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6.第676章 新的併發癥狀
麥悠然臉色有些疲倦，「嗯，已經渡過危險期了，現在情況暫時穩定了。需要再觀察一段時間才能送到病房，你可以進去看看，但是不要打擾她休息！」
胡一純激動不已，「謝謝麥院長，我真不知道要怎麼感謝你才好！」
麥悠然無力地點頭，拖著沉重的步子離去。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脫掉長褂子，口罩，手套，扶著水池的邊沿，伸手拿肥皂清洗……
洗乾淨之後，她將雙手慢慢舉了起來，舉到眼睛底下，認真地盯著看……
那不是幻覺，是真的，右手在微微地顫抖著。
「麥子，你的手怎麼了？」
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麥悠然心驚地轉身……
秦小月正風塵僕僕地趕回來，眼裡是掩飾不住的擔憂。放掉手裡的行禮箱，衝上前來就要抓麥悠然的手。麥悠然將手往身後藏，故意轉移話題。
「回來都不告訴我一聲，真是的！」
「讓我看看你的手！」
秦小月固執道，麥悠然不得已只好將蕆在身後的雙手拿出來，「看吧！我的手相還不錯吧！」
「別給我扯，我看到你的手在抖！」
「胡扯，你眼花了！」麥悠然輕鬆道。
今天那一場手術持續了將近十個小時，長時間的操作，讓她的右手感覺到了不適。她記得從來沒有這麼緊張過，右手在微微的顫抖，有那麼一刻不聽使喚，幸好身邊有其他的醫生，及時幫她糾正了，否則今天的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秦小月認真地檢查了一遍，麥悠然的手上並沒有任何異樣，一點傷口也沒有，她這才放心地鬆開手。
「作為一名醫生，手簡直就是生命，開不得玩命，你要是有什麼異常，就要及時檢查一下。」
「知道了！可能我今天太累了，十幾個小時的手續，我累死了！」
麥悠然給自己倒了一倒熱開水，癱軟地坐在沙發里，也許是因為熱水的溫度，右手的癥狀已經消失了。
秦小月點頭，打開行禮箱，從裡面拿出來兩隻禮盒。
「結婚也不告訴我一聲，真是的！這是我跟莫燁軒送給你的禮物！現在不許拆，回家去拆吧！」
「噗，莫燁軒他現在怎麼樣了？」
「基本上已經全部恢復了！這還得感謝你從雷狄傲血液里提煉分析出來的解藥，不然的話他到現在也好不了。」
「其實也不用謝我，要不是葉慕言拿出來解藥，我到現在也沒有辦法弄出解藥，不過以後好了，瑪蒂王室再也不會受這種病毒的困擾了。」
「葉慕言那個賤人，真是毒辣，每次我聽到這個名字就想整死她！話說這一次M黨在荷蘭的競選失敗了，姓葉的那老頭副總理的位置保不住了。我看葉慕言還有囂張幾天！」
「她囂張不了了……」
「雷狄傲弄死她了？」
「不清楚，他不肯說！他說葉慕言以後不會再有機會出來搞破壞了。」
秦小月沉默了一會，認真點頭。「她死有餘辜，這種人活在世上是個禍害。」
分別的時間太長，兩個人的話題很多，斷斷續續地聊了很多，麥悠然甚至還提到了在雲南邊境遇到歐陽文彬的事情。對於這件事情，秦小月的反映很淡然。
「我覺得歐陽學長這樣的選擇倒是不錯的，他這樣過一生也挺好了，人啊！有時候得信命！」
秦小月突發感慨，沉默了一會，又道，「麥子，我可能不能繼續跟你幹了。」
「辭職嫁人？」麥悠然故意笑道，其實像她這個年齡段的大部份朋友同學都基本當媽了，唯獨秦小月一個人在單身的路上晃悠。
「沒有啊！莫燁軒說，王宮那邊缺少一個常駐的醫生。我突然覺得王宮很美，就像一位沉睡在森林裡的睡美人一樣，神秘而又寧靜。我想，那樣的生活正是我想要的，我一天可以只用工作一小會，然後大把的時間的在森林裡閑逛，或者在花園裡打盹。你看從畢業到現在，我一直都是在忙碌著，從來沒有給自己放過假。那麼從現在，我要讓我的生活節奏放慢一些。好好的享受生活。」
「沒錯，小月這幾年也辛苦你了。博愛醫院的股份我留三分之一給你，也相當於是送給你將來的嫁妝，這些年你幫了我不少，這也是你應得的。雖然我很希望你能夠一直留在我身邊，但是我更希望你能夠選擇自己快樂的生活。」麥悠然笑道。
秦小月也脫掉了鞋子，懶洋洋地窩在沙發里。
「我不缺錢，我不要……莫燁軒給我承諾的薪水很高……」
