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第89章 西夏
眾人不過是來看熱鬧的,哪裡見過這樣的架勢?嚇得也不敢在待在這府衙附近了,各自散去。魏家的人卻是臉色極其難看,一副大禍臨頭的模樣。陳俏俏正想問一聲魏子衿,他卻急忙避開,和其他人一同離去。包府尹不禁大驚失色,看著臉色冷峻的銀火,他也知道事態嚴重,能讓都指揮使親自過問的案子,就不會是簡單的殺人案!
看著緊閉的府衙大門,陳俏俏有些氣結,他搞什麼鬼?就算案子有內情,公開審訊就是了啊!搞的這神神秘秘的是做什麼!
況且她也覺得那小姐有問題,看來自己的判斷有些錯誤,那為什麼那藥商要認罪?
「這算什麼!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還搞的這麼神神秘秘的!」陳俏俏不禁抱怨著,不肯離去。見那些官兵都十分肅穆,宋子墨把陳俏俏拉到一邊的小巷,若有所思的道:「也許,這中間的事情牽扯甚廣……」
陳俏俏聽那話音,似乎是知道什麼,「你是不是看出什麼了?」
宋子墨把看見藥商馬車上的白駱駝的氈子說了一遍,「我懷疑他們不是中原人,是西夏的探子!」陳俏俏不由得心驚,怎麼和西夏又扯上了關係?這可是國家大事啊!「就算是白駱駝的氈子,也有可能是買了的啊,這就判斷人家的西夏人,有些不妥吧?」
「不,他們應該就是西夏人,那小姐的手鐲上的有兩隻飛鷹翱翔在雲端的圖騰,要是沒有看錯的話,那是西夏大族沒藏氏的圖騰!」宋子墨篤定的說道。
「什麼!」這些陳俏俏吃驚了,沒藏氏她是知道的,是西夏的貴族啊!其中的西夏第一美女沒藏黑雲更是照耀歷史的人物!西夏景宗李元昊沒藏皇后沒藏氏,即西夏王朝宣穆惠文皇后,是神秘卻又美艷的女子,她的一生和李元昊糾纏不休。
沒藏氏在沒有登上太后寶座之前,不是皇后,也不是貴妃,甚至於連名份都沒有。但是她有李元昊的骨肉,還有一位在關鍵時刻幫她一把的哥哥沒藏訛龐。
沒藏氏的前夫是西夏國的開國功臣野利遇乞。而野利遇乞的妹妹野利氏卻是西夏建國后的第一位皇后,可見拓跋家族與野利家族的淵源有多深了。
野利遇乞能征善戰,驍勇異常,只因功高蓋主,成為了李元昊的一塊心病。後來,李元昊借用宋朝反間計,順水推舟地將野利遇乞腰斬,並將其妻沒藏氏收入宮中。
沒藏氏先是遁入空門的,因為與亡夫的感情甚好。但是迫於李元昊的壓力,最終入宮侍寢,也不能說與李元昊一點感情都沒有。可是名份卻是始終沒有落在她的身上。
出於妹妹野利氏的排擠和自己淡薄名利的心態,沒藏氏再次走出皇宮,遁入空門。但是,此次遁世卻與上次截然不同了,這回帶是著李元昊對她的愛走進的佛堂。
首先是出家后不久便開壇講經,贏得了僧俗的普遍愛戴,成為當世的一代佛學宗師。由此可見,沒藏氏應該是集美貌和聰慧於一身的清雅女子。
其次就是李元昊的情感像朗日的光芒,毫無遺漏的投射在了沒藏氏的身上。從經壇下靜靜的聆聽講座,到騎馬打獵時左右呵護,李元昊終亦步亦趨地圍繞在沒藏氏的身邊,直到有了愛的結晶。這也是李元昊一生中唯一一段值得後人贊詠的愛情故事。
但是,李元昊是不會把愛只放在一個女人身上的。當他看到太子的媳婦沒移氏那姣美容貌的時候,獸性的眼神開始泛出了綠色的電光。殺人無數的雙手伸向了自己的兒媳婦,,而且還將太子的媽媽野利氏從皇后的位置降至嬪妃,再立沒移氏為新皇后。從此躲進賀蘭山滾鐘口的行宮裡,終日尋歡作樂去了。
依靠妹妹沒藏氏受寵而榮登相國位置的沒藏訛龐此時不得不為自己的將來考慮了。李元昊的喜怒無常,和沒有名份的妹妹,都使他有種伴如虎側的恐慌和心中空落的不安全感。他不得不冒險往返於相國府和太子府之間的路上,目的是激起太子寧令哥對父皇的仇恨。
長久的耳邊鼓噪,終於讓寧令哥的心理大堤轟然倒塌了,復仇的洪水一瀉千里不可收拾。1048年的正月十五日元宵之夜,寧令哥乘父皇酒醉,帶著野利族人入宮行刺。只可惜劍術欠佳,一刀只削去了李元昊的鼻子。
寧令哥在這次弒君奪位的爭鬥中失去了生命,李元昊也在羞慚之中不久死去。笑到最後的終於是老謀深算的相國沒藏訛龐和沒有野心爭奪著一切的沒藏氏。
沒藏訛龐將年方周歲的諒祚抱上皇帝寶座的時候,怎麼也沒想到十五年後,涼祚將自己的全家滿門抄斬了,理由是專橫跋扈獨擅朝政。
現在的西夏國主夏惠帝是沒藏黑雲孫子,也就是說,這沒藏家的勢力已經土崩瓦解了的,那麼這小姐是誰?她來中原有什麼目的?
