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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第220章 來人

  一場擊毬遊戲,趙頵贏了。皇帝命大內造辦處專門雕琢了玉帶賜給趙頵,那可是皇帝御用之物啊!他堅決不敢要,皇帝哥哥堅持給。沒辦法,請求加個金魚佩作為區別,免遭嫌疑吧,皇帝卻下令佩用玉魚。按國家法度,親王不能佩玉魚。 

  唉!這不是給咱惹麻煩嗎?趙頵左右為難,耐不住上命如天,沒辦法,皇帝的好意只好領受。 

  王安石的變法導致他和後宮關係搞得特別緊張,皇帝焦慮不安、左右為難,曾試圖努力緩解與後宮的關係。這時,傳世的佛牙現世了,執政官王安石取入東府政事堂供養,隨後,公卿士大夫紛紛迎請,神異傳聞不脛而走,鬧得京城沸沸揚揚。 

  皇帝下詔,親自迎請佛牙入宮。不知由於怎樣的因緣,趙頵有幸取入嘉王宮供養,不久又贈送給鄆州中都縣的一位宗室遠族,他也許不想讓別人背後說閑話,影響個人事業前程。 

  趙頵心中知道,他實現個人政治抱負的機率微乎其微。作為皇帝的兒子,命運對他來說只有兩種:當皇帝,或當庸人。祖宗家法不允許儲君以外的其他宗室子弟有所作為,不允許他們參加科舉考試,雖然賜官加爵,但有職無權,有名無實,如同豢養,防範極嚴。然而,趙頵心中又隱藏著一團熱火,他志向高遠,關心政治,甚至恃寵而驕,忘乎所以。王安石罷相后,他勤奮精進,先天子憂,經常上疏,參政議政,在朝堂之上慷慨激昂,和大臣們爭得面紅耳赤。表面風平浪靜,實則洶湧澎湃,在極其殘酷的政治舞台,勝為王,敗為寇。趙頵的幕僚隱隱擔心,私下委婉地提醒他:「王爺,您是天子的弟弟,沒有聲色犬馬的愛好,專註於學術研究,當然是再好不過的事了,而您常常干預朝堂政事,這可不是皇帝希望看到的啊。」趙頵聽了,猶如「劈開兩片頂陽骨,傾下一盆冰雪來」,猛然醒悟。 

  從此,趙頵稱病在家,不再上朝,閉門謝客,埋頭整理古方醫書,和門客交流湯藥偏方。他還親自編寫醫書,自己拿俸祿買葯治病醫人——唉!不為良相,權做良醫吧。朝廷果然認為他好學博古,發揚國粹,精神可嘉,皇帝降詔褒獎。 

  榮譽之下,別是一番滋味在心頭,他只有認命。 

  隨之,趙頵韜光養晦,移情佛教。主持雕印佛門經典,分贈寺院,天下學者廣為傳誦,風靡一時。他與當時的高僧、文豪交遊。佛印禪師入京謁見,他將其名上奏朝廷,皇帝賜給佛印禪師高麗國上貢的磨衲袈裟,蘇東坡戲作《磨衲贊》:「匣而藏之,見衲而不見師;衣而不匣,見師而不見衲。惟師與衲,非一非兩,眇而視之,蟣虱龍象。」禪機遊戲,倒也有趣。他參加佛事活動,以表護國重法。高僧法秀奉詔入宮,為皇帝和兩宮太后說法,法雲寺開堂日,皇帝派天使降香,並賜袈裟。趙頵親自出席****,一臉虔誠模樣,岸然道貌。 

  他也終於用自己沉溺於佛學的舉動,徹底地換來了平靜的生活,只是這樣的日子過得有多苦澀只有他自己知道! 

  因為寶安公主去世,他才進宮探望太后,因為他終日的閉門不出,竟有些隔閡的感覺,說不了幾句,見高太后的神色悲戚,只好匆匆地退下。 

  卻見這吳榮王站在門外,丰神俊朗,意氣風發,不禁心頭一酸,自己這個二哥還是不死心啊!微微的笑道:「二哥!我可聽見你惹母後生大氣了!」 

  吳榮王望著自己這精神萎靡的弟弟,很是心疼,當年那個熱情張揚的弟弟生生的被皇帝折磨成這德行!宋神宗的一再試探和警告,讓嘉王變得如此畏首畏尾! 

  「四第,你也該時常出來走走啊!你看看你現在都成了什麼樣子!?」吳榮王忍不住激勵他。嘉王苦笑,「二哥,你還是沒有勘破嗎?我這樣子皇兄才能安心,我也才能活得長久啊!二哥,朝中的事情你也不要多管了啊!我實在是擔心……」心裡淡淡的苦澀,他何嘗不想有一番作為?只是他的身份敏感啊!吳榮王不禁默然,他何嘗不知?只是這樣尸位素餐,和行屍走肉有面首兩樣,這就是他們的悲劇嗎? 

