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第130章 浸豬籠
胡靜頓時氣得說不出話來,她最怕聽見的就是這招贅的事情!「二娘此言差矣,誰說女子不如男?緹縈救父,木蘭從軍,都是有名的巾幗英雄啊!」陳述平對胡靜有著極度的感激,見她被賭的說不出話來,忍不住幫襯。胡靜的眼眸一亮,頓時閃耀著崇拜的光芒。陳述平不禁對著她一笑,如春日的暖陽一般,讓胡靜的心裡喜滋滋的。
許慧芳神色複雜的看著他們的互動,心裡感覺到說不出的苦澀。
陳俏俏不禁啞然失笑,這劇情怎麼反轉了?不是應該自己這穿越者訓斥他們觀念老舊的嗎,可是現在自己卻變成封建的老頑固?這是諷刺啊!不過陳俏俏的倔勁頭上來了,決定要好好多問掰扯一番!
「這話不通啊!男人為尊,有其歷史發展的必然性和歷史存在的合理性。男,上為「田」,下為「力」,「田」表示生產,「力」表。要想活命,必先要吃飯,而要吃飯,必須先勞作,除了田地、種子、簡單的生產工具,男人就是最重要最主要的生產力。回溯歷史,人類社會的發展和文明創造,都是與男人的生命和血汗緊密聯繫的。」
「萬里長城千古不朽,那是千千萬萬男人的白骨墊基而成;京杭大運河千年流脈,那是千千萬萬男人的血與汗凝聚而流;從春秋戰國、七國爭雄,秦統一中原;到漢武帝、唐太宗、宋太祖、哪一代王朝更替,哪一次民族紛爭,不是用男兒的生命犧牲、血骨換來。翻開歷史,按丁抽役、以丁賦稅、納糧的規制比比皆是。因此,重男,本質上就是重視生產力,重男就是重視經濟基礎;重男就是重視江山社稷,重男就是重視家庭後繼生產力的繁衍接續。」
「不可否認,的確是有些出色的女子,但實在是鳳毛麟角,況且我的意思並不是女子無用,而是分工不同,女子更適合的怕是相夫教子吧?」陳俏俏自己都覺得說累了,接過胡鳳手中的酒杯,喝了一口,「你們說我說的對不對?」
眾人皆是目瞪口呆,想不到這小小的一個話題,陳氏竟說出這麼多的大道理來,還叫人不能反駁。胡靜卻是氣不過,「你你……歪理!」
胡鳳卻是壓住胡靜,「好了,小妹,婆婆到底是長輩,你要顧忌一些!」卻胡氏交換了一個眼神,均是淡淡的笑意。
接著看了一眼葉婉容,示意她行動,葉婉容猶疑了一下,卻是低頭不作聲了,胡鳳不禁皺眉,只好開口道:「仲康,你也敬婆婆一杯吧!」
陳仲康頗有深意地看著陳俏俏,微微的嘆息,「二娘!其實更應該叫姨娘,按說我們應該是最親近的人啊,反而……」欲言又止,自己把水酒給喝了。
陳俏俏冷笑,這是表達對自己的不滿?這麼多年,他對陳氏可曾有過真正的關心?憑什麼現在就要她付出?
「是啊,這麼多年了,我們都生活在同一間屋子裡,卻不能彼此扶持,真的是……」陳俏俏也一臉的悲戚戚,演戲誰不會!她才是真正的弱者好不好?搞毛一副她做錯事的樣子?
陳述平卻只顧著和胡靜眉目傳情,他覺得這女子甚是善解人意,比木訥話少的許慧芳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不說了不說了!今天只求吃的暢快!」胡鳳急忙打圓場,忙著為陳俏俏倒酒布菜,還真的有些媳婦的樣子,難得的是那胡氏竟沒有表示不滿,莫不是被自己說怕了不敢開口?
陳俏俏正想著,突然覺得頭暈目眩,莫不是醉了?自己的酒量是不好,但也不至於喝兩杯就醉了吧?
陳俏俏直覺大事不好,胡鳳和胡氏的眼裡都有著不明的笑意,而葉婉容更是低著頭不敢看,陳俏俏漸漸地覺得人影重疊,她知道,自己著了道!
「娘!」陳俏俏失去意識前,只聽的思左和思右的呼喊。
「哎呀!婆婆是醉了,快送她回房!」胡鳳急忙吩咐著。春蘭和夏盛急忙的來扶住陳俏俏,把秋香和冬梅給推到了一邊。
月光如水,這註定就是一個不眠之夜!
「打死她!打死她!」圍觀的人紛紛扔來臭雞蛋,爛菜葉,夜半時分,這麼多人不睡覺,卻群情激昂,一個個義憤填膺,怒不可遏!
陳俏俏突然覺得好吵,好臭。莫不是誰打翻了糞桶?陳俏俏睜開眼,正想開罵,卻被眼前的景象嚇呆了!靠!什麼情況?
