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傾斜的平衡
就像是落入平靜湖水的一葉枯黃,原本趨於平衡的萬千王朝之間開始出現漸漸倒塌的山巒高峰,漸漸遇風化水的極寒冰冷,本該在姬夜樓與天府山雙方一手的促成下喜結聯盟的秦王朝與大燕王朝在那天府山的山腳下,在那座偏僻的小城鎮的城牆前,毅然決然的互相反目成仇,更是二話不說刀劍相向,不過短短半柱香的時間,本該寧靜平和的小鎮在無數道術術法如泉湧般的傾倒下淪為一座血流漂杵的鬼城,就連那一草一木,也不得善終化為浮塵散去。
立於千軍萬馬刀劍兵戈之前,從秦王朝那黑土地遠道而來,來到此處天府山的秦將:秦尚德早已無力繼續再戰,但在看到身後那無一不是遍體鱗傷的秦王朝的士兵們時,卻是心口一陣刺痛,再抬頭看向與自己並無二樣,同樣強撐著與自己對峙的大燕王朝的將領,秦尚德吐出一口血水,拄著手中的染血的戰戟站起身來,嘶吼著嗓音喝道:“燕無心!今日我若殺不了你,我秦尚德有何臉麵回見我王!就算是肝膽俱裂,流幹了這全身的血,我也要拉你下馬,做我秦尚德的陪葬!”
兩者都為各自王朝中的頂梁玉柱,都是手握兵權,曆經沙場生死無數的將領,在將死之局中,這類‘莽夫’更能激發出自己的鬥誌,從而打破自身的極限,修為境界處在仙境圓滿的秦尚德便在那歇斯底裏的仇恨與憤怒中找到了最後一縷力量,隻見他身穿寶甲,騎跨戰馬,徑直揮舞著早已無法再度驅使靈力使其能夠開天辟地的戰戟朝此刻還氣喘籲籲站立不穩的燕無心衝去!
戰戟兩邊的寒芒距離燕無心的腦袋不過一臂之遙,隻要秦尚德能夠用力劈將下去,那麽阻擋在秦王朝大軍麵前的最大的一塊石頭就會消失,到時候,就算無法將秦尚德自以為的陰謀完全攪碎,那也能帶著自己的弟兄們回到家鄉後再做打算。
但從一開始就迷迷糊糊不知所以然的燕無心豈會讓秦尚德如此輕易的殺掉自己,在秦尚德那如野人般毫無章法的劈砍之下,燕無心倒像那翩翩公子,橫著手中的劍不斷的依靠著自己稍強半分的力量抵抗著那戰戟鋒刃上傳遞而來的巨大壓力,但他依舊不依不饒的在與秦尚德的對抗中開口解釋道:“秦王朝疆域內所發生的事兒真的與我大燕王朝無關,如我大燕王朝想要動手,又豈會用如此卑鄙
之手段?秦尚德,你也不想想,為何此事如此蹊蹺的就發生在這個時候,這個消息為何會如此快速的傳入你我耳中?”
不得不說在如此勢同水火的時刻,身為一朝將領,燕無心的表現的確優於莽夫般的秦尚德,無論是在大局觀還是各處的細枝末節上,燕無心都能發現隱藏在暗處的蛛絲馬跡,但此刻的秦尚德的眼中,腦海中,隻是回蕩著從自己家鄉傳來的,有關於天府山殺手借秦王朝都城守備空虛之時,趁此機會屠殺了王朝內外,上上下下,無論官職大小的足足百來位文武官員,而那天府山殺手更是極盡囂張,麵對著緊追不舍的軍隊士兵們還開口嘲笑道:哈哈哈哈!這秦王朝確如大王所說,如土雞瓦狗般令人發笑,記住了,我乃天府山暗閣殺手,有本事就來追我吧!
