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不能扔下你
“哼,本穀主會丟了性命?你們還是看好自己的腦袋再說吧。”雲疏狂使用的武器隻有一樣,就是白玉玄骨梨花扇,而十二密殺使用的武器竟有十一樣,且件件不同,防禦和殺傷的方式更是不同,然,一把玉扇卻在雲疏狂的手中運用的遊刃有餘,剛好鬆弛有度地應對著敵人手中十一件兵器的攻擊。
隻是兩方均清楚,若是雲疏狂想要自己全身而退,他們十一個人定然奈何不了他,但如今,他執意要帶著小小一同離開,那麽,他必須至少要將眼前這十一個人全部打成重傷。
這樣算來,他要想帶著小小離開,也必定是要付出些代價的,不過即使這樣,雲疏狂也絲毫沒想過放棄小小,無關小小是否是人質,他隻是不想,不想別人把她帶走,尤其是那麽危險的人物。
不再分心,男子依舊立身於車頂上,全力應對這十一人的攻擊,要想成功帶著那個小東西離開,他必須速戰速決,以免自己體力耗費過度而無力招架。
“大叔加油,大叔加油……”
大概是由於對大叔的充分信任,此時的小小已經沒了剛剛的緊張,而是躺在虎皮榻上,翹著二郎腿,一邊吃著葡萄,一邊有一聲沒一聲地嘟囔上一句。
而她那點微不足道的小聲音,相較於外麵的兵器聲,就如石沉大海一般,可以直接忽略。
今天的葡萄真不錯,很甜,很甜……
小小十分滿意地剛將一顆葡萄放入口中,便聽見一道強烈的爆破聲,隨著這聲音同時進行的,還有馬車碎片亂飛的景象,和一股能以忍受的衝擊力。
丫的,打進來了?
小小腦子一大,整顆葡萄吞了下去,就在那道衝擊力將要打中自己的時候,一雙大手將自己拉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從死亡的邊緣將自己解救。
“大叔,他們好像很厲害的說。”好不容易將卡在喉嚨中的葡萄給弄了下來,小小貼在雲疏狂的懷中,看著周圍那幾個殺氣騰騰的家夥,有點畏懼地說道。
“不是好像,是確實很厲害。”控製著玉扇護在周身,男子身形怠倦地摟著小小,語氣無謂地勾起一抹笑意,然而他的眸子裏卻全然是警覺的殺氣。
“不過,大叔,你也不差啊。”剛剛應該是十一個人吧,現在還剩下七個,這麽一會居然解決了四個,真是蠻厲害的,不過話說這大叔怎麽總把身體的重量往自己身上加啊,怪沉的。
“雲穀主,你傷的不輕,還是快把那女子交給我們吧,此事就到此為止,再糾纏下去,不過是兩敗俱傷,況且,你真的認為你還有能力在七個人的攔截下,把她帶走嗎?”說話的仍是剛開始的那個人,看起來應該是十二密殺之首,經過剛剛的一場惡戰,說話的氣息還能如此平靜沉穩,武功的修為造詣自然是不可估量的。
正如他說話,雲疏狂要真的想在這樣的情況下,帶走一個女子,確實不易,更可況,他剛剛為了救小小,恰好在緊要關頭分身,留了空門給敵手,致使自己受傷嚴重。
“大叔,你受傷了?”感受到他胸膛的劇烈起伏,小小轉過身,驚訝地看向他。
“恩。”雲疏狂仍舊是無謂的點了點頭,應道。
“很嚴重嗎?”小小的語氣有些擔心,不知是為他還是為了自己。
“不嚴重,不過如他所說,帶你走,確實有些困難。”盡管情況不容樂觀,但在男子的臉上依舊找不到絲毫的驚慌,就連他說話的語氣,也還是那般帶著無關風雨的調侃。
“那怎麽辦啊?要不然,你把留給他們吧。”仰頭望著他蒼白了的唇色,小小心頭一緊,畢竟他是因為自己才卷入這場是非中的啊,於是乎便一咬牙,一跺腳,也逞了一把英雄。
“恩,真是個好主意。”男子唇角一勾,精銳的目光中略帶玩意地掃過剩下的七名殺手,最後定格在小小的臉上。
額……囧……這個男人怎麽如此沒有擔當啊。
雖說這個是自己先提出來的,可他就不能挽留一下啊,哪怕是裝裝樣子也好,還真是直接。
“喂,你們這幫家夥,把兵器都收起來吧,我和你們走。”小小一臉憤恨地瞪向滄夜,沒好氣地嚷嚷著,說著便要脫離開雲疏狂的懷抱。
七個人聞言,雖沒有立即收手,到真的是減緩了攻勢。
“小東西,我隻是說是個好主意,可沒答應啊。”小小剛走出兩步,便被雲疏狂給再次扯入懷中。
“雲疏狂,既然你這麽不識實務,那就休怪我們十二密殺不留情麵了。”眼看要到手的獵物,就這麽不見了,七個人的殺氣再次暴漲起來,七種兵器在幾個人的手中嗡嗡作響。
