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一隻眼的獨眼猴
「咔嚓!」
面無表情的侯賽雷,用獠牙像啃甘蔗一樣,咬碎了手中大骨棒的一截,然後「嘬~嘬~嘬~」的吸掉了裡面的骨髓。
隨手將被啃到發亮的白骨,扔到餐桌旁堆積如山的骨骸堆上,將油乎乎的爪子在桌面上胡亂抹了抹,一黑一紅兩隻異瞳,在酒館里噤若寒蟬的傭兵們身上掃過,讓他們的呼吸聲再度輕了三分。
將一把金幣扔在杯盤狼藉的餐桌上,侯賽雷起身後彎腰低頭鑽出了酒館,甩著兩隻粗壯的胳膊,邁著搖搖擺擺顯得格外囂張的步伐,向職業公會的方向走去。
等到侯賽雷離開,酒館里的傭兵們才集體鬆了一口氣。
身為傭兵,要及時掌握最新的情報,可是最重要的基本常識。
剛剛這位凶名赫赫的恐怖存在,低頭進入酒館坐在大門邊最近的一張桌子上的時候,他們有一半以上的人褲襠都濕了一點點,剩下一半自然是全濕了。
不是沒人想跑,可是對方龐大的身軀幾乎將酒館的大門遮住了一半,誰塔瑪敢作死的從他身邊擠過去,或者開口讓他起身讓讓啊?
眾人無比羨慕的看著相鄰另外一張酒桌上,半個身軀都已經被骨骸堆掩埋了,卻依然趴在桌上呼哈大睡的身影。
喝的酩酊大醉的這傢伙實在是太幸運了,渾然不知道自己剛剛經歷了什麼,剛剛那位狂暴進食的時候,他們好擔心他被等不及上菜的那位,順手抓起來塞嘴裡啃了!
侯賽雷一邊走一邊鬱悶,他剛剛連頭帶尾整整吃了兩頭牛!
一頭烤的,一頭燉的,一頓飯吃了他好幾個小時,算一算怎麼也得有一兩噸重!
最可氣的是,吃到一半他還把自己給吃餓了!
一頭牛塞進去,就跟進入了無底洞不見了一樣,一點都沒感覺到剛剛吃了什麼。
這一頓飯花掉了好幾十枚金幣倒是小事,以他現在的身價和剛打劫了狂鯊海盜團小金庫的腰包,足夠他敞開肚皮吃好久的了,可問題是一頓飯吃好幾個小時可太費功夫了。
以他一天五頓飯的胃口,每天啥都別干都得花上十幾個小時,太耽誤事了。
而他的食量差不多也測出來了,每頓最少得吃掉一噸肉類才能感覺到飽,而且頰囊里還能「打包」500公斤帶走。
這具身高超過兩米,身寬也差不多一米八的軀體雖然夠強力,可消耗實在是太大了!
按照人類的成長階段做對比,「幼生體」差不多相當於人類1~3歲左右的嬰兒,而「少兒體」則相當于于3~5歲左右的幼兒階段,那麼問題來了!
照這個進度,他「幼兒」期就一天五頓,每頓兩頭牛!
那要是長到了「少年體、青年體、成年體」的時候,一頓得吃多少東西,而且塊頭又會長到多大?
之前還擔心自己太矮長不高,可現在高是高了塊頭也夠大了,侯賽雷又開始擔心自己到時候會變成一個整天吃了睡、睡了吃的吃貨,那叫一個發愁啊。
來到公會大街上,侯賽雷的身影一出現,整條街上密密麻麻的人群頓時一愣,然後驚呼著一鬨而散,街面上只留下幾隻孤零零的靴子。
「……」
沒想到這具軀體的威懾力這麼強,居然還自帶凈街虎的效果,弄的侯賽雷更鬱悶了,特么老子又不咬人,你們跑什麼?
而看到侯賽雷這副模樣,正在和考蘭特閑談的老耗子也不由楞了一下。
跟遛彎老大爺一樣駝著背、背著手,走過來拍了他粗的跟攻城錘一樣的胳膊,驚奇道:「你怎麼變這麼大了?」
「可能是在戰鬥中受到刺激進化了吧……」
侯賽雷也不知道該怎麼給他們解釋,只能是傻笑矇混過去。
「應該是比蒙的『血脈進化』被觸發了!」
「一些高等比蒙隨著血脈覺醒,會逐漸覺醒出血脈之中遺傳的遠古力量。」
「從而在極端的情緒波動刺激下,產生突變型的返祖進化現象,最明顯的就是體型會隨之變大!」
考蘭特卻意外的給出了一個解釋,同樣一臉驚訝的上下打量侯賽雷:「這麼看來,你所屬的種群來歷不簡單啊!?」
侯賽雷翻了翻白眼,他是不是比蒙獸族中的猿人種還兩說呢,比蒙血統還是融合了獸神之眼才獲得的,這也能套的上?
他一翻白眼,又被兩人注意到了他眼睛的變化。
原本以為是在跟盲眼傑克的戰鬥中,受傷導致的眼球充血。
可仔細一看,卻發現是侯賽雷的左眼,從原本跟人類沒什麼區別的黑色眼珠,顯現出了血紅色的獸類豎瞳。
被兩人一提醒,侯賽雷自己也楞了一下,他融合后還沒照過鏡子呢,也沒注意自己的眼睛變成了什麼模樣。
湊到考蘭特辦公室牆上的理容鏡前看了看,發現自己一紅一黑兩隻眼睛顯得十分不協調。
最主要是那隻血紅的獸瞳看上去顯得太過凶戾殘暴,侯賽雷自己照鏡子都覺得像是要擇人而噬,撲上去咬人一樣!
侯賽雷這才恍然,難怪他這一路走來跟自帶凈街光環一樣,原來是這隻眼睛把人都給嚇跑了。
自己都被這隻眼睛瞅的有點不寒而慄的侯賽雷,撓了撓腦袋上像羽冠一樣聳起一大叢的銀白色鬃毛,從兜里掏出了那隻撿來的給自己綁上了。
結果獸瞳被遮住后,雖然沒有那種讓人瘮得慌的心悸感了。
可他這副一隻眼的獨眼猴模樣搭配上他現在這蠻橫的體型,看上去更凶神惡煞了好吧?
很顯然,這隻還有很多隱藏的威能沒有顯現,只不過是侯賽雷目前的實力太低無法運用罷了。
而且從考蘭特和老耗子,把他的眼睛變化當成了血脈顯現的反應來看。
盲眼傑克把這隻神器級的眼睛隱藏的很好,從未在人前暴露出來過,顯然是打算當成壓箱底的殺手鐧使用。
很可惜的是,第一次使用就碰到了侯賽雷這個不起作用的傢伙,也只能是憋屈的含恨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