只見滿街都是古裝人民,卻是群情激昂,口中都大罵:「打死她,打死她!****!****!」
這是怎麼了,拍古裝片啊?陳俏俏想笑,自己是在夢裡面嗎,但是那臭氣熏天的味道又告訴自己,這不是夢境!陳俏俏驀然睜大雙眸,卻發覺自己的處境不妙,搖搖晃晃的,仔細一看,上帝!自己竟被裝在籠子里,還不停有人用污穢的東西扔來。
陳俏俏頓時大驚失色,這是怎麼了?
慢著慢著,陳俏俏,要冷靜,想想發生什麼情況。
她剛剛還在晚宴上喝酒,怎麼到了這?陳俏俏清醒了一些,陡然回頭,竟看見身後跟著密密麻麻的人群,陳家上下都在裡面,一臉的肅穆和輕蔑!胡氏和胡鳳的眼睛撞上了陳俏俏的眸子,閃耀著勝利的光芒!
陳俏俏的心裡一沉,她著了道了!看見群情激昂的樣子,聽著耳邊不停地叫囂的****,她知道,她墮入了胡氏和胡鳳的陷阱!她不是沒有察覺,不是沒有懷疑,但是陳俏俏實在是想不到,胡鳳會做得這麼絕!用這通姦的罪名整死自己!這對古代的女子來說,不失為是終極的殺招啊!
自己的聲譽受損,對陳家根本就沒有一絲的幫助!她們也會淪為他人的笑柄!
陳仲康和陳述平眼中皆是憤恨,惱怒的盯著她,似乎她就是十惡不赦的人一般!
陳俏俏心裡明白,這是要坐實她與人苟且的罪名了,但是,姦夫在哪?陳俏俏不禁有些好奇。她們給自己安排了一個什麼樣的男人?突然一驚,急忙審視自己的衣裳,好像不是很亂,感覺了一下身子,也沒有什麼不適,陳俏俏這才鬆了一口氣,看來自己並沒有被侮辱。
萬一她們下狠手,讓人****自己,而後捉姦在床,那麼她就是死路一條了啊!
「姦夫****!姦夫****!」一個臭雞蛋又砸過來,不過這次不是沖著陳俏俏,而是豬籠前面的一個男人,陳俏俏定睛一看,竟是那二狗子!雙手被綁住,低著頭,看不出神色。陳俏俏不禁扶額,你們要陷害也要搞一個上檯面的吧?這樣的貨色,老娘和他通姦……實在是太沒有說服力了吧?
看今天這架勢,這胡氏和胡鳳是早有準備了,不然的話事情不會發展的如此快,想起之前和這二狗子的種種衝突,陳俏俏有些明白了,這一切都是刻意安排的,就是要坐實她和二狗子早有來往的事實!實在是自己太大意了,想不到這胡氏還有這樣的謀略,知道先鋪墊一下!
陳俏俏不禁翻了個白眼,我勒個去,別人穿越不是妃子就是公主,最差也是個富家女,沒事爭個寵,撲個蝶,斗個宅什麼的,自己是什麼情況!不僅是祖母級別的人物,還是一個被誣陷成通姦的祖母!
看這架勢,必然是要送她去祠堂了吧?想起陳族長對自己的偏見,還有胡鳳和陳族長的見面,這些都在陳俏俏的腦子裡一閃而過。她不解苦笑,原來這個局在那麼早的時候就已經布下了啊!
一群人浩浩蕩蕩向祠堂走去,只見上頭坐立這一位鬍子花白的老頭,頗有威嚴,不是族長是誰?,只見他威嚴的道:「家門不幸,想我陳家也是名門望族,卻不想出了這等辱沒家門的****,定要嚴厲處置!」
那眾人聽見族長這麼說,紛紛大喊:「浸豬籠!浸豬籠!」
陳俏俏不禁絕望,不想自己逃過地震,卻還是逃不過這污衊,還是要死,而且死的越加地難看!浸豬籠作為舊時的一種刑罰,就是把犯人放進豬籠,在開口處困以繩索,吊起來,放到江河裡淹浸,輕罪者讓其頭部露出水面,浸若干時候;重罪者可使之沒頂,淹浸至死。
在舊社會,如果發現女子與其他男子關係不正當,或者女子背著自己的丈夫在外面與其他男人調情,就可以報給村裡或者其他基層的長老會,或者非常有威望的長老,一旦被確認成為事實,男的直接亂棍打死,女的就會被放進豬籠扔入河中淹死!這二狗子到底是為什麼要誣陷自己,他難道不知道自己也是死路一條的嗎,還是誰許下的好處讓他竟會連性命都不要?
胡氏會這麼大方,付得起這賣命的銀子嗎?陳俏俏越想越害怕,被淹死,實在是太恐怖了一些,她可不要感受那溺斃的滋味,她不要,她要好好的活著,兩世為人,都沒有結婚生子,她不要這麼糊裡糊塗,莫名其妙就被弄死,這實在是對她人生的一種抹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