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隻聽“嗖——”一聲,粉筆擦穩穩落在董翼雲的右眼,成了一對名附其實的熊貓眼。
而事件的始作湧者正在那裏拍著手上的灰塵,完全無視人家的閻王臉,“哎呀,失手!失手!這手一滑,粉筆擦一不小心就飛了出去,打著你,董翼雲同學,真是對不住了!”
“你——”董翼雲氣得臉色鐵青。右手死死攢著粉筆擦,恨不能痛扁北夢希一頓。
不過,他董翼雲是英雄好漢!不能打女人!
左一個眼圈,又一個眼圈,嘿!一對多麽完美的熊貓眼!董翼雲的滑嵇樣令眾同學忍俊不禁,又不敢在董翼雲麵前笑出聲,憋得就快內傷。
北玉冰似乎睡醒了,他用力眨眼睛,看清楚站在台上的女人,眼皮動了動,“啪——”一聲脆響,又趴在桌子上繼續睡起來。
唯恐天下不亂的藍雅銀在那兒起哄,“老師,你這招‘一粉筆擦三雕’真是非常精彩!不知可否再表演一次給學生們瞧瞧。”
藍雅銀話音未落,月瞳茗拿起手中的《無機化學》就向藍雅銀打去,藍雅銀險險躲過。緊接著身後傳來呼呼風聲,原來是董翼雲舉粉筆擦來襲。
藍雅銀低頭一躲,粉筆擦正正打在月瞳茗的鼻子上,噌了月瞳茗一鼻子灰。月瞳茗臉氣成醬紫色,抓起桌麵上的東西就往董翼雲扔,董翼雲左擋右劈一一化解,就是可憐了董翼雲座位附近的同學成為無辜的替罪羔羊,青了鼻子腫了臉,有人避之唯恐不及鑽到桌子底,卻因為月瞳茗的“精準”射術而難逃受虐之災。
董翼雲不甘落後反擊,禍及坐在月瞳茗身邊的同學,一個個連滾帶爬,直往桌子底下鑽。而事件的罪魁禍首藍雅銀自然不會置身事外,三人在課室裏大鬧天宮,嚇傻了一課室的同學(正在睡覺的北玉冰除外),而講台上的北夢希被氣得臉五顏六色,好像萬花筒一般。
隻聽一聲中氣十足的怒吼,淑女搖身一變哥斯拉,
“你們都給我滾出去——”
下一秒中,尚未有人反應過來發生什麽事,藍雅銀、董翼雲、月瞳茗和北玉冰已經悉數被扔出課室,隻聽“砰”的一聲關門聲,課室門被重重甩上。藍雅銀一直擔心課室門會否就此散架,不過所幸沒有。隻是門腳已出現裂紋,已可見“哥斯拉”的神力何其恐怖。
北玉冰揉著朦朧的睡眼,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他腦袋歪了歪,倒在藍雅銀的肩上繼續酣眠。
“變態暴力的臭女人!”被一個女人扔出來,董翼雲這回麵子可丟大了。他氣鼓地咕噥著,滿腹怨氣。
“臭校長怎麽把這個變態女人找來!”月瞳茗低咕著,一臉的鬱悶。
藍雅銀倒無所謂,寵辱不驚,“貌似我們這堂課得在課室門口罰站啦!”不過身邊有美女相伴,倒也不覺寂寞。
董翼雲和月瞳茗豈是那些會乖乖聽話的人。
“反正課也不用上了,幹脆咱們逃學吧!”
董翼雲的提議得到月瞳茗的強烈讚同,不過首先她要去洗手間補補妝,洗掉這一鼻子粉筆灰,“咱們一會兒在教學樓門口見!”
話音未落,人已一溜煙兒不知去向。其速度之快絕不亞於音速。
“教學樓門口見!”董翼雲向藍雅銀比個V的手勢,人已消失在樓梯口。
藍雅銀駝著北玉冰這個大包袱(睡覺的人一點酥醒的自覺性也沒有),一步一步往教學樓門口移動。
等藍雅銀到達教學樓門口時,月瞳茗和董翼雲早已洗刷一新到了。月瞳茗特意洗了一條手帕,溫柔地為北玉冰擦去額頭的粉筆印。冰涼的水溫驚醒了北玉冰,他揉揉困倦眼睛,睡眼朦朧看著眼前的人兒,問出的話幾乎令董翼雲吐血,“放學了嗎?”
董翼雲氣得哇哇大叫,“北玉冰,你睡懵了呀!你到底清不清楚現在什麽狀況!”
北玉冰疑惑的美眸鎖定董翼雲,“什麽狀況?”
董翼雲翻個大大的白眼,險些氣暈過去。
月瞳茗憐惜地撫過北玉冰的麵頰,心疼地說:“冰,學生會的工作很辛苦吧?你看你,累得都瘦了一圈兒。”
董翼雲眼睛瞪得鬥大,怎麽眼前這一出戲,這麽像女朋友在慰問男朋友呀!
藍雅銀心裏“咯噔”一怔,月瞳茗心裏喜歡的人果然是北玉冰。
北玉冰握住月瞳茗的手,微笑,“不會!雖然每天都要處理三大籮筐的文件,不過很快就習慣了。”
“都是那個討厭的團委老師,幹嘛非要你做學生會會長呀!”月瞳茗憤憤不平地說。心裏正在幻想如何將團委老師一刀一刀大卸八塊。
“老師也是一番好意。”北玉冰很能體會團委老師的用心良苦。
董翼雲打斷他們的郎情妾意,“月瞳茗,你說咱們去哪裏玩好。”董翼雲之所以獨問月瞳茗是因為他知道問了北玉冰也是白搭。
“去PK怎麽樣!”話音未落腦袋已遭藍雅銀一記重捶,“小小丫頭怎麽總愛找人PK!”
月瞳茗轉身踹了藍雅銀一腳,藍雅銀往後一躍輕而易舉躲過,“臭藍雅銀,幹嘛你總要跟我唱對台戲!”
董翼雲想起他們在課室裏的戰爭未休馬上讚同月瞳茗的主意,“月瞳茗,我們一起K藍雅銀,誰K得多,誰就算贏!”
“好!”董翼雲的提議得到月瞳茗的一致讚同。
“喂——你們——這不公平——”藍雅銀話音未落人已躲得老遠,董翼雲和月瞳茗數一二三開始,跳起來就追殺藍雅銀。三人嬉鬧著,身影在燦爛的陽光下越跑越遠。
而被人遺忘在身後的北玉冰呢?他站在教室樓門口就那樣打起盹兒來。引得路過的人無不駐足觀看。慢慢地,教學校門前的人越聚越多……而當事人,卻毫無酥醒的跡象。汗!還真是一位名副其實的“睡王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