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六章：蒼然仙君的往事

  似生猶死，有死無生。


  蒼然海如它的名號一般，放眼望去了無生機，哪怕是生長在一座座島嶼上的植被花朵都在陣陣海風中化作點點碎光於這個世界消失化作虛無，但卻又在那團黑氣中複生，再被紮根與島嶼貧瘠的土壤之上，周而複始，見到這一切的木九卿越發認為蒼然海吃人的原因或許沒有像船夫說的那麽簡單。


  回想起自己在踏入蒼然海後所遇到的那道血色人影，再轉念想到船夫曾說蒼然海的統領‘蒼然仙君’雖然逝去但卻因怨念交織而留下一縷殘魂，這使得木九卿開始相信之前襲擊自己的血色人影便是蒼然仙君本人，而對方之所以襲擊自己卻又退去的原因定然是怨念沒有靈智但也沒有其生前的修為境界，因為在麵對木九卿時它殘存的力量足以做到完全的壓製，但千仞雪乃是活生生的一尊真正意義上的上蒼，兩者之間的差距猶如深淵鴻溝，這才使得怨念下意識的選擇了退讓和躲避，這才使得木九卿得以脫身。


  但如今蒼然仙君的怨念雖然散去，不過在未曾知曉對方動向的情況下，哪怕是整片蒼然海海域中都沒有任何的靈力波動產生都使得木九卿打起了十成的精神來麵對這片死氣沉沉的海域，以及在海麵上的座座島嶼。


  進入蒼然海域再從入口處一路前行直到見到建築物的存在才停下腳步。


  和古籍書目中記載留存的一模一樣，蒼然海域本為其他數個，包括玉環海、亂戰海在內的海域中最為繁華的一處‘世外桃源’，其建築風格也與其他海域截然不同，每一座閣樓房屋都以琉璃瓦為主體，頗有一副域外異族的風情，但也不失修煉界的陰陽五行之息，走在琉璃鋪就但也不會因此滑到的地麵，木九卿二人開始慢慢的接近距離自己二人並不算遠的那一座正燃燒著漆黑火焰的殿宇。


  唯有咋那裏，木九卿還能依靠自己的神識去察覺到些許靈力波動的存在，而且之前遇到的那道血色人影似乎也在那裏顯露了自己的蹤跡。


  “全部都被損壞了嗎”


  走至殿宇之前木九卿才發現自己先前所見的那一座在漆黑的火焰下被掩蓋了風采的寶殿居然早已是一副破敗殘破的模樣，就連被掛在殿門門簷上的那塊牌匾也不知去了何處，隻留下了一小塊看不清所書字眼的破木頭，被打開的那扇大門更是依舊燃燒著點點帶有血腥味的‘血火’，而之前終於露出了馬腳暴露了自己行蹤的血色人影此刻正坐在其中，一雙空洞無神的眼眸正四處打量著其內種種。


  “你便是當年的蒼然仙君，對嗎？”


  無意繼續在殘破的殿宇前滿懷悲傷的去回憶往事，木九卿小心翼翼的走至血色人影的跟前輕聲問道，希望能從它的口中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


  “蒼然仙君？嗬嗬嗬嗬哈哈哈哈！”，木九卿的話語令得血色人影突然睜大了並沒有瞳孔存在的眼眸，站起身來一把揪著木九卿的衣襟大聲笑道：“仙君，仙君！好一聲仙君，可惜還不是淪落於一個情字，就因為一個情字而失去了所有，你能明白嗎？不！你不明白！”


  極致的暴躁在血色人影的身上湧現，但卻又出現一抹不知從何而來的理智讓其漸漸冷靜下來，在木九卿與千仞雪在一旁靜靜等待的過程中，這位成為一方海域統領的蒼然仙君竟是在短短的這幾個呼吸的時間裏為二人展現了數種複雜的情感，最後以極致的冷寂宣告此事的結束。


  不過因為自身終於是冷靜了下來，也使得血色人影可以像普通人一樣來對待來到蒼然海域的木九卿與千仞雪。


  隻聽得血色人影以自己沙啞且依舊充斥著殺意的嗓音說道：“這片海域的地底已經埋葬了數萬人的屍體，吾每日以飲血食肉來維持自己得以留存於世，但是不知過去了多久，直到現在我也沒有等到應該回來的那個人”


  “你在等待著的那個人，她又是誰？”


  “她是我曾最愛之人，本為一家破人亡的流浪兒，當年我見她可憐便將其帶回海域親自教導培養，誰曾想到，我堂堂一代仙君也會為了一個流浪兒動了真情，甚至為其傾盡所有來令她成為整個蒼然海域最強的修士，可誰曾想到所謂喂不熟的白眼狼，說的便是她了吧”


  或許是因為本體的自我早已經隨風消逝，所以此刻遺留在這裏的怨念並沒有選擇掩蓋自己的往事，而是一字一句毫無遺漏的告知給了木九卿知曉，更是在將話說完後扒拉著木九卿的肩膀大聲說出了最後幾個字，也正是在此之後木九卿才知道，蒼然仙君口中的那個女人，外界傳言中的那個女人的名號為‘聖雪聖女’，是為天外天一方名為‘聖雪天域’的宗族勢力的聖女，也就是此勢力的繼承者，未來的天域域主。


  若是將二者的身份放到現在來看，蒼然仙君和那聖雪聖女之間的身份確實無法當做門當戶對來對待這樣一來一位天域未來的域主離開蒼然海選擇回到自己的宗門倒也算是合情合理，但事實卻恰恰無法從這樣的角度去看待。


  如果說蒼然仙君所言沒有任何妄言，那麽當初是由蒼然仙君救下且親自教導得以踏入道途，隨後才得以被那聖雪天域看上的女人的所作所為便是無可饒恕。


  “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修為境界更強的男人就在你每日所飲的茶中種下難以根除的毒，再以最為狠毒的手段殺害了整片蒼然海域的生命，如此惡毒的女人竟然是從凡人演化而來，若是屬實，當真是不可原諒！”


  在從蒼然仙君的口中得知了當年在這裏發生過的每一件事後，就連木九卿也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甚至是躲藏在其身邊的千仞雪也不由得散發出陣陣寒冷，但也是在千仞雪的提醒下木九卿才知道那個名號為‘聖雪天域’的上蒼在天外天是僅次於天風閣等龐然大物的存在，若是想要去那裏尋仇的話定然會牽一發而動全身，如果沒有完好的計劃來實行的話必然是得不償失。


  “既然如此，那麽我們就先在這裏找個住處落腳吧，想來蒼然仙君應該是不會對我們出手了”


  回頭望了眼不知道在幹什麽的血色人影，木九卿在將話說完後便想帶著千仞雪先行離開這座殿宇去找一個較為僻靜的住所稍作休息，但還不等他踏出殿門，原先還在原地把玩自己的腦袋的蒼然仙君就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臂不讓他離開。


  “不知蒼然仙君還有何事要與九卿說的？”，木九卿不解的問道。


  “當然還有事要與你說！”，蒼然仙君稍稍一愣，隨後立刻大聲說道：“我將這裏的一切都送給你，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


  蒼然仙君雙眼微眯，當即包含憤恨的開口道：“無論多長時間，你都要前去聖雪天域將那個女子斬殺，將其斬殺之後便帶著她的屍體回來這片海域，我要讓她親眼看看這副因為她才會出現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