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第93章 過頭
「你你你!逆子,若不是你乾的好事,為父用得著受著潑婦的羞辱嗎!?」陳族長差點沒有背過氣去。他想不到這陳氏這麼的牙尖嘴利,嗆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族長此言差矣,婦人弱也,而為母則強!誰也別想害我陳家的孩子!」陳俏俏也毫不示弱,那潑婦二字她是絕對不接受的,「還是那句話,若是有誠意,把銀票留下來,不然的話,公堂見!」
陳竟從懷裡掏出銀票,放在桌子上,「陳夫人,你別生氣,家父是一時糊塗了!」說完去拉扯族長,「爹!我們回去吧,不要再鬧了,你不是想真的鬧上公堂吧!我可受不了那牢獄之災!」
陳族長頓時頹廢了下來,他老來得子,未免有些寵溺,加之陳竟的姐姐們也很照顧他,就養成了他那有些驕縱的性子,幾乎是為所欲為,這都不要緊,反正陳家的家產也足夠他揮霍了,但是他竟染上了斷袖之癖,這該如何是好?眼看著這一點點的血脈就要斷了啊!
縱然如此,他也捨不得自己的兒子受那牢獄之災的,這次來找陳俏俏,是希望用自己族長的身份來壓制他,賠錢是小,但陳氏宗族的人竟敢到族長的頭上要錢,這實在是向他權威的挑戰。
陳俏俏拿走了銀票,淡淡的道:「那就恕不遠送了!」眼皮也不抬,繼續喝她的茶水。
陳族長和陳竟只好帶著羞辱離去,陳俏俏不禁皺眉,這個陳族長,是不是腦子不好使啊,他不會是以為自己走這一趟,她就會放棄要銀子了吧?
其實是陳俏俏自己不知道,她是穿越來了,也沒有什麼宗族的概念,在古代,族長亦稱「宗長」,是封建社會中家族的首領。通常由家族內輩分最高、年齡最大且有權勢的人擔任。族長總管全族事務,是族人共同行為規範、宗規族約的主持人和監督人。族長可以主持祭祖,代祖先立言,代祖先行事;還可以制訂和修改各種家訓族規,操縱家族事務,規約族人行為,並充當族人糾紛案裁判和法官。族長控制著族田和其他共有財產的管理權和分配權,控制著宗族與外部的聯繫。對於所謂觸犯家規的族人,族長有權決定各種處罰和懲治,甚至處死。因此,族長們實際上擁有主宰家族一切事務的最高權力。
胡鳳從陳俏俏回來之後是一言不發,此時才流露出淡淡的笑意,她就知道婆婆的性子好強,絕對不會低頭的,但是和陳族長如此鬧翻臉,吃虧的一定是婆婆!
以後不論是任何事,陳族長都不會站在婆婆的一邊了,這對於以後要在陳家生活的婆婆來說,一定不是一件好事,就算以後換了族長,但曾經如此忤逆族長的人,也不會被他人所喜愛。
陳俏俏拿著銀票去了陳述平的房間,胡鳳的眼睛一閃,急急出門,追上了夜色中蹣跚離去的陳族長父子……
許慧芳一見陳俏俏走了進來,急忙起身,「婆婆!那陳族長走了嗎?我一看見他來了就躲了進來,就怕他纏住述平不放!」
陳述平正大剌剌的躺在床上,伸出一隻腳,旁邊還有一把剪子,看了是許慧芳正在為他剪指甲啊,他卻老神在在的翻著手上不知名的書籍,臉上的傷痕已經基本看不出了。
陳俏俏心裡一陣鬱悶,這陳述平不過是被銀火打了一頓,卻賴在床上這麼久!而且還一副大爺的樣子,實在是讓人看不慣。
在看看這床榻上,亂七八糟的書籍,不用仔細看,都是一些野史小說什麼的,還有棋盤,陳俏俏不禁深深的皺眉,「這些東西是哪裡來的?」
許慧芳急忙道:「我是怕述平待在床上悶,特意買來給他解悶的!」
「我是問述平!不是你!」陳俏俏有些生氣了,這許慧芳和一隻老母雞護著自己的小雞仔一般,這樣的陳述平怎麼能成長!
「二娘!你是發什麼火?不過是買了一些東西罷了,值得那麼生氣嗎?」陳述平皺著眉,十分不耐煩的神色。
好啊!這個陳述平,之前還有幾分忌諱,看見陳伯年和胡鳳還是會怕的,對自己這二娘也不敢如此不敬,自從出了那官司之後,倒是破罐子破摔了,越發的沒有規矩!
