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第183章 被耍的滋味
桌子底下,喬小安拉了拉雲墨的褲子一角,遞給他一個疑問的眼神。
他側過頭來,什麼也沒說,只是牽緊了她的手,在她掌心輕輕摩挲,示意她安心。
對面,楚韻坐了下來,朝身後的服務員說,「你們這裡有什麼酒?」
「啤酒,白酒,紅酒,你要哪種酒?」
「最貴的吧。」
「最貴的三百多一瓶,要嗎?」
「才三百多?」
「你要覺得便宜,賣你三千也可以。」
「那,那就三百多的吧。」
等服務員一走,楚韻熱情的目光落在喬小安的身上。
「雲太太,雲少出手救了我們楚氏后,我就一直沒有找機會答謝您和雲少。今天沒什麼準備,有些倉促,真是不好意思。」
「……」雲太太?
喬小安望了望身邊泰然自若,神色清冷的男人,他在桌底下將自己的手握得更緊,似乎是在給她打氣加油。
可她還是不太明白,今天楚韻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以前被楚韻恣意的侮辱著,踩壓著,今天突然被如此尊敬的稱為雲太太。
真的是奇天下之大聞了。
「雲太太,今天太倉促了,都沒好好準備一份禮物。這個,您無論如何都要收下。」
聽著楚韻一口一個「您」,喬小安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噫,好能裝。
再掃了一眼她從包包里掏出來,擱在桌上的精美盒子。
「這是楚家祖傳的玉鐲子,我找人鑒定過,這是戰國時期流傳下來的,希望雲太太能喜歡。」
「楚家祖傳的,不是應該送給你的兒媳婦嗎,你送給我,不太好吧?」
喬小安很快就把盒子推了回去。
楚韻顯得有些尷尬,「雲太太,之前一直是我不對,有眼無珠,您能不能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收下這對玉鐲子,原諒我以前的無知?」
「無知?」喬小安望了望漫天的星空,轉著眼珠子想了想,「楚夫人,我聽楚楠天說過,你是讀過大學的,對吧。不會連形容詞都不會用了吧?」
「……」楚韻臉色難看,桌底下緊緊拽著衣裙一角,可還是隱忍著。
「無知是形容未諳塵世的人,楚夫人久經商場,風風雨雨走過來,到了你這個年齡已經是知命之年了,不像是未諳塵事吧?」
楚韻陪笑,「是,是,是,雲太太提醒的是,是我用錯的形容詞。反正以前就是我的不對,藝凡流產的事,我們也不會再追究。」
「你應該去查查,袁藝凡到底懷沒懷上楚楠天的孩子。我念你不知真相,說錯了話,我也不跟你計較。」
「沒懷孕?」楚韻有些茫然。
「你們家的事,我不關心。」
等楚韻思索了一會兒,似乎思緒很亂。
可眼下道歉為重,這時正好服務員呈上了一瓶白酒,瀘州老窖。
楚韻拿著杯子,就倒了三杯酒,「雲太太,今天我是特意的,真誠的向您道歉。這杯酒,算我敬您。」
沉默了良久,一直看著好戲的雲墨,終於漫不經心的出了聲,「我太太不勝酒力。」
「……」楚韻愣了愣,很快就識趣的笑了笑,「那雲太太以茶代酒。」
這又親自幫她倒了杯茶,恭敬的遞過去。
喬小安也不想太過分,好歹還是接下了楚韻的茶杯,「謝謝!」
「那我先干為敬。」楚韻站起來,端著酒杯,仰頭一飲而盡,二話也不說,連她和雲少的那兩杯,也一起幹了,「雲少,雲太太,在此,一來感謝雲少出手救了通宇集團,二來真誠向雲太太道歉。以前是我不對。」
「哪裡不對了?」喬小安故意問。
楚韻愣了愣,心裡不甘又不服,卻還是站在二人面前,一副真誠的姿態,「我不該……」
「好了,楚夫人,我跟你開玩笑呢。以前也沒什麼,我早忘了。就是該提醒你一下,你兒媳婦有沒有懷孕,你該好好查一查。」
袁藝凡的事,已經是小事了。
聽著喬小安鬆了口,楚韻簡直是欣喜若逛,「雲太太真的原諒了我。」
喬小安夾起一撕烤羊肉,喂進嘴裡,一滿不在乎的點了點頭,「嗯,一笑泯恩仇嘛。又不是什麼血海深仇。」
「雲太太大人大量。」眼見四合院有望回歸,楚韻高興過了頭,「我還是再敬雲太太兩杯,先干為敬。」
楚韻喝著酒,連幹了兩杯,幾杯白酒空著肚子下了肚,燒灼感頓時湧上心頭。
好辣,辣得燒心。
正是興頭上,楚韻放下了酒杯,沒有落坐,依舊站著。
真誠懇求的目光,落在一旁始終不動聲色的雲墨,「雲少,您看,雲太太已經原諒了我曾經的過錯,那四合院那邊?」
「……」雲墨默不作聲,目光若有似無的盯著桌上只喝了一小半的白酒。
楚韻以為,他還要讓她繼續喝。
她立即又連倒了三杯,二話不說幹得精光。
然後,滿眼希冀的期待的望向一臉清冷的雲墨。
「那處四合院,我看著喜歡,既然買入了,就不會再賣出。」他語聲堅定,神情卻顯得漫不經心。
楚韻本是希冀的目光,登時失落起來,甚至想發怒,但還是壓下了火氣,「雲少,您一言九鼎,您說過……」
「說過什麼?」雲墨這才淡淡的看楚韻一眼,「我是說過,要看我太太高不高興,可沒說過一定要把四合院還給你。」
楚韻壓抑著心底的怒火,眼神顯得無助而痛苦。
最後把身姿放得更低,更低,卑微的望向喬小安,「雲太太,如果能讓時間重來一回,我一定不會對您出言不遜,一定不會得罪您,求您高抬貴手。」
喬小安繼續吃著她的烤羊肉,吃得津津有味,「阿墨公司里的事,什麼地產啊,投資啊,我都管不著的,你還是跟阿墨說吧。」
楚韻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她特意真誠的來道歉,他和她只是合著伙來耍她,根本沒想要把四合院還給她。儘管心底的憤慨如潮似浪,可還是隱忍,隱忍,黯然握緊的拳頭,也緩緩鬆開,最後卑微誠摯的看著雲墨,「雲少,只要您肯把四合院還給我,您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我給您跪下,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