陳俏俏越想越頭疼,這中間的事情怎麼複雜,的確是他想不到的了,想起銀火那日的行為,還有昨日的警告,她更是惴惴不安,陳家和這西夏的事情又有什麼關係?突然腦海里電光火石一般,陳俏俏突然想起了自己那死鬼老公陳煒不就是去西夏的時候送命的嗎?莫不是和這件事請有關?
宋子墨見陳俏俏的臉色瞬息萬變,不禁問道:「陳夫人,你是不是想到什麼了?」陳俏俏卻狐疑地看著宋子墨,道:「這宋老闆怎麼知道這麼多西夏的事情,你和西夏有什麼聯繫?還有,既然你以前就有所懷疑,為什麼不在公堂上說出來?」
宋子墨嚇了一跳,這段日子西夏的探子時常出沒,朝廷也極為重視,大有寧願錯殺,也不放過的勢頭,前幾日,兵部侍郎俞京南就被人告發是西夏的姦細,緣由是在他的官邸發現了和西夏的來往書信。宋子墨卻有些懷疑,這俞家三代為官,都頗為清正,恐怕是被人誣陷。
由此也可以看出當今皇帝對西夏的忌憚至深!他若是被人懷疑是西夏的探子,他雖然家財萬貫,也休想安生!「陳夫人這話可不可胡說,我們是商家,在商言商,是世間最能賺錢的機會就是戰爭時期了,我宋家的家產都是大宋和西夏開站這些年,倒賣糧食所得的。故此,對時局當然會重視一些了!至於我為什麼沒有說出來,一來是沒有實際的證據,二來連陳夫人都有這樣的懷疑,我要是說出來,不是惹禍上身嗎?」
陳俏俏不禁點點頭,有些明了,若是被官府盯上,那沒有事也要變成有罪了,若是她,也不敢輕易就說出來的,卻有些鄙視,「原來是發國難財!」宋子墨聽出她言語中的不屑,卻正色道:「陳夫人,其實不然!真正發國難財的其實是那些貪官污吏!我們這些商人只是賺取我們該的的銀子,戰亂時,若是沒有我們這樣膽大的商家,餓死的老百姓還不知道有多少呢!不過,這戰事一起,對於我們商家來說,的確是一個時機,但不能說我們是發國難財!」
少見的凜重出現在宋子墨的臉上,陳俏俏也知道這話她說得過重了一些,道:「好了好了,這話是我說的不對,我只是不明白,這段時間頻頻出現西夏的姦細是怎麼回事?」
宋子墨見左右無人,輕聲道:「以我看來,大宋和西夏的戰事又要起了!」陳俏俏有些訝異,她知道歷史上宋神宗的確是發動了對西夏的戰事,但卻忘記了是什麼年份,莫不是現在就要開始了?
正想和宋子墨討論一下這個問題,只見銀火一臉的肅穆的走了出來,還帶著那位小姐,十分禮遇的樣子,而那藥商已經不見蹤影。那小姐看著銀火的眸子儘是溫柔的笑意,看得陳俏俏十分窩火。
陳俏俏心裡奇怪,就想衝出去問一個究竟,宋子墨急忙攔住,「陳夫人,你這樣明目張胆的,怕是什麼也問不出來啊!」
陳俏俏想了一下,覺得也對,銀火那人,根本就不會對自己說實話的。那該怎麼辦?想起銀火對陳家的關心,陳俏俏咬一咬牙,「我暈了!」
這件事她一定要問清楚,等銀火離開,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見他!宋子墨也是一個既有顏色的,急忙扶住,大聲的呼喊:「陳夫人!陳夫人,你是怎麼了?」
銀火早就發現這邊的動靜,不禁嘆息一聲,陳俏俏雖然雙目緊閉,斜靠在宋子墨的身上,但一雙漂亮的手卻不停地捏著自己的衣角,這個女人,就是裝暈也裝不好!他本欲不理的,這女人的好奇心實在是太劇烈了,說不定有天會害死她的!
走了幾步,赫然看見容貌驚人般俊美的宋子墨那扶在她芊芊柳腰的手,眼眸一黯,於是和身邊的人吩咐了幾句,又何那小姐不知道說些什麼,而後大踏步的走向陳俏俏,一把推開了宋子墨,把陳俏俏攔腰抱起!陳俏俏嚇了一跳,但自己現在是暈的,不能有任何的反應,只要假裝了。微微的睜開眼眸,卻看見那小姐的眼裡散發著極度的恨意!害得陳俏俏心裡一跳,她那是什麼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