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2.第472章 為了那個男人嗎
後來的每一天,喬喬都會讓Adma開著車,接她和思思去醫院,中午去一趟,晚上去一趟。
直到顧續的六天禁食期過了,後來每天晚上去一趟。
顧續倒是特別喜歡思思這孩子,有思思在跟前和他說著話,他也沒有時間去想那些悲傷的事情。
他很感激喬喬把他當哥們一相對待。
手術后的第二個月,顧續再做複查時,胃部的手術創傷康復得很好。
只是醫生建議說,他半年內都不能再喝酒,平時要飲食清淡,以葯為輔,以良好的生活規律和飲食規律為主,好好的調養胃病。
一個月過去了。
陳靜姿的第N次回娘家。
當她推開東山湖畔的別墅家門時,已經是夜裡七點多了。
這些天她不在家,顧續也放了保姆的假,一個人在家裡。
剛好,他坐在餐廳里吃著晚飯。
整個上千平米的別墅,只有餐廳和廚房的燈是亮著的。
窗外的皚皚白雪,襯托得客廳更加的入目荒涼。
明明是一個富麗堂皇的大別墅,卻了無生氣。
陳靜姿走進去,在玄關處換著鞋,看著黑沉沉的寬敞客廳,頭一次覺得這個家好冷清。
可她不知道,這十一年來,顧續從來沒有覺得這個家像一個家。
儘管他們也有過歡笑,但那不是夫妻間的恩愛。
她一邊躺在他的身邊,一邊想著另一個男人,上鎖的抽屜里,那一本又一本的日記本,全是她對姜濤的思念。
可他從不會因此,而苛刻她半分,反而越發的疼愛和體貼。
陳靜姿沿著餐廳的燈走過去。
依稀聞著紫薯粥的清香味傳來。
從陰暗走向光亮中時,她嬌瘦的身影投落在燈光中,看著顧續的背影儒雅紳士的坐在餐桌前。
有那麼一刻,陳靜姿是覺得顧續是可憐的。
而這身背影,也是孤獨的。
可她對顧續,沒有深深的愛,只有愧疚和那無恥的依靠。
大抵是,他連她的腳步聲都熟悉了。
在她還離著他有十幾二十米時,他就迅速的轉身。
推開身後的椅子起了身,見到她風塵僕僕而歸時,眼裡有了一絲光亮。
「阿姿,你回來了?」他大步走過來,「怎麼不提前告訴我?」
她望了望四周,淡淡道,「周姨不在家?」
「你沒在。我讓她回去休息了。」他接過她手裡的包包,「吃晚飯了嗎,如果沒吃,我們出去吃。」
「吃過了,爸做的飯菜很好吃。」她淡淡的看了一眼餐桌上的粥,「你晚上就吃這個?」
「胃有些不舒服,粥清淡些。」
「胃痛嗎,吃胃藥了嗎?」
「吃過了,沒事。」
「沒事就好。」
「……」顧續的心,微微疼了一下。
陳靜姿對他,永遠是這種表面式的關心。
似乎只是隨口問問,如普通的熟人見面時,隨口的寒暄。
可他並不計較,只是心口微微的疼了一下。
便拉過她的手,立即皺起眉頭來,「怎麼這麼冷。」
「我穿得也挺厚的。」她很快就從他寬厚的掌心裡,溜出了她的纖細手掌來。
而且,溜得很快。
顧續也習慣了,但還是固執的牽起她的手來。
一直搓,一直搓。
又拿在嘴邊小小心翼翼的哈著熱氣。
他寬厚的手掌,足夠包納下她小小的手。
白熾燈光下。
兩人的身影重疊在一起。
看起來和睦恩愛。
大約過了幾分鐘,陳靜姿的手暖起來了。
可顧續不知道,身體的溫度可以捂暖,可是她的心就是鐵石心腸。
無論你怎麼捂,含在嘴裡也好,還是捂在手心也好,終將是捂不熱的。
一顆石頭,怎麼能捂熱?
「好了。」顧續握著她溫熱的手,唇角處揚起優雅的笑意,「等會兒去洗個熱水澡。」
「老公。」
「嗯,怎麼了?」
「我明天還要回一趟娘家。」
「哦。」他的語氣顯然是失落的。
「這一次,我真的是回娘家。」
「……」以前的每一次,都不是嗎?可顧續並不拆穿,只是笑了笑,「好,以後你去哪裡告訴我一聲,讓我知道你安好。如果你願意,我送你去。」
姜濤回來的這段日子來,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她是去了哪裡。
每一次的各種各樣借口,他都知道。
只是,他從來不會拆穿。
「老公。」
「嗯。」他的聲音,哪怕只是一個字,也永遠是十足的有耐心和輕柔。
「聽說,FB公司要收購一個視頻網站?」
「你怎麼知道?」哦,對了,他忘了,姜氏也有意收購這個網站,姜濤讓她來找他?
他已經猜出了答案。
可還是要親口聽她說出來。
看她垂了頭,咬了咬唇,「老公,你能不能。」
「……」他屏住呼吸,安靜聽著。
兩人就一直站在餐廳的水晶燈下,一步也沒挪過。
聽到這裡時,顧續才拉著陳靜姿的手,繞過餐廳走回了客廳。
讓她坐在沙發里,還問她要不要喝水。
她搖頭。
他還是固執的泡了一杯她喜歡喝的紅棗薑茶,遞到她的面前。
然後,坐在了沙發的對面。
以前,他都喜歡坐在她的身側。
可今天,想讓自己好好的看清,她開口幫前男友時,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會不會對他有內疚?
「剛剛你不是有話要說嗎?」他依舊紳士優雅,溫柔乳軟。
陳靜姿捧著薑茶杯,垂著頭,咬了咬唇,「老公,這項收購案,你可不可以收手。」
「是為了姜濤嗎?」饒是沉穩如顧續,還是忍不住先她一步問了出來。
陳靜姿立即抬起頭來,眼裡有深深的擔憂,「老公,這個收購案對姜濤真的很重要。」
「……」他告訴自己,不能動怒,不能動怒。
「你也知道姜濤還有個哥哥,姜伯伯一直在權衡到底要把繼承權給誰。」
「……」
「所以這個收購案對姜濤真的很重要。」
「……」顧續的心滴著血,原來她對他沒有一絲一毫的內疚,反而全是擔憂這個男人是否能得到繼承權。
「老公,你說過無論我提什麼要求,你都會答應我的,你還記得嗎?」
「記得。」顧續落在陳靜姿身上的目光,平靜無波,心卻在滴血,「可我說過,我會給你我的所有。但FB集團是阿墨的,我只持有百分之五的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