麥悠然突然想到了，揚了揚眉頭，「不會是莫太太的位置吧？」
秦小月瞪了她一眼，「亂講，這玩笑開不得，安妮會生氣的。」
「好吧，雖然我很同情安妮，但是實話實說，她完全恢復的可能性不大了。從心底里說，莫燁軒是個好男人，讓他這樣守著一個瘋子一輩子真的很可惜。不過，如果你倆能夠在一起，我會舉雙手贊成的。」
秦小月有些落寞，突然揚眉笑道：「不提這些了，你丫結婚還沒有請我喝喜酒呢！打算怎麼補償？」
「哎，你不說我都忘了。喜酒這種事情能夠怎麼漏掉！走，現在就給你補償，請你吃香的喝辣的。」
麥悠然愉快地從沙發上面跳起來，拖著秦小月的手往外走。
下午六點半，麥悠然略有些疲憊地回到家，包包扔在一邊，攤開四肢躺在沙發上面，下意識地想去拿煙。
因為雷狄傲一直監督著她戒煙，她刻意在沙發與小茶几之間的一個秘密夾縫裡塞了一根煙，防止自己在煙癮複發的時候能夠抽上一口，彎下腰來，手指探了一進去，手指的觸感覺告訴她，那不是一枝煙，而是一團紙條，她慢慢摳了出來。
果然是一團摺疊得整整齊齊的小紙片，上面寫著八個字：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文字後面還跟著一個笑臉的符號。
麥悠然將紙團揉碎，扔進垃圾桶，閉上眼彷彿看到雷狄傲得意的唇角……這渾蛋，居然連她的老底也抄了，一點情面也不留。
沮喪地重新跌回到沙發里，拂額，一會又喚來了阿桃，「呃，阿桃，去給我買一包煙回來！」
「對不起，少夫人，主人交待過了，我們誰敢出去給您買煙，就扣一個月的薪水……」
麥悠然煙頭直抽，「真絕！行了行了，下去吧！」
果然還是他的家，他說了算，搞得她這個女主人一點面子都沒有……好吧，煙癮發作真難受，喉嚨里像堵著什麼，不上不下的，煩燥中！
「對了，少夫人，霍小姐走了。她下午給孩子做了蛋糕之後匆匆離開了，說是家裡有急事！」
急事？薇薇她能有什麼急事？麥悠然略微想了想又問道，「那泰尤加呢？」
阿桃笑了起來，「說來也怪，就在霍小姐前腳走，泰少爺緊跟著離開了，好像泰少爺很緊張霍小姐呢！」
「嘿嘿，豈止是緊張！簡直就是愛……」
「媽咪！」
雷子嘉抱著一本書從二樓跑下來，跑得太急，熱汗直冒中。
「怎麼啦，兒子？」
「媽咪，有一件事情我想求你！」雷子嘉有些躊躇，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
麥悠然伸手撫摸著他的頭部，「嗯，什麼事情？」
下意識想將兒子抱到自己的腿上，就像他小時候那樣，可是手伸過去這才發現兒子已經高了很少，早已經不再是可以坐在她懷裡撒年的小孩子了，莫名的有些愁暢。
「媽咪，我想，我想去你醫院實習，我可以當個護士，實習醫生什麼的……」雷子嘉充滿了自信地笑著。
麥悠然坐直了身體，盯著兒子看了幾眼，突然暴發出一陣大笑聲。雷子嘉被這一笑聲弄得滿臉通紅，莫名奇妙，摸著腦袋，「媽咪，你笑我？」
「寶貝，你開什麼玩笑呢！無論是實習護士還是醫生，都必須得從專業的醫學學院畢業之後，才能夠進入醫院實習。醫院是個很特別的地方，哪裡每天都經歷著生老病死，還充滿了病菌和危險，不適合小朋友呆。」
雷子嘉眼神明顯失望，「媽咪，我不是小孩子了啊，我長大了！我知道你說的那些條條框框，但是你是院長，院長有特殊的權利，可以想辦法安排我進去，我是你的兒子啊！」
雷子嘉的話讓麥悠然震驚了，雖然她每天都盡量地想辦法給兒子一些正能量，但是不知不覺中，這個社會還是給了他一些負面的影響。這便將兒子拉到了她的面前，語重心長地說道，「寶貝，媽咪現在認真地告訴你，媽咪當上院長並不是為了行使什麼特權，媽咪跟其他普通的醫生和護士一樣，在病人面前，都是一樣的。所不同的是，媽咪需要承擔更多的責任和義務，不僅要對病人負責，還要對全院的職工負責。媽咪沒有什麼特權，做錯了事情，犯了法律都得接受懲罰。之所以告訴你不能進入醫院，那是因為醫院是一個很重要的地方，不是開玩笑的，很多時間都直接關係到一個人的生死。」
雷子嘉睜大眼睛靜靜地聆聽，臉上並沒有反抗的神緒，只是仍舊有些失落，「媽咪，你不用想得那麼複雜，我只是想學醫，你安排我去眼科實習，我保證只是在旁邊看，絕對不會幹涉其他人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