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一模一樣的簽名
腦袋昏昏沉沉的,像是有人拿著把大錘子在裏麵一下一下地敲擊著,阮希雅疼得皺了皺眉。
額頭被人放下冰涼地毛巾,她舒服地歎息一聲,迷迷糊糊地抓住那人溫熱的手掌,在那人的掌心蹭了蹭,軟軟糯糯地撒嬌。
“阿遠……阿遠……”
沈沐陽身體陡然僵硬下來,眉眼間一片陰霾,卻沒抽回被阮希雅緊握的手。
得不到回應,阮希雅不滿地癟了癟嘴,“阿遠,好難受……”
阮希雅的語氣裏帶著明顯的委屈,沈沐陽心下微動,看了看阮希雅通紅的雙臉,終於忍不住輕柔開口:“希雅,乖。”
分明抓著男人的手,但男人的聲音卻像是很遠的地方飄過來一般,她迷迷糊糊地也區分不出來這個人是不是賀景遠。
她動一動手,才發現身上沉重的不行,皺了皺眉,慢慢地又睡了過去。
聽到阮希雅綿長地呼吸,沈沐陽沉沉地看著她,眼底的溫柔慢慢傾瀉出來。
阮希雅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房間裏隻有她一個人。
她勉強撐起酸軟的身體半靠在床上,感覺到身上黏膩的汗水,不舒服地皺了皺眉。
頭已經不疼了,卻還是有些暈暈乎乎的,整個人都有種宿醉之後的難受。
拖著身體打開臥室門,意外地沒有在房間裏見到沈靜嘉,她喝了杯熱水,拿著衣服去了浴室。
洗過澡,渾身幹爽,阮希雅滿足地歎息一聲。
“叮咚——叮咚——”
剛換好被套,門外就傳來隱約的門鈴聲。
疑惑地走出臥室,阮希雅有點懵。
她現在住的是沈沐陽在C市的房子,有誰會找過來呢?難道是沈靜嘉沒帶鑰匙?
透過貓眼看到門外站著的麵容清秀地男人,阮希雅警惕地開口詢問,“是誰?”
“請問是阮小姐嗎?夫人派我來給您送請柬。”
聞言,門外的男人從包裏拿出三封請柬,對著貓眼好讓阮希雅看清楚。
阮希雅愣了好半晌,才回憶起昨天在火鍋店白宛柔說過的話。
心裏的酸澀感再次襲來,她伸手撫了撫疼痛的心口,打開門拿過了請柬。
金色請柬帶著銀色的暗紋,碎鑽圍繞成心形點綴在請柬上,看上去精致奢華,確實很符合賀景遠的風格。
指腹摩挲到請柬一角的凹陷,她疑惑地低頭,見到請柬角落上有些像是刺繡上的“遠&柔”的字樣,眼眶倏地紅了。
阮希雅莫名地就想起自己曾經珍藏的那張請柬,賀景遠還真是很喜歡用兩個人的名字做logo。
當初他們的請柬,賀景遠是用的字母,這次,卻是用的名字。
指腹摩挲著請柬,她忽然想起什麽,猛然伸手翻開了請柬。
請柬上的字跡如此熟悉,龍飛鳳舞地簽名霸氣十足,和曾經請柬上的字跡一模一樣。
摩挲著請柬上的簽名,阮希雅忽然笑出了聲。
笑著笑著,她的眼淚就落了下來,豆大的淚水落在金色的請柬上,留下無法抹去的痕跡。
淚眼迷蒙地看著眼前的請柬,她恍惚回想起當初看到請柬時的喜悅。
她以為賀景遠之所以會用那麽別致的請柬是因為喜歡她,現在看來,也許賀景遠隻是為了他賀大少的麵子才如此做罷了。
就像現在她手上拿著的請柬,單單是上麵的碎鑽都已經是一筆不菲地開支了。
對比起之前她的那封請柬,精致奢華的程度高的不止一個檔次。
心髒不斷傳來尖銳的疼痛,她蜷縮著身子窩在沙發上,死死攥緊了手。
當初有多開心,此刻就有多絕望!
她神經質一般去了浴室,站在鏡子前看著鏡子裏的女孩。
烏黑地長發披散開來,五官精致清秀,一雙大眼睛因為哭過的原因蒙著一層水霧,整個人靈動地像是精靈一般。
指尖劃過鏡子裏女孩的麵容,她臉上的失望越來越大。
以賀景遠隻愛美人的性格來看,她……早在一開始就輸了啊。
沒有絕色的容顏,性格又不夠討人喜歡,還沒有足夠硬的後台,能聽到賀景遠的告白,已經是她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了吧。
出神地看著鏡子裏的人,和賀景遠有關的記憶瘋狂湧現出來,阮希雅行屍走肉一般回了沙發。
“也不知道希雅醒了沒有,你今晚要過來吃飯嗎?”
沈靜嘉的聲音伴隨著鑰匙開門的聲音傳來,阮希雅眼珠動了動,眼睛又失去了焦距。
掛了電話,沈靜嘉換了鞋,伸手打開燈,看到沙發上露出的一個腦袋,嚇了一大跳。
輕輕放下袋子,她隨手拿過掃把輕手輕腳地走過去。
見坐在沙發上人是阮希雅,她鬆了口氣,扔了掃把癱坐在沙發上。
“希雅,你嚇死我了。這麽黑,你怎麽不開燈啊。”
“你回來了。”
沈靜嘉點了點頭,摸了摸阮希雅的頭確認她沒有發燒後,疲憊地靠在沙發上。
“嗯,家裏沒什麽菜,我出去買了點菜。”
見阮希雅一動不動,話也不說一口,沈靜嘉心裏咯噔一下,下意識環顧了下四周。
見到桌上可疑地請柬,她皺了皺眉。不會吧,她這才出門多久,白宛柔竟然就趁虛而入了?
顫抖著手打開請柬,見到請柬上的字跡後,她狠狠擰了下眉。
沈靜嘉第一次見賀景遠的字跡還是當初在請柬上見到的,現在又在請柬上看到同樣的字跡,她隻覺得諷刺。
她不止一次地後悔當時接到阮希雅電話的時候就該直接去機場把人攔住,如果當時阮希雅沒有跟著賀景遠去,事情的發展,是不是會有所不同?
歎息著把阮希雅摟進懷裏,沈靜嘉張口想說些什麽,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
“靜嘉,我還沒有禮服。”
阮希雅眼神空洞,說出的話卻語氣平靜毫無波瀾。
沈靜嘉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背,狠狠瞪了眼桌上的請柬,“你不是最不喜歡酒會嗎,你來了C市好多次了,我明天帶你在C市好好轉轉,怎麽樣?”
阮希雅搖了搖頭,固執道:“靜嘉,我不可能躲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