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無風,天氣太過炎熱,大家睡得不是很熟,當然,隻要一睡下就會雷打不動的楊羽翊除外。藍雅銀翻來覆去總也睡不著,正準備起身喝杯牛奶安神,忽覺一個高溫物體襲來,他的手觸摸到一隻圓潤如玉的小手。
藍雅銀一怔,回頭看去,原來月瞳茗一個翻身滾到他身旁。藍雅銀伸手探了探月瞳茗的額頭,月瞳茗恰在這時醒來。看見放大出現在眼前的容顏,月瞳茗驚訝得幾乎想尖叫出聲,被藍雅銀及時捂住嘴巴。藍雅銀做個安靜的手勢,這才放開月瞳茗。剛一鬆手,月瞳茗揚手就送給藍雅銀一個巴掌,怒目而視,“色狼!變態!”
“小姐,講話可得憑良心。明明是你摸黑非禮我,怎麽惡人先告狀?”藍雅銀一臉無辜。
“色狼!我早就看出你對我不懷好意!沒想到你這麽下流!”月瞳茗怒斥,偃然一個正義女神。
藍雅銀可不想被人當成色狼,他也不想把房裏的其他人吵醒。他抓住月瞳茗的手,不由分說,硬拖著她跑出房間。任月瞳茗怎麽掙紮,他就是不放手。
“變態!臭色狼!”月瞳茗漫罵著,不斷用指甲抓藍雅銀的手背,將藍雅銀的手背都抓紅了好幾條道道。
藍雅銀拉著月瞳茗來到一個無人的僻靜處,鬆開她的手,揉著被她抓痛了的手背,眉頭擰成疙瘩,“你怎麽這麽野蠻!十足一個潑婦!”
月瞳茗聞言一跳三丈高,“你罵誰是潑婦!藍雅銀,你不但無恥,還是個流氓,人麵獸心的禽獸!”
“月瞳茗,說話憑良心!是你無理取鬧在先,不但撓破我的手,還肆意辱罵我!從小到大我還沒見過你這種女人,表麵淑女骨子裏卻是潑婦!見鬼!我怎麽可能看上你!”藍雅銀對月瞳茗的印象大打折扣,沒想到她竟然是這樣無理的女人,他失望極了。
月瞳茗知道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她知道自己有些無理取鬧,有時候她發起火來總是不管不顧地也不講道理。她努努嘴,稍微安靜下來,“給我看看!”她向藍雅銀伸出手,別扭地說。
呃?藍雅銀莫明其妙。
月瞳茗伸出右手拿起藍雅銀的手,細看他的手背,數十條血痕清晰可現,想必她剛才掙紮時一定很暴力,“對不起!”她左手輕撫過藍雅銀手背,輕輕嗬了口氣,抱歉道。
月瞳茗突如其來的溫柔幾乎令藍雅銀僵怔原地,這個女人是不是腦子有病,一時野蠻得像頭老虎,一時又溫馴得像隻貓咪,真是令人難以捉摸。
看見藍雅銀好像傻了一樣呆呆看著她的眼神,月瞳茗囂張的小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回魂兒啦!”
“呃!”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藍雅銀收斂心神,展露優雅迷人的微笑,“美麗的小姐,你就像一隻迷人的狐狸,總是出乎人意料之外。”
“收起你對女生的那一套諂魅功夫,這一套對我不適用。”月瞳茗的態度又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拐彎。
藍雅銀揚起眉毛,真是一個善變的女人。
“你把我劫持到這裏來究竟有什麽目的?”月瞳茗問。
藍雅銀微笑,“我怕我們的爭吵吵醒了同室的其他同學。”
月瞳茗頗有同感地笑笑,的確,她可不希望在眾人麵前失態。
“月瞳茗,我沒有非禮你。是你翻身時滾到我身邊,我也嚇了一大跳。正想看看你怎麽回事,你就醒了。”藍雅銀說。
月瞳茗習慣性地摸摸小鼻子,果不其然,她的老毛病又犯了。真是麻煩呢!這裏不是家裏,要與這些陌生人住在一起,生活起來實在太不方便了。
“藍雅銀,對不起!剛才是我不問青紅皂白就罵你,我向你道歉。”月瞳茗誠心誠意說。
藍雅銀聳聳肩,“你知道嗎?月瞳茗,你真是一個奇怪的女人。”
“大家都這麽說!”月瞳茗並未問藍雅銀所言為何,或許因為經常聽別人這樣說她已經習慣了。
大家?藍雅銀怔了怔。
月瞳茗抬頭仰望漆黑天幕上一彎皎潔的明月,露出快樂的表情,“今夜的月色很美呢!藍雅銀,你知道嗎?從小我就喜歡躺在媽媽的懷裏聽媽媽講月亮的故事。”媽媽對月亮情有獨鍾,每天夜晚,媽媽總愛坐在露台看月亮。
藍雅銀順著月瞳茗的目光仰望天空,明月天天有,藍雅銀實在看不出有什麽特別。“月亮很美,月亮下的佳人更美。”比起月亮,他更喜歡看月瞳茗。
月瞳茗仿佛沒有聽見藍雅銀的話,她靜靜注視著夜空中那輪皓白的明月,目光悠悠,仿佛飄了很遠很遠。“我不知道媽媽為什麽一定要我回中國綠壺市讀書,我的家不在這裏,我的生活也不在這裏。這裏對於我來說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我不喜歡這種孤獨的感覺。……”
哦?原來月瞳茗是海外華僑。藍雅銀意外,這一點倒是跟他一模一樣。他的家不在綠壺,他的父母早年移民德國,一年中大概隻有一個月留在中國,但大多時候也是為了生意。他這次回國讀書,似乎是爺爺和外公的意思。那也難怪,爺爺和外公年紀大了,又都住在綠壺市,子女鮮少回來,便希望孫子能夠陪在身邊,稍解寂寞。於是乎,他便被爸爸媽媽“譴送”回國,安排在綠壺市的名校RAT大學上學。
“月瞳茗,……”藍雅銀剛想說什麽,月瞳茗收回放得很遠的目光,突然說,“夜深了,回去吧!明早還要軍訓呢!”說罷,她轉身往回走去,完全沒有等藍雅銀的意思。
藍雅銀追上前,心想真是個自傲的女人,總有一天他會要她臣服於他的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