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第147章 是與非的旋渦
劇組外面的休息室里，麥悠然十分緊張，畢竟是第一次來面試，雖然媽媽之前教過很多次了，她還是沒來由的擔憂。正巧媽媽今天有事情脫不開身來，她只好自己一個人過來。其實她也是想煅煉一下自己，不想讓靠媽媽的面子來獲得特別的照顧。
媽媽說過，演戲就是給自己戴上無數個面具，然後讓這些面具與自己的思想靈魂揉和起來，做到融會貫通……
好吧，這還是太深奧了，如果真的是面具的話，她現在就只會一種面具，那就是演她自己。
「第16號麥悠然……」
門口有一個穿著藍西裝的女人拿著報表喊道，麥悠然立即站了起來，笑著沖了過來。
「是我！」
那女人瞪了麥悠然一眼，「進去吧！」
麥悠然道了謝之後走進了辦公室。
辦公室不大，坐著兩個男人，一個禿頂的光頭，上面寫著他的名字陸導，另外一名是製片人鄧大衛。
「陸導好，鄧先生好！我叫麥悠然，我是來面試《宮庭變》劇里的丫環芳菲的。」
鄧大衛翻著劇本，抬起厚厚的眼鏡片看了麥悠然一眼，「對不起，我們這個角色已經有人演了。」
「啊，怎麼會？什麼時候有的，為什麼我不知道？」
「就在剛才面試上，我們選定了人了，抱歉！」
鄧大衛一句話就拒絕了麥悠然，陸導倒是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我看你這麼辛苦地大老遠的跑一趟，不如就試演一場吧，看看要是你有潛力的話，我們就錄取你。」
鄧大衛輕咳了兩聲，「陸導！！！」
陸導演瞪了鄧大衛一眼，「你是導演還是我是導演？」
鄧大衛被噎回去了，索性不坑聲了。
陸導瞪著一雙魚泡眼，朝麥悠然笑道：「你就試演一場，假如你家主人現在被壞人害了，你要怎麼辦？」
麥悠然笑著點了點頭，「好啊！」
這要求不算高，麥悠然稍微準備了一下，然後演了一段。
演完之後，再看向陸導，他臉上的表情有些變幻莫測。
「麥小姐，你回去等通知吧！」陸導說道。
麥悠然以前沒有面試過，也不知道回家等通知是個什麼結果，聽陸導這麼一說，就背著包跟他們道了謝，直接走了出來。
才剛剛走到大門口，身後就有人喊住了她。
「哎，你等下！」
麥悠然回頭一看，正是那穿著藍制服的女人，臉色還非常難看。
不過出於禮貌，麥悠然還是停了下來。
「有什麼事情？」
那女人遞了一張名片給麥悠然，「這是陸導的名片，上面有他的聯繫方式，他說如果以後你有事情，可以直接找他。」
「哦，好的！」
麥悠然接過名片的時候，那女人居然朝她流露出一種鄙視輕蔑的眼神。
不過麥悠然當時並沒有讀懂她的眼神，只是後來才漸漸明白過來的。
面試完，麥悠然一個人回來，步行街上，有一個巨大的電子屏幕在放映著《還珠格格》，麥悠然站在底下看著，想象著自己穿上古裝的樣子，其實每個女孩心裡都有一個古裝夢，她的夢想就是能夠穿越回古代，然後做一名身手敏捷的女俠，行走江湖，行俠仗義，那該多好？
麥悠然想著想著，不由自主地雙手合食，臉上帶著一絲沉醉的笑容。
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睜開眼睛就對上了一雙幽深的眸子。
「雷狄傲……」
她驚恐地後退了一步，她沒有想到，他就這樣突兀地出現在大街上。
穿著長款黑風衣的他，身材顯得更加高大，英俊的外型惹得過路的女孩紛紛朝他投過來欽慕的目光，更有一些乾脆停下來，竊竊私語著想靠過來搭訕。
對於這群女人的過份打擾，雷狄傲似乎視而不見，一雙漆黑的眸子一直定格在麥悠然的臉上。
「麥悠然，我想跟你談談……」
他試著向她伸出手，她反映非常激烈地抓住了手機，然後緊張地看著他，
「雷狄傲，你離我遠一點，再過來我就報警了。」
雷狄傲突然勾唇一笑，「這裡是步行街，你不用打電話報警，那，你後面就有兩名警察巡邏，還有我身後，也有一名警察，你別這麼緊張，我不會傷害你的。」
麥悠然警惕地前後左右看了一圈，果然有很多警察，不過她的舉動也惹得周圍的女孩們一陣鬨笑。
「瞧，這個女人多傻，這麼帥的男人約她，她還緊張成那樣，要是我早就高興壞了。」
麥悠然瞪了那女孩一眼，心想，你要是被他往死里整一次試試就明白了。
這男人就跟蜘蛛一樣，越是帥氣的外表越是狠毒。
「都滾遠一點，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雷狄傲轉身，冷冷地吼了一聲，那強大的氣場，讓所有的女孩都嚇了一跳，她們急忙逃散了，有些不甘心的，跑得遠了一點又停下來，朝這邊張望，沒有辦法，這男人太帥了，她們一輩子都沒有看到過這麼帥的男人，不看個夠哪裡會捨得走開。
這樣一來，麥悠然倒也放鬆了不少，大街上這麼多人，他應該不敢胡來。
將手機小心翼翼地放入了包里，然後目光依舊警惕地看著雷狄傲。