「慧芳!婆婆分給你的銀子是為了給你急用的,不是用來喪志的!還有你,陳述平!你要躺在床上到什麼時候!?你以為躲得了一世嗎,你再要這樣,我就叫你大哥二哥分家,看看你躲到哪裡去!」
「二娘!你不要逼我!」陳述平突然跳了起來,「我知道,你們統統看不起我!讀書讀不成,現在又惹出這樣的笑話,可是,這能都怨我嗎……嗚嗚……」陳述平不禁嗚嗚地哭泣了起來。
許慧芳已經淚流滿面,心疼的不得了,「相公,我知道你心裡苦啊!婆婆,你就不要再逼相公了,讓他在家裡休養一陣吧!」
陳俏俏不禁氣著了,怪不得人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都說是慈母多敗兒,如今我才知道,賢妻也能敗夫君!慧芳,你以為這樣是對述平好嘛?這是害他!」
陳俏俏深深的呼氣,「罷了!述平,慧芳,這是你們自己的日子,你們愛怎麼過都好,這是陳族長那拿來的五百兩銀子,等述平休養好了,你們再看看找一個什麼營生做做,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就這樣得過且過不是長遠之計啊!」
陳述平一聽,眼眸馬上一亮,不等陳俏俏遞給許慧芳,他就搶了去,笑著道:「好在二娘機警,知道想出這賠償的事項,不然的話,我就虧大了!」
陳俏俏搖搖頭,覺得這陳述平是不可救藥了,他失去了名聲和前程,換得了這五百兩銀子。似乎還很高興的樣子……
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況且自己只是一個不被尊敬的後娘,還能說什麼?看著許慧芳滿眼都是陳述平,陳俏俏更是搖頭,她本來還以為許慧芳是一個好媳婦,但是如今……可知賢惠的也不是衡量的標準啊。
陳俏俏默然地退了出來,卻看見杏兒在一旁等候,看見她出來,就說到:「剛剛大少奶奶追出去了,到現在也沒有回來!」陳俏俏心裡一凜,這個胡鳳,肯定又在搞什麼齷齪的勾當,心中的無明業火騰然升起,是不是太久沒有教訓她,她又不安分了?
「二少奶奶呢?」陳俏俏似乎發覺這一天也沒有看見陳震,好頗為奇怪。「二少奶奶回去給親家老爺賀壽去了,她還特意留話,說是明日要婆婆務必要去喝杯壽酒!陽子認得路的!」
陳俏俏這才想起似乎真的有這麼回事,自己還心心念念要去問那親家老爺討債呢!看來都是被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給氣著了。
「好!二少奶奶不在,小少爺也不在,最好!杏兒,你吩咐陽子去找最近的藥房抓些枸杞子,菟絲子,五味子,覆盆子,車前子,益智仁,烏葯,炙龜板來,然後在讓吳二家的燒一大鍋子的水,把家裡最大,可以蒸全羊的那大蒸籠找出來,放上去!我們要給大少奶奶治病!把秋香和冬梅也叫來!」現在這秋香和冬梅也已經是她的人了。
陳俏俏的眼裡散發著一絲凌厲,若是有效,就當是為陳家的繼承香火貢獻一份力量,要是沒有效果,就當是整治一下這胡鳳這種婦人,就是傳說中,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那種貨色了!
杏兒雖然覺得奇怪,但看見陳俏俏說得如此正經,也不多問,就去辦事了。而陳俏俏就站在這前廳等著。過了許久許久,久到陽子的藥材都買回來了,這胡鳳才滿面春風的回來了。
陳俏俏不禁譏諷,一定是和陳族長達成了什麼共識,她才這麼高興吧?
「胡鳳啊!你去哪裡了?叫婆婆好等啊!?」胡鳳微微一驚,婆婆身後站著三個丫鬟,一副準備就緒的樣子,不禁叫她心裡有些不舒服。「我這不是看天色還早,出去逛逛嗎?」胡鳳笑著回答。
「逛逛?怎麼不帶丫鬟啊,你不怕有人懷疑你出去是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嗎?」
胡鳳頓時叫了起來,「婆婆!你這叫什麼話!我不過出去了半個時辰,婆婆每天出門……」「所以婆婆被人說閑話了不是嗎?」陳俏俏打斷了胡鳳,眼神犀利的望著她。
胡鳳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就要回房,「婆婆要沒有什麼事的話,兒媳就回去了!」
「慢著!婆婆有事和你說,你可知道,隔壁的范家娘子有了身孕?」陳俏俏攔住了胡鳳。「什麼!?她有了身孕?」胡鳳十分震驚,那范家娘子自己都是要做婆婆的人了啊!她怎麼有了?胡鳳頓時覺得五味雜陳,老天爺太不長眼了。為什麼那老女人都有了,她卻不能生養?莫非她是真的沒有子女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