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哀莫大於心死
齊天實業總經理辦公室,女秘書剛剛出去后,杜建業拿起桌子上的煙灰缸,氣憤無比的砸了出去。
煙灰缸掉在地板上,發出一陣「撲通」的響聲,滾了幾圈后,碎成了幾塊。
這不女秘書前腳剛走沒多久,財務經理後腳就跟了進來。
眼瞅著地板上碎裂的煙灰缸,財務經理明顯的有些戰戰兢兢了起來。
若是擱在往曰,她自然不會在這個關頭來打擾老闆;可眼下的情況實在是不太妙,出於職責考慮,她也顧不得那許多了。
杜建業見財務經理此時過來,心知准沒好事。
他臉色鐵青道:「有什麼事?」
財務經理被這架勢嚇得不輕,她嘴唇打著顫道:「老——老闆,今天是十五號了,又該發工資了——」
「那就發嘛,這點小事你也來煩我!」杜建業極為不耐煩的回道,說話間也是揮揮手示意財務可以出去了。
「可是公司賬戶上只有兩萬塊了!」財務經理極為無辜的說道。
「什麼?兩萬塊?」杜建業一聽頓時跳了起來,他滿臉不可思議道:「你確定沒搞錯?」
財務經理哭的心思都有了,她苦著臉道:「杜總,您是我的衣食父母,我騙誰也不敢騙你啊!」
杜建業意識到事情應該是真實的了,他沒想到短短的幾個月時間,自己竟然把公司折騰至眼下這般慘淡的光景。
他有氣無力的坐在老闆椅上,抬抬手道:「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想想辦法!」
財務經理得到老闆的答覆后,也不敢再說什麼,她應了一聲,就出了總經理辦公室。
杜建業臉色陰沉的不行,最近這段時間,他可謂是流年不利。
原本公司的情況還算景氣,可是因為幾個月前,他不小心染上了賭癮。
起初嘗了一些甜頭,讓他樂不思蜀,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再後來,他一連再,再而三的輸,直讓他輸紅了眼。
此時的他就像陷入了沼澤,已然無法自拔。
賭徒的心理讓他期望著能將自己的損失全都扳回來,可往往結果會相當的悲劇。
以至於他最後將公司的流動資金都填進去了,依然沒能挽回。
發展到如今,他已經背上了一屁股的債務。
眼瞅著腳下剛剛從徐國勝那裡拿來的百分之十的預付款,杜建業咬了咬牙,狠了狠心,他決定豁出去了。
與其坐著等死,還不如主動出擊。
不搏一搏,哪裡知道結果會如何?
江城某秘密地下賭博場所,杜建業眼瞅著最後一捆鈔票從自己手中送出,他有些萬念俱灰的感覺。
完蛋了,他兩眼一黑,一陣頭重腳輕后,他就直直的栽了下去,什麼都不知道了。
然而,當他醒過來的時候,他悲哀的發現自己竟然躺在一個骯髒不堪的牆角落的垃圾坑中。
一股股衝天的惡臭讓他忍不住有種想嘔吐的感覺。
他的心中莫名的升起了一股巨大的悲哀。
雖說他早料到結果會如此,可是當他真實的感受到這個社會的世態炎涼后,他的心裡格外的凄涼。
想起自己欠下了數百萬的巨額債務,杜建業一陣莫名的絕望。
他吃力的從地上爬起來,腳步蹣跚,漫無目的的向前走著。
而就在此時,一輛白色的金杯車「嘎吱」一聲停在了他的身邊,還沒等他回過神來,杜建業只覺後腦勺一疼,似乎被什麼硬物敲了一下,然後身體一軟,意識一陣模糊,緊接著就暈了過去。
當他再次醒來時,眼前呈現出那幾張熟悉的嘴臉時,他這才意識到這一切都是他曾經的那些所謂的好友齊力設下的一個局,而他們的目的再明顯不過了,那就是要吞併他的齊天實業。
他們運用的手段再簡單不過了,就是用賭博的方式將自己拉下水,然後讓自己越陷越深。
此時的他懊悔不已,他只恨自己看錯了人。
他悔不當初,可是一切為時晚矣。
他目露幾分絕望道:「李建民,於國強,你們可真狠哪!」
「杜建業,不是我們狠,而是你太幼稚了。這商場如戰場,哪裡會有真正的朋友,只會有永恆的利益。」東陽的李建民毫無半分憐憫,滿臉冰冷無情的冷笑道。
在他的眼中,杜建業毫無疑問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失敗者是沒有資格與他說話的。
事實上,於國強同樣一臉的冷漠。
杜建業此時可謂心如死灰,所謂哀莫大於心死,莫過於如此了。
他有些癲狂的笑了兩聲,無比怨毒的看著面前高高在上的二人道:「算我杜建業看錯了人,李建民,於國強,說吧,你們把我弄到這裡來幹什麼?」
於國強道:「你借我們的錢,是不是該還了?」
杜建業到了眼下這地步,他也沒有什麼好怕的了。
「我的錢都到了你們的口袋裡了,我哪裡還有錢給你們?」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譏諷,幾分憎恨,又有幾分冷然。
李建民冷冷的笑了兩聲,玻璃鏡片后那雙勢利眼射出兩道毒蛇般狠毒的目光道:「杜建業,你不是還有幢大別墅嘛,你可以用那房子抵債!」
杜建業沒想到這二人無恥到這樣的地步,他幾乎是歇斯底里的暴怒道:「你們兩個禽獸不如的畜生,當初我是如何對待你們的,如今你們卻要將我往絕路上逼,你們他嗎的還是不是人?」
李建民薄薄的嘴唇微微抿了下道:「我們逼你?這是你他嗎的自己願意走的,關我們p事。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們今天把你請來,主要就是想提醒你,三天時間,三天後,如果你不還錢,屆時可別怪我們翻臉不認人!」
杜建業「撲通」一聲癱軟在地,是啊,他們說的沒錯,如果自己執意不肯,又如何能走到這一步?
說起來,這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
這都是自己的報應。
他的面色凄然,眼神中充滿了極度的痛苦。
他覺得自己對不起自己的妻兒。
他無顏再去面對他們。
他有些失魂落魄的走了,至於目的地何處,他也不知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