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她是我的

  這……這可怎麽辦?

  好在阮希雅的手一離開,小景遠又軟了下去,十分安分的沒有再動。


  幫賀景遠擦完身子,阮希雅累得癱坐在椅子上。


  後背的傷口有點疼,從袋子裏扒拉出止疼藥,阮希雅隨意的吃了下去,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睡著的賀景遠。


  男人臉色蒼白,麵上隱約透露出一絲脆弱。比起平日裏高冷霸道的模樣,顯然這樣的賀景遠更加讓阮希雅覺得親近。


  無意識地捏著賀景遠的手指,阮希雅心裏亂成一團,慢慢地睡了過去。


  半夜,阮希雅頭疼的厲害,身體仿佛被人放在火上炙烤一般,燒得她口幹舌燥。


  阮希雅掙紮著醒過來,才感覺到身體十分軟綿。


  下意識看了眼還在沉睡的賀景遠,阮希雅拖著身子艱難地吃了些退燒藥。


  藥剛吞下沒多久,阮希雅大腦昏昏沉沉的再次睡了過去。


  ……


  “你就是這麽做事的?“


  賀景遠的眼神落在阮希雅紅透了的臉上,臉色陰沉,戾氣在病房裏肆虐。


  “是屬下的錯,昨天沒發現夫人也受傷了。”


  傅陽抖了抖身子,他是真的沒想到阮希雅竟然也受傷了。想來,昨天阮希雅說自己去買水,應該就是去處理後背的傷口了。


  想到阮希雅後背還受著傷,卻還被自己誤解,傅陽的心裏有些內疚。


  “希雅受傷了!?”


  沈靜嘉提著東西剛走到病房外,就聽到了傅陽這句話,忍不住驚呼出聲。


  聞言,傅陽的眼皮跳了跳,深深在心裏歎了口氣,這下真是越來越亂了。


  賀景遠的眼裏滿是寒意,握緊的手背上青筋突起,周遭氣勢迫人,病房裏的氣氛頓時壓抑的讓人幾近窒息。


  “自己去領罰,沒有下次!”賀景遠淡淡瞥了傅陽一眼,聲調陰冷。


  傅陽的後背已是冷汗涔涔,點了點頭,躬身退了出去。


  “賀景遠,你到底要怎樣才能放過希雅!”沈靜嘉把衣服放在櫃子上,看著阮希雅紅得不正常的臉,心疼得不行。


  拿過紙巾輕柔地幫阮希雅擦掉額頭的汗,沈靜嘉的後背都快被賀景遠冰冷的視線給凍結了。


  沈靜嘉僵硬了一瞬,愣是盯著賀景遠幾近扭曲的臉,十分堅決道:“我馬上給希雅辦轉院,以後,你還是不要和希雅來往了。”


  “她是我的!”賀景遠壓低聲音,怒吼出聲。


  沈靜嘉被賀景遠陡然爆發的氣勢嚇得身子抖了抖,若不是手還撐在櫃子上,沈靜嘉怕是已經跌坐在地上了。


  賀景遠雙目赤紅,麵色陰狠,仿若是從無盡黑暗裏走出的魔鬼一般。


  沈靜嘉的心抖了抖,堅定地把阮希雅擋在身後,語氣冰冷,“賀先生恐怕忘了,你和希雅隻是訂婚而已。”


  “嗬……”賀景遠冷笑一聲,麵上盡是寒意,“沈小姐恐怕弄錯了,軟軟是我的妻子!”


  聞言,沈靜嘉仿若被雷劈中一般,僵硬在了原地。


  努力壓抑下心裏的震驚,沈靜嘉大腦飛速轉動起來。希雅從來沒說過她和賀景遠領證,但看賀景遠,向來是不會說謊的。


  難道,賀景遠背著希雅,領了證!?

  想到這裏,沈靜嘉柳眉橫豎,鋪天蓋地的怒氣噴湧而出,沈靜嘉“啪”的一聲拍在賀景遠的床上,咬牙切齒道:“你和希雅領證了!”


  聽到沈靜嘉肯定的話,賀景遠挑眉,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我說過,希雅是我的!”


  沈靜嘉一噎,最近賀景遠的行為太詭異,她都忘記了賀景遠原本就是個霸道狠辣的人。


  無奈地在心裏歎了口氣,沈靜嘉憐愛的看著阮希雅,深深地為阮希雅以後的生活感到擔憂。


  床上的小人睫毛顫抖了幾下,緩緩睜開了眼。


  迷茫地看了看沈靜嘉,阮希雅想要伸脖子看一看另一張床上的賀景遠,卻因為身體酸軟,動也動不了。


  “阮希雅,你真是越來越能耐了,連撒謊都學會了!”輕柔地把阮希雅扶起來,沈靜嘉板著臉,沒好氣的數落。


  阮希雅伸長脖子往沈靜嘉身後望去,就撞進了一雙深邃的眸子。


  心裏鬆了口氣,阮希雅拉著沈靜嘉的胳膊撒嬌道:“昨天太晚了,我實在怕你擔心,況且也隻是小傷……”


  “小傷?!”沈靜嘉冷笑一聲,把吸管放進杯子,遞給阮希雅,麵色陰冷,“後背縫了快20針,叫小傷!?高燒39度,叫小傷!?”


  “阮希雅,到底要說你多少遍,你才會把自己放進心裏?你以為除了你,還有誰會在意你有沒有受傷?”


  沈靜嘉一口氣說完,被阮希雅氣的快步出了病房。


  猛喝了幾口水,緩解了幹得快要冒煙的喉嚨,阮希雅垂下眼瞼,攥緊了身下的床單。


  注意到阮希雅情緒變得低落,賀景遠麵無表情地處理著手上的文件,心裏怒氣翻湧。


  沈靜嘉說得沒錯,阮希雅,太不把自己當回事了。


  昨晚如果不是他被渴醒,也許阮希雅就會因為高燒過度而燒到大腦。隻要一想到,因為他,阮希雅很有可能受更多的傷,賀景遠就控製不住心裏的怒火。


  “阿遠,你好些了嗎?”女孩軟軟糯糯的聲音傳來,語氣裏帶著明顯的擔憂。


  賀景遠手下一頓,偏頭看向阮希雅,眼裏寒氣暗湧,“軟軟,你若是再受傷,我把傷口一個不落的反饋在沈靜嘉身上。”


  門外的沈靜嘉:“……”我是誰我在哪?

  阮希雅還維持著歪頭的動作,可憐兮兮的神色僵在臉上,指關節泛白,唇瓣被她咬出了血。


  半晌,阮希雅沙啞地聲音響起,語氣裏帶著些委屈,“為什麽?”


  “你知道的。”賀景遠收回視線,周遭的低氣壓讓阮希雅有種恍若處在冬天的錯覺。


  阮希雅垂下眼瞼,她確實知道。賀景遠會這樣說,無非是想逼著她好好照顧自己。


  賀景遠清楚,沈靜嘉是她的軟肋,所以才會用沈靜嘉來威脅她。


  她很清楚,要好好照顧自己,但她真的,需要一些時間。


  阮家用漫長的二十多年教會阮希雅隱忍,如今,她又需要用很長的時間來學會訴苦,學會依靠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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