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7.第397章 喬喬的懷孕日記(2)
從醫院裡出來時,我還跟媽媽說,等我生完孩子,身材一定會很苗條。
阿墨回來了,肯定不會嫌棄我的,說不準還會誇我更漂亮了。
說那話時,我滿臉的歡喜洋溢。
可媽媽不知道,當時我的心裡特別的不是滋味。
或許,媽媽也知道我心裡難受吧,只是不願提說。
悲傷的事情,誰又願意去提起呢。
懷孕一百五十八天來,沒有見過自己的丈夫一面。
在我最需要他,在雲家也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在天涯的另一邊,死生不明。
我無能為力。
唯一能做的,就是自己好好的,讓雲家也好好的。
永遠堅定不移的相信著,有朝一日,他一定會回來。
他一定會在羈旅天涯后,踏著那歸心似箭的步伐,滿眼痴纏,滿目深情的走到我的面前。 -
八月四日。
我又做了一次大排畸形彩超。
這一次很順利,列印出來的寶寶照片,也比昨天的多。
雖是彩超,可照片卻不比平常的彩色照片,看不清楚,只能看見輪廓。
清一色的黃。
鼻子,嘴巴,耳朵,額頭,臉,看得清清楚楚。
唯獨眼睛,寶寶一直是閉著的。
拍了他許多的動作,撅嘴,皺鼻,笑,打哈哈,還用小手捧著自己的臉。
不知不覺的,寶寶就長這麼大了呢。
從一顆小小的受-精-卵長成了一個健全的小人兒。
真是太神奇了。
我多想把這種種喜悅,種種懷孕時的難受與歡樂都於阿墨分享。
可我的阿墨,不知道在哪裡。
我心裡是清楚的,史上任何一次飛機墜海,都沒有任何生命存活。
可我只能堅信,阿墨會回來的,一定會回來的。
我始終相信,信念這東西是具有無比的力量的。
它一定會傳到阿墨那裡,讓他感應到我的思念,我的擔憂,我的堅信。
他也一定會歸心似箭。
只是,他出於某種困難,遲遲回不來。
我能做的,唯有等。 -
八月三十一號。
Adam告訴我,袁藝凡順利的從兩個流浪漢身邊逃走了。
至今,她應該被兩個流浪漢,凌-辱了有兩三個月了吧。
記不清她逃亡了多久了,但我能想象,她被兩個流浪漢鎖起來的日子,一定是生不如死。
「BOSS,現在用通知公安機關抓捕她嗎?」
接到電話時,我正坐在卧室的陽台上,看著庭院外的風景。
老宅比東方明珠那邊更美,八月底已是初秋,天邊雲層如絲,秋高氣爽。
我倚在貴妃椅上,有些慵懶地問,「她逃走時,一定很高興吧?」
那邊,Adam如實回答,「欣喜若狂。」
「那就在她欣喜若狂時,讓她再次跌入谷底。」
「BOSS,明白了。我現在就通知公安局的人。」
我一直是知道袁藝凡的行蹤的,只是不想她那麼早被關進牢里。
在牢里,有吃有喝,可以避風躲雨,多舒坦呢。
我不願讓她那麼舒坦。
我承認,我的心胸其實挺狹隘的。
沒有辦法像佛主一樣,寬容眾生,尤其是深深傷害過我的人。
不過這一切都該結束了,讓袁藝凡被抓吧,用不了多久,就會被槍斃。
待我生產之後,我不想再因為這個人,有任何的悲傷和苦惱。
只有她死,才是徹底結束。
只不過半個小時,Adam就打電話來向我稟報,說是已經成功的抓獲了袁藝凡。
不知道那個時候,袁藝凡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突然從狼窩裡逃出來了,等待她的,將是死刑。
她應該,很痛苦吧?
算了,不去想,不去猜。
我不願在懷著我的寶寶時,有任何的不良情緒。 -
我的預產期,是十二月四日。
十月過後,我就徹底進入了孕晚期。
大腹便便,行動困難。
接著,諸多的孕晚期不適,接踵而來。
呼吸越來越困難,總覺得每一次呼吸都不能順暢一樣。
夜裡睡覺,輾轉難眠,胃被壓迫得特別難受。
早就結束的孕吐反應,又回來了。
儘管少吃多餐,可還是吃什麼吐什麼。
別人只是懷孕前三個月才會有孕吐反應。
可我這快生的的人,依然會吐得暈天暗地的。
更嚴重的,是腰與臀部的交接處,那處叫做骶尾骨的地方,疼得像骨質增生似的。
醫生和媽媽都說,那是臨近生產了,貧骨在慢慢的擴張,引起的骶尾骨發炎和生理性病變。
沒有什麼可以治療的。
等孩子一生下來,這種疼痛自然會消失。
可我的孩子都快生下來了,阿墨還是沒有回來。
每一次仰望天空,看著有飛機飛過,我總會獃獃的望著它好一會兒。
儘管它已經飛進了雲層的深處,消失得無影無蹤。
可我還是會幻想著,上面就坐著我的阿墨,不一會兒,阿墨就會從機場趕回來。
可MXXX航班失事的新聞,越來越淡出大家的視野。
直到某一天,新聞報導說,MXXX航班上的副機長被抓獲了。
在飛機失事時,他和機長跳了傘,機長與他失聯,他逃回D市與家人聯繫時,被公安人員成功抓獲。
機上有活著的人,那我的阿墨也一定活著。
我發了瘋似的下樓,去了爺爺的北棟。
爺爺已經不用拐杖走路了,媽媽陪著他在做肌腱鞏固康復。
看著大腹便便的我,像衝鋒陷陣似的,朝他們走去。
媽媽很快鬆開爺爺,朝我大步走來,滿眼的擔憂目光落在我身上,甚至有些責備。
「喬喬,你走這麼快做什麼。這裡有鵝卵石,要是跌倒了摔出個好歹,那可怎麼辦?」
我緊緊的抓住媽媽的雙臂,興奮地望著她,「媽媽,有阿墨的消息了,有阿墨的消息了。」
「真的?」媽媽也是兩眼放光。
「副機長被抓獲了,他都活著,阿墨肯定也活著。」
「……」
「我要去看押所見見這個副機長,我已經給陳局聯繫過了,他馬上安排。」
「……」
我不知道媽媽聽聞這個消息時,為什麼並沒有像我一樣高興,反面是滿面的愁容。
這個時候爺爺也緩步走過來,他和媽媽相視一望,眼神都有一些沉重。
在兩人都不說話的同時,我這才察覺,剛才是我走得太快,現在肚子有一些陣痛。
懷孕已經八個月的我,已經徹底進步了孕晚期,平時走路都是小心翼翼的,剛才一直從西棟的樓上走過來。
這近千米的距離,我一直是小跑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