“七位帥哥,你們先冷靜一下,這個人死腦筋,給我一點時間和他談談哈。”麵對七個人騰起的殺氣,小小不寒而栗,故作輕鬆地嬉笑說道,她知道雲疏狂傷的定是不輕,而這七個人又是死士,定是不得目標不會放手,雖然,她是因為被大叔帶出來,才惹上這麻煩的,可她也不能眼看著人家為自己犧牲了啊。
“小東西,想和我談談,還是等我帶你回穀再說吧,不想送死,就老實點。”背上被擊中的傷口處泛著刺骨的疼痛,口齒間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然,雲疏狂好似並為將這一切放在眼裏,而是邪惑一笑,沉穩卻不失張揚地飛出手中的玉扇。
既然已經受了傷,他又何必再有所顧忌,是可以動用術法的時候了。
與此同時,七件兵器同時飛出,七個身影,也朝著這邊聚集過來,雲疏狂一手扯著小小的手腕,一隻手控製玉扇,使七人不能近身威脅。
僻靜的林間小路,打鬥的聲音異常激烈,一時間九個身影混成一團,衣桷飄飛,殺氣四起,小小無措地被雲疏狂護在懷中,眼睜睜地看著他因自己而受到傷害,心裏湧動著深深的愧疚,望著他堅毅的臉龐,心頭莫名的悸動著,好想撫摸上去,擦去他額角的汗珠。
該死的,自己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那不是自己,可那又是誰呢?她又出現了嗎?小小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思想,神經又開始恍惚起來……
皇宮裏,男子發絲如墨,一襲明黃色的長袍,怠倦地裹在他精壯的身體上麵,白皙的手指間夾著一朵初開的梨花,純白而幹淨。
突然,心頭一緊,喉嚨間翻動起一股腥甜的味道,男子想要運功壓製下去,卻還是猝不及防地,噴出一口藍色的血液,剛好撒在白色的花瓣上麵。
“皇上,您怎麽了?”一旁的紅衣女子看到這景象,立刻慌亂地拿出絹帕,給赫連邪冥擦拭著嘴角上的藍色血跡,緊張地問道。
“嗬,找了這麽多年,他終於自己現身了。”殘留著汙漬的唇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男子的指尖燃起一束火焰,瞬間將手中那朵被血弄髒了的梨花燒成了灰燼,黑色濯石般的眼底還帶著毀滅的快感。
“是誰?”紅衣女子被男子突然間的舉動驚了一下,腦子空白地問道。
“立刻將十二密殺召喚回來。”眸子倏然一愣,男子又恢複到最初的模樣,好似剛剛的變化都是幻覺一般,隨即轉身離去,隻留下紅衣女子一個人怔愣地站在梨花樹下。
真的是怪物嗎?
紅衣女子不敢再多想下去,立刻啟動召喚術,聯係遠在千裏之外的同伴。
接到紅衣傳達過來的命令,七個人均是一副不可思議,主子向來處事果斷,在執行任務中途,召回密殺,這還是第一次,雖然不知為何,但七個人,還是同時罷手,帶著傷重的另外四個密殺,一同揚鞭而去。
“咦?他們怎麽走了啊?”望著絕塵而去的駿馬,小小回過神來,不解地問道。
“小東西,我為了救你,可是把自己都搭進去了,你要怎麽補償我啊?”男子將全部的重量交付給小小,唇角勾起一絲苦笑,戲謔地調侃道。
為了躲他,隱蔽了這麽多年,看來這一次自己是在劫難逃了。
真是想象不到,到頭來自己竟是為了個小丫頭,將自己賠了進去
額……又是補償啊?
“讓我家小孤孤多陪你一夜吧。”小小幾乎想都沒想,便脫口而出。
在她看來,雲疏狂所說的把自己都搭進去了,無非是他為自己受了重傷,可她卻不知道,為了救她,他所要承擔的後果遠遠大於這些。
“隻怕我短時間內內力不支,幹不了正事,豈不是浪費了你的一番好意了……咳咳……”雲疏狂無謂地笑著說道,忽然捂住胸口,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你看你,傷得這麽嚴重,還有心思開玩笑呢,現在該怎麽辦啊?”沒想到他傷得如此嚴重,小小擰著眉角,拿出絹帕,幫他擦拭著嘴角的血跡,心裏五味瓶子打翻了的感覺,各種滋味說不出來。
“扶我過去坐一下吧。”孤離夜指著一旁的大樹,有些吃力地說道。
“恩。”小小盡可能支撐起雲疏狂的全部重量,將他扶到大樹旁,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