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他到底想做什麽
阮希雅無奈地一邊喝著湯一邊在心裏瘋狂吐槽。
尤其是覺察到周圍人越來越詭異的目光,阮希雅幾乎快要哭出來了。
“天哪,總裁好帥,快幫我看看我的妝有沒有花?”
“別鬧了,就算妝沒花,總裁的也看不上你的!”
“唉,心疼我自己。我也沒看出來阮希雅有哪點好的啊,怎麽就能讓總裁另眼相看呢?”
“誰說不是呢,總裁竟然還親自給她送湯,真是太甜了。”
……
周圍人的討論聲時不時飄進阮希雅的耳朵,瞟了眼像是什麽都沒聽到的易浩,阮希雅如坐針氈,恨不能立馬找個地縫鑽進去。
阮希雅捏著勺子,建議道:“那個,易浩,保溫桶我晚上會帶回去,您要不先回去?”
“不用不用,你慢慢吃吧,我不著急。”易浩笑著擺了擺手,支起手撐著下巴專注地看著阮希雅。
阮希雅:“……”關鍵是,我著急啊!
在心裏把賀景遠狠狠罵了一通,阮希雅硬著頭皮盯著周圍人的議論艱難地喝完了湯。
不好意思地把保溫杯合起來,阮希雅僵硬道:“那我先回去了……”
“小……希雅,等等。”
“怎麽了?”阮希雅剛站起身,有些疑惑地低頭看向易浩。
易浩臉頰微紅,厚著臉皮道:“保溫桶……”
阮希雅僵在原地,忍住暴走的衝動,把手裏的保溫桶遞給易浩,勉強勾起一抹笑,“現在沒事了吧?”
易浩的臉色還有些微紅,想到和賀景遠打賭的事情,索性一咬牙,接著道:“明天希雅想喝什麽湯?”
聞言,阮希雅再也顧不得周圍人的視線,僵硬著坐下來,嚴肅道:“你的意思是,明天還有?”
易浩的臉色更紅,努力維持住高冷的形象,矜貴的點了點頭,“嗯,至少……還有一個星期。”
阮希雅雙手捂臉,心力憔悴地壓低了聲音,“他到底想做什麽?”
聽出了阮希雅語氣裏的憤怒,易浩的心情忽然陰雲轉晴,轉了轉眼珠,委屈巴巴道:“我也不知道,我是被強迫的啊!”
說著,易浩餘光瞥見阮希雅一副同情的樣子,心裏已經快笑翻天了,麵上卻還是裝出了一副可憐的樣子,“也不知道,他怎麽想的,說是讓我多照顧照顧你,說你最近……最近累到了。”
阮希雅臉色爆紅,指尖在桌麵劃過發出尖銳的聲響,眼裏的怒火遮都遮不住,“賀景遠!”
見狀,易浩再接再厲低聲道:“小嫂子千萬不要告訴景遠,是我告訴你的啊。不然,他肯定又要克扣我的假期了。”
一想到,賀景遠竟然在易浩麵前亂說,阮希雅心裏就怒火中燒。壓根沒在意易浩剛剛說了什麽,隨意敷衍道:“知道了,我先回去工作了。”
說完,也不等易浩開口,怒氣衝衝的起身離開了餐廳。
好笑地看著阮希雅憤怒的背影,易浩嘴角的笑意越來越大,最後竟然克製不住地輕笑出聲,引得餐廳裏還沒走的女員工一陣尖叫。
一出了餐廳,阮希雅就忍不住拿出手機給賀景遠打了電話過去。
電話剛一接通,她也沒等對麵的人開口,直接道:“賀景遠,你是不是瘋了。為什麽要讓易浩給我送什麽湯,還說什麽……說什麽……”
後麵的話,阮希雅實在說不下去,索性住了口,等著賀景遠的解釋。
電話那頭先是一陣沉默,然後劈裏啪啦的一陣亂響,似乎還夾雜著陌生男人熟悉的笑聲……
阮希雅登時愣住了,臉上的溫度迅速攀升,幾乎快要把她原地自焚了。
哆哆嗦嗦地把手機拿到眼前,看到屏幕上確實顯示著“賀大變態”幾個字,阮希雅這才疑惑著道:“阿遠?”
手機裏先是傳來了一陣笑聲,然後賀景遠低沉的嗓音隨之響起,“軟軟,湯喝完了?”
不說還好,說到湯,阮希雅的怒火再次被點燃,完全顧不得之前發生的小插曲,對著手機一通怒吼,“你還好意思問!你是不是瘋了,竟然讓易浩來給我送湯,是不是覺得我在公司裏受的關注太少了?
現在好了,我怕是成了全公司的人八卦的對象了。賀景遠,你到底想做什麽?不管你想做什麽,明天都不要再送湯了!我,並,不,想,喝,湯!”
一口氣說完,阮希雅心裏的怒火並沒有得到紓解,反而越演越烈。
雖然被氣到吐血,但阮希雅斟酌了下,還是直接掛斷了電話,省的一會氣得沒了理智,再說出什麽氣話來,被賀景遠抓住了把柄。
電話這邊,病房裏的氣氛一時凝滯下來,尷尬異常。
陸斯言垂眸擺弄著手邊的東西,肩膀不斷顫抖著,顯然是憋笑憋得快內傷了。
就連一向麵無表情的傅陽,嘴角都有些微的抽搐。
賀景遠黑著臉看了看他們,捏著手機的手用力,沉默的釋放著低氣壓。
傅陽的身子抖了抖,想開口,半晌又想不出該說些什麽,索性還是繼續沉默了下來。
氣氛越來越壓抑,陸斯言似乎終於笑夠了,拿起手上的剪刀,慢條斯理地開始幫賀景遠拆紗布,“放鬆些,身體不要那麽僵硬。”
賀景遠的臉色更加陰沉,身體卻慢慢放鬆下來。
看了眼傷口,確認愈合的很好,沒有任何問題後,陸斯言眼裏的凝重慢慢消失,開始幫賀景遠包紮。
餘光瞥了眼賀景遠攥著手機的手,陸斯言心裏好笑,“怎麽忽然想起送湯了?”
話音剛落,賀景遠的後背陡然僵直,病房裏的氣溫登時開始瘋狂下降。
陸斯言的眉心跳了跳,穩住有些顫抖的手,利索地幫賀景遠包紮好了傷口。
“沈靜嘉現在住在樓下。”
聞言,陸斯言係紗布的手一頓,下意識地就係了個漂亮的蝴蝶結出來。
傅陽看著賀景遠側腰上一顫一顫地蝴蝶結,不著痕跡地偏頭看向窗外。
陸斯言收拾著手邊的東西,笑著調侃道:“原來如此,怪不得今天你一來,我就聞到了一陣酸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