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4.第724章 蠱王
然而之後幾天的時間裡,慕城把人接去了以前常住的那幢別墅之後,安小小的變化慕城再也無法視而不見了。
不管是白天黑夜,安小小總是越來越疑神疑鬼了。有時候半夜慕城會被驚醒,然後發現安小小跑到了外面睡著。
也有時候,兩人說著說著話,安小小突然怒不可遏,看著他時的眼神,就像看著什麼噁心的東西一樣。
這樣的改變,讓慕城難以適應。
終於在這個夜裡,安小小從廚房裡拿刀要砍他之後,他爆發了!
他把人給按在床上,明晃晃的刀落在地毯上,慕城又驚又怒,咬著后槽牙咆哮:「安小小!你到底在發什麼瘋!」
安小小的神情,從茫然到漠然,最後冷冷一笑:「我知道的。」
她的神情實在是太過詭異,慕城怒氣散去,有些錯愕:「什麼?」
「你心裡有別人,不喜歡我了。」安小小諷笑著:「那天在卧室里跟你翻雲覆雨的女人是誰?哦,對了,還有唐家的那兩人,你為什麼要殺他們?」
「你在說什麼?」慕城覺得太不可思議了,她說的這些,他聞所未聞,何況還是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他怎麼不記得在他的卧室里翻雲覆雨的除了她還有其它人?他怎麼不知道自己還殺過唐家的人?
安小小為什麼這麼篤定的認為這此曾經發生過?
慕城一手按著她的雙手將她壓制在身下,看著她血絲通紅的雙眼,他要是再察覺不到她的失常,那就真是白活了這麼多年了。
他輕柔的吻了吻她顫抖的唇,笑容溫柔,聲音里充滿了誘哄的因子:「小小,告訴我,你最近都看到過什麼?你說出來,我給你解釋。」
「你真的會解釋嗎?」
「我保證。」
安小小此刻,無比的矛盾。
內心裡似乎有些東西在緩緩失控,這些日子以來,她已經分不清什麼是現實什麼是虛幻了。她總是『看到』慕城背叛她,她一次一次提醒自己那是假的,可越是那樣,就越無法從那種絕望與恐懼中掙脫出來。
她害怕慕城會再一次拋棄她。是的,她一直都在害怕。
可是這種害怕,在最近卻成了事實。她始終看不清那個跟慕城在卧室里歡好的女人的長相,就像她始終無法理解慕城為什麼會突然變了一樣。
然而潛意識裡,她又覺得那是假的。一切都是虛幻的。然而這幾天,那種真實感越來越強烈了,以至於現在,伴隨著這種恐慌的,還有她無法壓抑的焦燥以及那強烈的噬血的慾望!
慕城認真的凝望著她,似乎在等她的回答。
安小小几次張口,都沒有發出一丁點兒聲音。她很想像以前那樣相信他,可是再經過了這幾次的事情之後,她發現慕城在她的心裡,已經不像以前那樣讓她信任了。
她感到了震顫靈魂的危機!
可是卻不知道那危機來自哪裡。
「告訴我,嗯?」慕城湊近她,像一頭小獸一樣摩挲著她的脖勁,動作親昵而溫柔。
安小小卻是全身一顫,眼底血色一閃!慕城敏銳的感受到了殺氣,身體已經快於腦子反應迅速的退開,準確無誤的落在床旁邊的輪椅上。
而此時,一條血中帶金色的像綢緞般一樣的東西正鑽入安小小的身下……
那是什麼,不言而喻。
慕城不是第一次看到這一些能殺人的蠱仔,看著挺漂亮的東西,誰能想到是一堆蟲子?而他也從來沒想過,安小小會把這個東西用來對付他!
剛才那一刻,他堅信,要不是自己躲得快,此刻說不定已經被這些東西啃成了骨頭渣子!
「你想殺我?」
「是!」
「為什麼?」
安小小一愣,眼底突然像是水滌過了一般,陡然清明:「我只想殺死那個背叛我的慕城……」
「背叛你的慕城?」慕城立即抓住了她話里的關鍵,追問道:「那個慕城是怎麼背叛你的?」
安小小認真的盯著他,緩緩地說出了這些日子以來在她身上發生的一切……
十幾分鐘之後,慕城的臉色已經黑沉如鍋底了!
很明顯的,在安小小身上,發生了一些很奇怪的變化。
就像她自己說的,她在不斷的經歷著被背叛的場景,那些場景就跟真實發生過的一樣,已經擾亂了她現在的判斷。
慕城的第一反應,就是:「你是不是最近精神壓力太大,又得知了安然被蘇覃綁架,從而受到了刺激造成了精神分裂?」
安小小意外的沒有反駁,而是深深的看著慕城,眼中有一絲無助與恐慌:「不是精神分裂……是蠱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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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出來是蠱王作祟。」
唐家,當七長老看過安小小的身體之後,給出了這麼一樣答案。
慕城緊握著安小小的手,給予她力量。其實他心裡比誰都緊張。之前跟蘇覃單挑的時候,蘇覃曾經把安小小體內蠱王與血玉的關係說給他聽過,這也是為什麼蘇覃要違抗蘇決而不取血玉的原因。
自從血玉碎成兩半之後,安小小也一直帶在身上,幾個月來,也沒有什麼異常發生。可為什麼偏偏是這個時候,她的身上會突然發生這種變化?
如果像七長老所說,不是蠱王作崇,那又是因為什麼?總不能,安小小口中那些比真實更真實的場景是她的臆想?
比起慕城的緊張,安小小卻是一片平靜,平靜到連她自己都不可思議。
回程的路上,她伸手握住慕城的一隻手,輕聲道:「是蠱王。」她的視線望著前方,目無焦距:「我能感受到它的變化,自從那天知道蘇覃把安然綁走之後,我就再也無法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緒了。後來的那些事情不斷的發生,我知道那是虛幻的,可是心裡卻忍不住要相信。」
她深吸了口氣,聲音發顫:「慕城,如果哪天我不再是我了,你不要對我心軟。」
慕城反手將她小巧而又柔軟卻冰冷的手握在掌心裡,他向來不是個多話的人,此時此刻,他用這種平凡的方式來傳遞著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