「說吧，你想怎麼樣？」
雷狄傲試著靠近麥悠然，她卻仍舊後退，雷狄傲只好放棄了，停在她一米開外的地方。
俊臉閃過一抹苦澀的笑，「我們之間，為什麼要弄到這種地步？」
「這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麥悠然毫不留情地反擊。
雷狄傲投起雙手，作投降的姿式，「好！麥悠然，我是帶著誠意來跟你談的，告訴你，我到底哪裡不好，你為什麼要……寧願死，也不想跟我在一起。」
經歷了這麼多天的醉酒，發泄，他還是又回到她的身邊。
沒有辦法，他忘不了她，他放不下。
就算是醉酒了，他腦子裡出現的仍舊是她的身影，那種痛苦無法自拔，眼睜睜地看著她遠去，他卻無能為力，他深深地感覺這種失戀的痛苦。
他雷狄傲第一次敗給了女人。
麥悠然盯著他的眼睛，沉默了一會，「你為什麼不肯放過我呢？」
她一直試著從他的身邊逃走，甚至不惜以死來威脅，可是他卻陰魂不散地跟著她，無論她去到哪裡，他都跟著。
雷狄傲苦笑，「你以為我想嗎？我也沒有辦法，我控制不了自己。我的心被你偷走了，麥悠然，你這個可惡的女人，把我的心偷走了，卻把我一個人扔下了，你才是世界上最狠的女人。」
「你什麼意思？」麥悠然分辨不出他的意圖。
雷狄傲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良久，才十分慎重地說道：「我愛上你了！」
他不僅愛上她了，還愛得無法自拔，不可救藥。
麥悠然呆了呆，突然笑了，「雷狄傲，我很抱歉，我不喜歡開這種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雷狄傲，你不覺得現在說這些太可笑了嗎？你根本不懂得什麼是愛，在你的概念里，愛就是霸佔，就將霸佔一條寵物狗，就像霸佔一塊糖那樣，你認為什麼東西是你的，你就會隨意地去控制，根本不考慮別人的感受。哦，也許我比寵物還不如，因為它們至少不用陪你上床，任由你變態的****。」
雷狄傲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麥悠然，我在你心裡的印象就那麼差勁嗎？」
「難道不是嗎？你在我身上除了發泄獸，欲以外，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雷狄傲突然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腕，「怎麼沒有？你不是同樣也達到了高潮嗎？難道你不舒服嗎？」
麥悠然小臉通紅，急忙從他的手裡抽回自己的手。
「雷狄傲，你太過份了！你根本不是來講和的，你是來找碴的是不是？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我是人，我有自己的思想，我不是你的寵物狗，不是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
雷狄傲沒有發作，而是靜靜地站著，聽著她訓斥，無論她說什麼，他都在認真地聽著。
他從來不知道，她心底的怨念有這麼深重。
等她憤憤不平的發泄完了，雷狄傲這才走上前來，「來，我承認，我以前做得太過了。那麼從現在起，我改還不行嘛！」
他居然會為了她而改變！他這是在開玩笑嗎？麥悠然大膽地走到他的跟前，伸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雷狄傲，你今天是不是喝酒喝多了？」
雷狄傲一把抓住她的手，「我沒有喝酒！喝醉了有什麼用？醉了你也不會回來。」
「麥悠然，你聽著，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就像真正的談戀愛那樣，我保證不再像以前那樣對你。你說得對，我以前就是一個混蛋，就是一個人渣，我現在改還不行嗎？」
他的話讓她深深地感撼了，她怔怔地盯著他的手。
她清澈的眸子里閃過一絲動搖，良久，她用力地將手從他的手裡抽回來。
她輕輕地搖頭，「對不起！雷狄傲，我曾經……」她聲音有些哽咽，「我曾經試著去愛你，試著去給你機會，可是那些機會被你一次又一次地無情拋棄了。我很抱歉，我們不可能會到從前了。」
那一次，她從他那裡竊取信息，她不顧一切地想要救回他，那個時候，可惜他並沒有珍惜。
雷狄傲獃滯地看著她，看著她的手臂縮回去，看著她一點一點後退，看著她的唇在輕輕地蠕動著。
她說，她曾經試著去愛他！
也就是他是曾經那麼地接近幸福一次，可惜，他沒有抓住，幸福就像她的手，無情地從他的手裡滑落。
一切還是來得太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