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9.第409章 心有靈犀
唐夫人從安小小房間出來之後,便讓人將唐易笙帶了過來。
此刻兩人一個端坐在大廳的主位上,一個站在大廳中央,氣氛詭異而又嚴肅。
唐夫人不說話,唐易笙也就不說話,不是他不說,而是現在這樣的情況下。實在不適合他先開口,他私自將安小小帶出去,導致唐家和慕城對上,這事情他媽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果然,兩人又沉默了一會,唐夫人終於開口:「有什麼要解釋的。」
唐易笙眉心微擰,口氣冷然:「沒有。」
唐夫人冷吸一口氣,顯然被氣的不輕,大手一拍桌子,頓時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響:「沒有?唐易笙,我看你是忘了你姓什麼了吧!要不要我提醒你?」她嚴厲的說道:「敢私自會面慕城,將安小小帶到慕城跟前,在我眼皮子底下找事,這到底是在拿我這個媽媽不當回事,還是說拿唐家不當回事,今天,我倒是想好好問問你了!」
「媽,從小到大,我什麼時候拿您不當一回事過,我有什麼事情是不聽您的了?沒有吧!唐家有我,有宛如,兩個人做你手中的紙牌,手中的傀儡,還不夠嗎?現在又要把小小當成您贏得利益的工具了嗎?」唐易笙言語激動,這番話他每天都想對唐夫人說,可是每每話到嘴邊又再度放下,今天,終於是有這個機會說出來了,想到這裡,他不由苦笑一聲。
自己在唐家,當真是一點地位都沒有,他不過就是頂了一個唐家少主的名字而已。
唐夫人氣的臉都白了,大聲說道:「放肆!誰准你這麼跟我說話的!我看你是覺得自己翅膀硬了,就想翻天了是吧,好好好,我今天成全你。」一連三個好字,足以證明此刻的她是有多生氣:「來人!給我把唐少主綁了,關進東門。不許踏出東門一步!」
一邊的幾個下人,互相之間看了看,一個是唐家主母,一個是唐家少主,權衡利弊之下,他們還是聽從唐夫人的,三步並兩步走到唐易笙面前。
「少主。對不住了。」幾人客氣一番,立刻將唐易笙架起。
唐易笙冷冷甩開這些人,看向唐夫人,目光凄涼:「呵,想禁我足?媽,沒想到你對自己親生兒子也是這樣狠啊。」而唐夫人此刻面目沉冷,一言不發。
唐易笙冷哼一聲,望向那些還在準備上下其手的人:「放開,我自己會走。」
唐易笙走後,剩下唐夫人一人獨自坐在大廳內,久久未曾動身,雙眸微閉,不知道在想什麼。
安小小躺在床上,一直都在想後面該怎麼辦,不禁也有些開始擔心起蘇覃的身體,方才蘇覃為她受了那麼重的傷,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正思索間,門突然被誰輕輕推開,安小小聞聲望去,接著外面的燈光看清了來人,竟然是蘇覃。
他身上有傷口還在滴血,顯然是受傷的地方還沒包紮。
此刻他一手捂著胸口,一隻手撐住牆面,眸光清淡,望著安小小睡著的這個地方。
因為燈是關著的,所以在他這個角度看去,以為安小小已經睡著了,並不知道她其實還沒睡下。
安小小屏住呼吸聲,一直看著蘇覃。
而蘇覃卻在門口站了一會後,轉身便準備離開。
「蘇覃。」在他轉身要走的一瞬間,安小小叫住了他。
蘇覃的身影一頓,雙手不自覺收緊,緩緩回身,應了一聲:「嗯?」
「過來。」安小小看著他還在滴血的胸口,突然間竟有些生氣。
蘇覃聞言,乖乖的走了過去,血順著胸口,不斷的滴在走過的地板上,滴答滴答,一聲接著一聲,在寂靜的夜裡,顯得尤為刺耳。
安小小開了燈,屋子裡瞬間便亮堂起來,她也徹底看清了蘇覃的傷勢。
她頓時張大了嘴巴,這蘇覃……是不要命了嗎!
傷成這樣,不找醫生看一下也就算了,竟然連包紮都沒有!她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他的承受能力如此強悍。
安小小心裡發酸,胸口犯堵。要不是自己,他也不會受這麼重的傷了。
蘇覃見她一直盯著自己胸口看,眼睛里淚水打轉,心裡微暖,不由笑著安慰道:「沒事,只是一點小傷。」
安小小腦子狠狠抽了下,連忙爬下床,開始東翻翻西找找。
蘇覃站在床邊,不知道她在找什麼,便問道:「小小。怎麼了?丟了什麼東西嗎?」
「媽的,終於找到了。」安小小將床底包括床邊的柜子都翻了個遍,最後才在拐角處找到了一個箱子。
這邊蘇覃聽到她爆著粗口,不由抽了抽嘴角:「翻了半天。就是找這個?」
安小小沒好氣的哼了一聲,等她轉過身來,蘇覃才發覺,她手裡抱著的竟然是醫藥備用箱……他的心裡不由一暖,胸口的傷口竟也不覺得有多疼了。
安小小抱著醫藥箱走到蘇覃面前:「坐下來。」
蘇覃聞言也不管她讓自己坐下來幹什麼,反正她說的,他就只管聽就是了。
安小小見他老老實實的坐下來,自己便也蹲了下來,打開醫藥箱,將一些醫用布條和處理外傷的葯給拿了出來,放在一邊,然後又從脖子上拿出血玉,放到蘇覃受傷的地方。
血玉彷彿和主人心有靈犀一般,閃閃放著光芒,只是蘇覃見她這一系列動作,等她將血玉拿出來時,本來勾著的嘴角緩緩收住,雙眸一瞬不瞬的盯著此刻貼在自己胸口的血玉:「小小,這個玉?」
安小小知道他想問什麼,便答道:「這個玉能救命,你的傷,有了這玉,很快就能好。」說完她突然沉默了下,手中的動作繼而也停掉了。
如果,她剛才聽那個女人的話,去給慕城治療,可能,他會沒事吧,只是當時情勢太亂,她根本就沒有想到這點,現在想來,她後悔都來不及了。
轉念一想,她又為何要後悔?安小小眉毛擰了擰,為自己心中的念頭感到驚訝。
蘇覃見她突然沉默,一顆心頓時跌入谷底,難道她想起來什麼了嗎?他記得,自己從未告訴過她這塊玉佩的用途,既然沒說過,那她又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