務分成比其他律師事務所高一成,別小看那一分成比例,這對新律師來說可是很好的保護,免得他們在新進入這個行業還沒適應開拓就夭折了。但對濱海律師事務所來說最近幾年來說,淨利潤並不高。濱海律師所在兩年前萬達廣場還沒開業時,窩在老城區一棟破舊的大樓裏,那裏租金便宜,但形象較差。搬過來萬達廣場這裏裝修花了一大筆錢,租金也比舊地方貴了好幾倍,而且因為商住房,物業管理都比舊地方貴了七倍。所裏的財務一下子緊張起來,高級合夥人的分成也少了許多,今年年初的分紅一出來,王全福的臉都綠了,看了好久下意識地說了一句,“我們律師所以後要提高高級合夥人準入門檻,抵製不符合條件的律師加入高級合夥人行列,免得僧多粥少。”這句話一說,壞了,就得罪張媚了,去年張媚仗著業績好,要求轉為高級合夥人,當時所裏的律師大多不同意,因為她年限還不夠一般合夥人年限,王全福一著急,直接懟上,說張媚夠資格的話,黃一曦也該轉高級合夥人了。濱海律師所的合夥人有兩個條件,一是年限夠法律規定的五年,二是每年業績收入達到30萬,到達第一個條件可以成為一般合夥人,兩個條件全部到達後再由律師所的所有高級合夥人投票,超過三分之二的讚成票數成為高級合夥人,除了多一成的分成,而且還有了利潤分成的資格。張媚是業績夠了,但年限不夠,而黃一曦是年限剛好,但業績還差一點。這件事就讓王全福和張媚對上了,兩個人原本關係還不錯,還一起合作幾個案件,從這以後,一見麵就象鬥雞場的雞,不互咬一嘴毛都不放鬆。城門失火,池魚遭殃,就因為不知道哪個混蛋說的那句話(高級合夥人會議黃一曦還沒資格參加,所以不知道王全福就是始作俑者),張媚把黃一曦也恨上了。本來就有學校辯論賽的事情,又有吳青意律師不當她師父的事,現在又多了這事,在張媚心中,黃一曦的地位,應該比挖她家祖墳拆她家房子斷她家子孫的仇人還可惡。知道這件事黃一曦叫了好幾次冤枉,張媚成為高級合夥人雖然投票沒有通過,但最後她還是說動李立星動用他那一票否決權,成了隱形的高級合夥人,而黃一曦也隻不過依照年限成了一般合夥人。照理來說要恨要怪,也應該是黃一曦怪恨張媚才是,可現在情形是反過來,所裏的其他人也想不明白是怎麽一回事,隻能說奇葩人的腦回路與常人不同。“那後來呢?”許燕彬繼續問。陳文靜很奇怪地看了一眼許燕彬,不屑地抬抬下巴,“那當然是張律師贏了,你見過我們所裏哪個男律師贏過張律師嗎?我們這所裏呀,我估計除了那個老潑婦能勉強招架幾回,其他人都是戰五渣,可惜她們蛇鼠一窩沒戲看。”陳文靜口中的老潑婦就是薛綠波律師。陳文靜父親經商,也算是小富商,律師所所在這棟樓的這一層有一千多平方都是她家的,她們自己住了一百八十四平方的套房,其他裝修成寫字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