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4.第444章 三人行必有一傷
蘇覃看懂她眼神里想要表達的意思,搖頭笑了笑:「我是真的想你,想看到你。」
安小小頓時又聽到了子彈上膛的聲音。
一轉頭,慕城獰笑著望著蘇覃,大有擼起袖子好好跟他干一架的勢頭。
安小小都快哭了,急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淚花閃閃惹人憐。
慕城動作一僵,微不可聞的嘆息了聲,收了槍,向她伸出手:「過來吧,穿這麼少,不冷么?」
安小小感動的差點流鼻涕,他這樣子,算是不打算出手了。她的心終於是落回了原地。
她朝他走過去,手一放進慕城的掌心,慕城就像護食的狗一樣把她攬進懷裡,沖著身後冷喝:「你過來幹什麼?!」
蘇覃眼神在他摟著安小小腰間的手臂上掃了眼,理所當然的道:「來做客。」
安小小隻覺得慕城放在她腰上的手一緊!
隨即便感受到了慕城的視線,落在了自己身上。
她皮肉一緊,以為他會發火。哪知道慕城卻什麼也沒說,攬著她往裡走。
她大感意外,悄悄看去,慕城的一張,已經黑如鍋底。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注視,他看也沒看她,冰冷開口:「看什麼看。」
沒來由的,安小小突然覺得這樣生著悶氣的慕城,實在太可愛了!
然而也是不經意間,一絲暖流劃過心田。
或許,這是自她被慕城帶回來后,心情最好的時刻。不管怎麼樣,慕城他為了不讓她為難,在蘇覃的事情上,選擇了妥協。
試想,之前他差點死在了蘇覃手上,現在卻不但不能報仇,還要容忍他踏入自己的地盤。這對慕城這樣高傲的人來說,是無法容忍的。
可是他不但忍下了不找蘇覃麻煩,而且還做到了更多……
只希望,他們真的能和平共處了吧!
只可惜,很快,安小小就知道兩人和平共處,簡直天方夜譚!
一進了房子,她就去樓上換了個衣服,下樓來時,客廳里一片狼藉。
慕城一副什麼也沒發生過的表情把嘴角的血跡拭去,坐到了還沒被毀掉了沙發里。蘇覃撣了撣衣服上的灰,對她微微一笑,走到了慕城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安小小有點不敢下樓了。
此時的客廳周圍十米都跟深水炸彈一樣,她根本不敢涉足啊!
可是不行!
慕城跟蘇覃相互看著對方,那眼睛里明顯的又冒出了熊熊戰火!
「啊那個蘇覃你吃飯了嗎?」安小小沒話找話,連忙跑下來,對客廳的混亂裝作沒看到,問著蘇覃。
蘇覃溫雅一笑,風光霽月:「倒還沒吃,剛才過來的挺急的。」
慕城直接起身:「小小,我們去外面吃。」
安小小看了看蘇覃,為難的道:「就……總不能把客人留下一個人,我們不如就在家裡吃吧,反正冰箱里還有很多東西。」
慕城笑了,對蘇覃道:「那就讓客人留下來一起吃吧。」
看著蘇覃兀變的臉色,安小小臉色僵了僵,她剛才,只是一時心急……
蘇覃霍地起身,一言不發的往外走去。
「喂!蘇覃!」安小小撒開腿要去追,才跑了幾步就讓慕城給截了下來。
「有什麼好追的,不相干的人走了就走了!」慕城在身後狠狠道,不滿她總是把蘇覃放在心裡。
「可是……」
安小小才剛一說話,突然一滴溫熱的液體落到了脖子上,她一怔,連忙偏過頭去。
「看什麼看。」慕城用手把她的臉轉了過去。
但是,她還是看到了他從嘴角里的血往下滴。
耳邊是他的吞咽聲,片刻后,他鬆開她,單手握著她的肩把她轉過去,道:「好了,閑雜人等走了,現在給我去做飯。」
安小小聽著他聲音似乎帶笑,不禁回頭看了他一眼。
此時的慕城,眉眼似柔和了些,靜靜地將她望著。
嘴唇乾凈紅唇,不見半絲血跡。彷彿她剛才見到了他嘴角的血只是幻覺。然而她伸手一摸脖子,卻是摸到了一點濕潤。
她眉頭緊皺,本來也想跟慕城一樣裝作什麼也沒發生,可是,想起剛才下樓時,蘇覃比他更為慘白的臉色,她還是問出了口:「你……沒有傷著蘇覃吧?」
慕城眼底的溫情彷彿清水洗過般乾淨,淡漠的只剩下一片死寂。
他道:「放心,死不了。」
然後便上了樓。
安小小叫道:「不是吃飯嗎,你上樓去幹嘛?」
慕城沒有回答,轉個彎消失在樓梯口。
安小小收回視線,嘆了聲,隨即鑽進廚房。
慕城一走進書房,頓時翻江倒海的咳嗽起來,彎著腰咳出了血也停不下來。
也不知道咳了多久,他只覺得嗓子都咳的發痛,可還是停不住。
他儘力的壓抑著,生怕聲音傳出去一絲點半,平常沒什麼血色的臉色此時卻咳的通紅,額頭上甚至滲出了細密的冷汗。
「現在的你,果然還不是蘇覃的對手呢。」罌粟如鬼魅般從窗帘后出現,遞上了一方雪白的手帕。
慕城咳嗽一止,直起身,彷彿剛才那咳的死去活來的不是他似的,冷冷的盯著罌粟,全然忽視了她遞過來的手帕。
他道:「剛才一個蘇覃,現在一個你,怎麼,蘇覃擺不平的事情,就派你來?」
罌粟上前來替他擦拭著嘴角的血,神色里是滿是眷念:「我啊,我才不是蘇覃派來的。」
她將手帕扔到垃圾桶里,跳上了書桌,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文件袋。
她的聲音一如她的名字,充滿了蠱惑:「想知道唐夫人為什麼這麼恨你嗎?」她揚了揚文件袋,笑得像個妖精:「都藏在這袋子里哦!」
慕城靜默的盯著她,面上一片淡漠,然而仔細看去,他的額頭已經沁出冷汗,身側的手更是緊握成了拳頭。
剛才,他跟蘇覃那一架,雖然也傷了蘇覃,但他也沒討著好處。
兩人雖然都有所收斂,怕驚動安小小,但招招都是殺招,沒有半分保留。現在身體里五臟六腑都微微抽疼,但面對罌粟,他卻分毫不敢掉以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