這般羞辱早已讓秦尚德失去理智,哪裏還會聽燕無心的解釋,在他一次又一次的打擊下,就算燕無心有那力氣也已消耗殆盡,隻能不斷後退著拉開自己與前者的距離,以保證自己不會即刻被斬於馬下。
但世上哪有這麽好的事情,就在燕無心打算繼續向秦尚德解釋之時,原先在王宮大殿出現過的那道黑影再次出現在了燕無心的麵前,而這一次,這個自稱暗閣殺手的人並沒有對其下手,而是出手將疲憊不堪的秦尚德擊退在一旁,如他的守護神一般不曾離去。
但眼前之人越是如此,燕無心心裏越是不安,若他任憑眼前的殺手對他實行保護,那麽先前他所說的一切都將化為泡影,但就在燕無心想要開口解釋,與秦尚德化幹戈為玉帛的時候,倒在馬背上連手中劍都無不緊的他發現自己居然無法開口說話,仔細感受才發現,不僅僅是自己無法說話,就連自己體內,道心丹田處僅剩的靈力也被一股奇怪的力量所控製,也就是說,此刻的他不過是那黑衣人手中可以任意拿捏的玩具,至於他所憧憬的和平也隨之破碎,在另一邊被擊倒的秦尚德早已目染赤紅,渾身散發著鮮血的腥味,顯然這位莽夫已經不會再相信他說的話,此時的他想要的,隻是他的腦袋罷了。
“你就是屠殺秦王朝上百位官員的暗閣殺手?”,秦尚德沸騰著自身最後的一縷力量,用自己那雙染血的赤瞳死死地盯著麵前似乎永遠無法戰勝的黑衣殺手。
“沒錯,吾便是天府
山上級暗閣殺手,燕將軍乃是我大燕王朝的梁柱,可不能讓你這頭蠻驢得逞!”
“那就要看你究竟有何本事了!”
“嗬嗬,說你是一頭蠻驢你還真傻呢,哈哈哈哈!你要殺那燕無心,我怎會阻撓與你呢,不如就讓我來助你一臂之力吧!”
就在黑衣殺手的這句話落在秦尚德耳中的瞬間,心中不免察覺到不對勁的秦尚德卻早已無法反應且再也不能隨自己心意掌控自己的身體,而是不受控製的舉著手中的戰戟一擊穿透了麵前‘暗閣殺手’的胸膛心口,而不等燕無心覺著他回過神來一改以往的錯誤時,戰戟那尖銳的鋒刃直接穿過前一個人的軀體,繼而劃過他的咽喉。
“你!”
“嘿嘿嘿嘿,我?你難道還不明白嗎?這一步棋,你們都是失敗者,不過這局棋局究竟會走到哪一步,就不勞煩兩位繼續在旁看著了”,在戰戟沾滿了鮮血的握杆之上,被貫穿了軀體的黑衣殺手的身影漸漸隨風消散,而在她即將化為一縷青煙離去時,‘暗閣殺手’一把抓過了此刻或許還掉這一口氣的燕無心,俯首在其耳邊悄聲說道:“無論是誰,隻要是阻攔在攬月樓前的絆腳石,都將品嚐到他們應得的代價!”
‘原來是攬月樓苦心布局,誘使我們進入陷阱之中,真是可笑至極,竟無一人想到那遠在唐王朝的攬月樓會在這個時候出手布局’
燕北都城。
與外界的紛紛擾擾不同,木九卿再次安置的大宅院那可是難得的清淨之所,在喝下第三杯醉清風後,離開宅院去完成自己下達的任務的三位攬月樓副樓主總算是回到了自己麵前,且三位副樓主在自身修為境界的絕對壓製下,很是容易的完成了自己的任務,至於前些日子吵得天翻地覆的,秦王朝與大燕王朝在天府山山腳下互相大打出手的事也早在木九卿那神秘莫測的笑容中銷聲匿跡。
不管是秦尚德還是燕無心,這兩人的死都成了兩大王朝之間開戰的導火索,一旦點燃那便無可挽回,在木九卿優哉遊哉的休憩時光中,喪失姬夜樓以及秦尚德的秦王朝立刻派遣了王朝境界所有可以出戰的軍隊兵士,並且派遣了其朝中修為境界最高的大將軍:秦尚賢領軍出關,而大燕王朝這裏,則是由燕無心的長兄燕北祁帥軍對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