  沉默了一會,「是不是母后說了什麼?」 

  嘉王道:「母后說你自甘墮落,看上一個不堪的女子!二哥,你是不是和我一般……」 

  吳榮王知道他的言下之意,是說他也要故意製造自己萎靡的假象,微微的一笑,「你想太多了,我是真的中意那女子的!」 

  「淺予這一死,母后像老了十歲一般,二哥,你就不要惹她老人家生氣了!」嘉王勸道,「若是無關要緊的女子,你就斷了吧!」 

  吳榮王只是望著天際,他怎麼能就此罷手?他的計劃才剛剛開始! 

  陳俏俏化悲憤為力量,這幾日都在豆腐館里教春花新奇的菜式,還大搞促銷,因為湘菜館的沒落,這生意倒是好了不少的樣子。 

  畫館的生意雖然還沒有什麼起色,但是陳俏俏本著一步步慢慢來的想法,倒是沒有非常的擔心。 

  加上這棗花茶已經到了採摘的時候,棗園裡也是忙得不可開交,好在這陽子一家很是用心,採摘,制茶,都安排的井井有條。 

  陳俏俏只等著這成品出來,然後帶著吳榮王喝茶的畫像,擺在畫館的門口,一舉兩得!既宣傳了畫館,也打開了棗花茶的銷路。 

  這一天,陳俏俏一早起來就想去看看去看看棗花茶做的怎麼樣來,卻看許子集匆匆忙忙的身影,看見陳俏俏就問:「陳夫人,慧芳呢?」 

  陳俏俏往房中一指,他急急地沖了進去,陳俏俏還是奇怪,這許子集弄得和逃亡一般,是不是出事了? 

  「親家老爺,出來什麼事嗎?」這時,那許慧芳也走了出來,肚子已經微微的顯懷,加上在陳俏俏這保養得宜,很是富態的樣子。 

  許子集支支吾吾地道:「家中有客……我是來避一避的!」許慧芳不禁訝異,「什麼客人讓爹爹要避一避?」 

  陳俏俏的腦子電光火石一般,不禁脫口而出,「莫不是柳先生來了?」許子集的臉頓時紅紅的,一言不發。 

  陳俏俏不禁好笑起來,「這柳先生來了,是好事啊,親家怎麼能躲起來?」許慧芳也哭笑不得,「爹,有什麼話說清楚就是了,你這躲起來算是怎麼回事?」 

  許子集用輕的和蚊子一般的聲音道;「她說要搬到書院來住!」 

  「什麼!」陳俏俏頓時訝異的叫起來,這柳先生這麼開放?她怎麼沒有看出來?是她太低估了古人的氣魄了嗎?竟敢直接開口說同居? 

  許慧芳更是張口結舌,「這……這柳先生也為實太膽大一些了吧?」許子集見她們一臉的曖昧,緊張的擺擺手,「你們誤會了,她和陳氏宗族鬧翻了,所以無處棲身,於是建議在我的私塾辦一個女子班……」 

  陳俏俏鬆了一口氣,笑道:「親家,你說話怎麼不說清楚,我可嚇了一跳!原來是這樣,這也是好事啊,你考慮一下吧,至於你和柳先生的事情,倒是可以看看再說的!」 

  許慧芳也笑道:「有一個女子班不錯啊!說不定我們思左和思右也可以省去很多的麻煩呢!我看看她們每天起得這麼早,我就心疼!」 

  陳俏俏倒是不以為意,「她們就罷了,這換來換去的也麻煩,況且能和悅兒作伴,也算是好事,不過,我們這一帶還真的沒有女學,倒是可以試一試,只要柳先生的束脩不要太貴的,我相信,還是有很多人願意讓孩子們多學一點,對於將來嫁人的事,也是一件有益處的事情啊!對了,親家,你就這麼跑出來,把柳先生晾在那裡了?」 

  許子集的臉紅紅的道:「她一直要我的答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陳俏俏啼笑皆非,「你就答應下來就是了,那是你的私塾,你躲避出來像什麼樣子?慧芳,跟你爹回去一趟,把柳先生先留下來,我會到處幫她說一說,看看有沒有哪家的孩子願意來上學的。」 

  許慧芳點點頭,哭笑不得的把自己的老爹給送回去了,她怎麼沒有發現,老爹還有這樣和小孩子般的一面?不過,這不是也表示對柳先生的不同?陳俏俏心裡很是感觸,想不到這柳先生對愛情的執著倒是讓人敬佩,她不顧許子集曾經的拒絕,不顧世俗的眼光,實在是有膽量的性情中人! 

  正想著,前面塵土飛揚,一隊人馬飛快的衝過來,陳俏俏微微的眯起眼睛,竟是一隊從來都沒有見過的人馬! 

  心裡警覺,到底是什麼人?莫不是皇宮的?自從出宮之後,陳俏俏就覺得坐立不安,太后肯定會調查自己的底細,肯定會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能匹配吳榮王的大家閨秀?那麼,她會採取什麼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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