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第224章 遵命,老婆大人
「肚子不痛了?」
雲墨的目光,沿著她緊挽著他胳膊的手,一路往上,直到落在她興高采烈的臉上,然後微微皺了眉,「剛才不是說肚子痛,還說不想去外面吃?」
「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她用左手挽著他走開兩步,嘴角處時時盪著歡喜的弧度,又伸出右手看了看無銘指上的藍寶石戒指,「這枚婚戒真好看。」
「好看就天天戴著,別弄丟了。」
兩人停在門口,他又返回卧室。
「阿墨,你幹什麼呢?」
「外面風大,給你拿件薄的風衣。」
等他拿著那件咖啡色的風衣走來,披在她身後替她攏了攏,這才重新牽著她的手,一手關了卧室的燈,帶著她雙雙離開。
「阿墨,你怎麼知道我的生日?」
「登記結婚那天,看了你的身份證。」
「結婚第一天,你就知道了?」
「後來知道的。」
「可是後來,我沒有給你看身份證啊。」
「我對數字過目不忘。」
「身份證上好長一串的數字,你當時就記下了?」
「要不然,怎麼給你訂的機票去都城。」
怪不得。
喬小安事後想了想,身份證中間有幾位數是自己陽曆的出生年月。
可阿墨是給她過的陰曆的生日,證明他特意算過日子。
能看一眼她的身份證,就知道她生日的這個男人,真是驚為天人。
什麼腦子,可以有如此強的記憶力?
而她,還是上次問了鄧佳茹,才知道了他的生日。
只是記在了記事薄上,到現在還背不出來。
和阿墨比起來,喬小安好慚愧,可不是覺得撿到了寶了嗎。
這個月她的生理期,雲墨倒是意外的,沒有去任何地方出差。
在月末的最後一天,D市的秋天徹底來了,秋意也越來越濃。
夜裡睡覺的時候,總是能聽著外面,夜風吹落樹葉的簌簌聲,醒來時身邊有阿墨在,他依然和入睡前一樣,從後背輕摟著她。
總有一種世事一場大夢,人生幾度涼秋的感嘆。
怎麼突然,就多了這麼好的一個老公?
喬小安輕輕扳開阿墨的手,小心翼翼的下了床,準備去洗手間前看著阿墨翻了個身,繼續沉睡著。
她不想打擾他。
一分鐘后,返回床邊,坐也不敢坐一下。
彎腰輕輕搖了搖他露在被褥外的胳膊,「阿墨,我的ABC用完了。」
「……」阿墨眨了眨惺忪睡眼。
黑夜裡,她望來的求助眼神,倒是明亮極了。
可他還是有幾分睡意,眨了眨困眨的眼睛,這才慢了半拍問,「怎麼了?」
「ABC用完了。你陪我下樓去買,好不好?」
「……」他不答,直接掀開被子起身。
她轉身,開了卧室的燈,「我去拿兩件外套,一起下樓。」等她走到衣櫥前,一邊取著風衣的衣架,一邊又說,「阿墨,小區里好像有二十四小時便利店的吧?」
等她拿著衣服再轉身的時候,阿墨的人影已經不見了。
她獃獃的站在衣櫥旁,望著空無人影的卧室,「人呢?」
想來,他肯定是下樓了吧。
便坐在床尾的沙發上,安心的等待著。
大約過了五六分鐘,雲墨從外面返回,手裡多了一包ABC,絲薄的,是她用習慣的牌子。
而他,昨夜洗過頭,柔順的頭髮被風吹過,有些微亂。
不像平日特地梳過了髮型后的穩重和嚴肅感,但依舊帥氣,而且還更加青春活力。
她起身接過ABC,忍不住笑了。
「笑什麼?」
「阿墨,你說你堂堂雲少,半夜穿著睡衣去便利店買ABC,別人會不會覺得很奇怪?」
「……」
「這個小區,誰不知道你是雲少。」
「還不快去洗手間。」
她又笑了笑,這才拿著ABC去了洗手間。
等她換洗乾淨再返回卧室的時候,地燈依然開著,可阿墨已經重新躺回了被褥里,似乎又睡著了。
想想,他白天早早起來,堅持鍛煉,去到公司又忙碌了一天,一定是真的困了。可他睡意正濃的時候,還要爬起來去樓下幫她買ABC。
這個老公當得,還真是稱職體貼。
便擠進被窩裡,從身後貼著他,緊緊的抱著他。
這個月她的生理期內,他雖沒有出差,但九月初的時候,因為公事,去了一趟隔壁市,說是要出差三兩天,正好是周末。
去機場送他的時候,是一個秋陽艷艷的清晨。
陽光溫和的從候機樓的玻璃窗照進來,他和她都站在玻璃牆的邊緣,外面的飛機已經在傳送著旅客的行李了,很快就要關閉機艙,準備起飛了。
和上次一樣,阿墨和機場的人打了聲招呼,讓她過了安檢。
兩人在登機口難捨難分。
他擰著公文包,一手落在她的臉頰上,撫了撫她細膩的臉,「周末好好獃在家裡,無聊就去逛逛街,注意安全。」
「嗯。」她點頭,儼然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我等你回來。」
「別和袁藝凡走太近,堤防著她。」
「知道了,我都不想搭理她。」
「……」
「只是爺爺去參加什麼戰友聚會,媽媽也去陪她的姐妹了。而且好巧不巧,我爸和母后大人,這兩天都要去參加婚宴,剩下我一個人。」
「不是還有吳媽陪著你嗎?」
「我和吳媽又說不上幾句話。」
「別太貪玩,老老實實呆在家裡。」
「你說對了,我不僅是個吃貨,而且還是個玩貨。」
頭一次聽說「玩貨」一詞的阿墨,突然皺了眉,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百達翡麗,「我得登機了。」
她上前摟著他的脖子,給了他一個短暫卻溫馨的擁抱。
然後,從他懷裡抬頭,「知道了,再呆半分鐘不行嗎?」
「……」跟著她,他是越來越沒有時間觀念了,這已經是第幾次耽誤航班起飛了?
他有些無可奈何,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尖,「快回去吧,我進登機橋了。」
她點點頭,直到看著他轉身走開了幾步,這才想起抬手揚了揚無名指上的戒指,「阿墨,記得你已經是個已婚人士了,忙完了早點回來。」
「遵命,老婆大人。」他轉身朝她揮了揮手,「別把戒指弄丟了。」
說到戒指,等雲墨英俊的背影走進登機口,上了登機橋,直到看不見時,她才揚起手指,仔細的看著手中的婚戒,藍色的鑽石上藏著細碎的光芒,不耀眼,不張揚,卻熠熠生輝,「我怎麼可能把戒指弄丟了呢,它可是我的命。」
說著,忍不住低頭吻了吻,明明是吻在戒指上,卻覺得是吻了雲墨的臉上,又突然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運、最幸福的灰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