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麵具黑袍下的神異
此人是何時發現的我們?
施展身法才堪堪躲過急速而來的血芒的木九卿喘著粗氣與同樣心有餘悸的雪伊兒離開了藏身的樹林出現在了血流滿地的湖泊邊,而在他們的身側周圍則是受高塔頂端之人掌控的黑袍修士,且這些張牙舞爪如同野獸般的神秘人竟然沒有一個人的氣息弱於初出神宮不再受到畫中仙保護的雪伊兒。
上一次麵對如此窘迫之場景還曆曆在目,但在第二元神主動放棄選擇與自身融合後的木九卿早已接納了所有來自於第二元神的記憶以及力量,但現如今顯然到達了上神境的木九卿依然不願去與高塔上戴著麵具的神秘人正麵對抗,他堅韌的道心一遍又一遍的阻止著他想要讓自己的主人盡快離開,而不是選擇生死一戰。
隻是這份警覺來的太晚,就連事事在握如喝茶吃飯般隨意的木九卿都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與背後的雪伊兒靠在一起輕聲道:“事情恐怕沒有我們所想的那麽簡單,畫中仙所預言的恐怕不止是天地災難的降臨,隻怕是那邪魔外道的卷土重來!此事僅靠我們二人絕無勝算,等會兒我會為你爭取時間,你能跑多快就跑多快,去找老酒鬼與他一起離開!越遠越好!”
“那你怎麽辦?”
或許連雪伊兒也不曾想到自己二人前來尋找玄龜妖獸會遇上這麽一攤子無法解決的大事,但女人好不容易才從神宮離開來到外界見到心心念念的男人,豈能甘願就此離去,但就像是她肚子裏的蛔蟲知道她心頭所想的一樣木九卿不等雪伊兒開口想要留下,徑直拔出了腰間的白露飛霜劍橫在胸前,借著雪伊兒被劍芒閃爍失了神的瞬間一腳將其踢入深空,而自己則是神色凝重的環顧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黑袍修士。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願意為他人著想,寧可流幹自己的血也要讓這天下太平”
身段修長卻被麵具遮住了麵容的神秘人口中說著木九卿不曾明白卻又感到幾分熟悉的話語走到了被他那些手下圍困著的木九卿的身邊,在揮手示意手下們即刻散去自做自事後,神秘人低下頭嗅著來自於木九卿身上的淡淡清香,而後長呼一口濁氣繼續說道:“無論是你的身體還是那顆滾燙的心都是如此令人喜愛,就
連我也想要親手將其挖出來一口一口的咬下去!”
神秘人口中所說的話讓木九卿越來越雲裏霧裏,但被前者近身後的他想要反抗時卻發現自身靈力早已被封鎖無法運轉,無奈之下,沒有辦法立刻想到脫身之策的木九卿隻能靜靜地等到神秘人說完他的大腸大論後才開口問道:“你究竟是誰?為何要行這等慘絕人寰,天怒人怨之事?”
“你不記得我是誰?”
“我為何要知道你是誰?”
神秘人突如其來的滑稽模樣讓木九卿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略感莫名其妙,他可是找遍了魂海中存在的記憶都不曾想起眼前之人究竟是誰,若他們二人真的認識,那也隻能當木九卿解開道心第九層封印後才得以相認了,但木九卿覺得自己還是不要認識眼前之人為好。
但他的回答顯然激怒了站在他麵前與自己對視的神秘人,隨著一聲尖嘯傳入九霄晴空,木九卿發現自己已身在一處空無一物的虛無空間,而空間內隻有他與那個神秘人存在,隻是體內被封禁的靈力依舊無法運轉,也無法讓木九卿有任何的機會去逃離此地。
“你怎麽可以將我忘記?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你,你卻告訴我你徹底的將我拋之腦後?”,上前抓著木九卿的衣領,神秘人恨不得將自己隱藏在麵具下的臉緊緊地貼在前者的臉上,但如此癲狂的舉動並未持續太久,再次用雙眼上下打量了一番木九卿後,神秘人意外的鬆開了被自己牢牢抓住的木九卿,還頗為感傷的蹲在地上一邊畫著圈圈一邊說道:“原來你的記憶被封印了,難怪你忘記了我是誰,不過不要緊,我有辦法幫你解開封印!屆時你就會想起我是誰了!可是就算你知道我是誰,就憑現在的你也不會是我的對手了”
如哭泣的女孩一樣,聲音粗狂的神秘人背對著木九卿流下了兩行清淚,還不停的用沾惹了鮮血的雙手撕扯著自己身上的皮囊,這種形式以及如此誇張的程度讓木九卿瞠目結舌,但見到神秘人的模樣似乎沒有想要殺自己的意思,自顧自的哭泣也給了他充足的時間去嚐試解開讓靈力無法運轉的封印。
可就在木九卿靈機一動找到解決的辦法時,本在哭泣的神秘人突然回過身來再一次將
其抓在手裏,但此時的神秘人眼中的悲傷已然消散,取而代之則是如熊熊烈火般的戰意,隻聽得神秘人義正言辭道:“你是我唯一認同的對手!如果沒有你,我還有何存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意義?但是沒關係,我可以幫助你!隻要你成長到與我一樣的境界,我就可以得償所願且為你準備好最為盛大的葬禮!”
洶湧的氣血從神秘人體內湧向木九卿的四肢百骸,被封印的靈力也恢複了運轉,正如神秘人親口所說的,他不遺餘力的為木九卿渡去源源不斷的氣血,靈力,為的便是幫助木九卿突破修為境界,好讓在他眼裏實在是太過弱小的男人能夠變得厲害一些,但俗話說正邪不兩立,神秘人的氣血靈力是不被木九卿的身體所接納的,即使是天地本源之體也排斥著來自於外界的,另一個人體內的肮髒汙穢的力量。
兩股相斥的力量在一具身體內糾纏不清而帶來的便是讓木九卿無法忍受的痛苦,以被天地萬物所接納親和且容納萬物靈力而被稱道的天地本源之體此刻卻是在神秘人的氣血的衝擊下出現了一個又一個的窟窿,無論是外表的肌膚還是內在的經脈,木九卿都能清晰的感覺到自身力量的流失以及邪惡靈力的擴散。
“哈哈哈哈!我的血想必很合你的胃口吧?沒關係,你可以盡情的喝下去,等到你的實力恢複至巔峰就可以與我共賞繁華盛世了!”
木九卿痛苦的神色與破敗的軀體在神秘人的眼中猶如春日盛開的鮮花般美麗,這讓他變得更加的癲狂,甚至是抱著已然因力竭而無法行動的木九卿在虛無空間內跳起了舞蹈,就像是玩偶一般,木九卿微眯著無力的雙眼,咬牙忍受著兩股力量交織後帶來的折磨。
“你大可現在就殺了我,何必以折磨我來滿足你那極為變態的嗜好!”,本該陷入絕望的木九卿在堅守著被千裏江山圖,離家軍旗幟,白露飛霜劍保護著的道心時露出了一抹決絕的微笑,沒有人知道他發現了什麽,但此刻飽受折磨的木九卿卻已沒了先前那般空洞無神猶如死水般的眼神,取而代之的則是戰意盎然,殺意果決的冰冷目光,看著似乎對自己這般狀態有些好奇的神秘人,木九卿冷笑道:“殺了我!讓我看看你有幾斤幾兩,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