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罪者周垣
於四十九層自己的床榻上醒來已是十日之後,將冗雜在腦海中的記憶揮之腦後,從床上起身離開房間後,木九卿如願以償的看到了正拿著自己撰寫的一卷卷書冊為自己的女兒細心講解著的明月。
“看來那三枚活佛轉生丹確實有奇效,這才十日未見,你的修為就已經恢複了成了,看來過不了多久,你就能親手去解決隱藏在王朝內部的隱患了”,從房間中離開,看到那一抹平淡寧靜的清麗,木九卿眉眼之間閃過極致的溫柔,回過神後卻是笑嘻嘻的走至明月母女兩身邊挑了個位置坐下,伸手摸了摸明月那因容顏不老從而順滑光澤的長發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麽,也知道你想做什麽,但是你才從沉睡中醒來,而且那僅剩的魂魄卻將這些日子來所發生的所有事都看在眼裏,若是輕易動怒,我可不保證能再護你一次,你呀!就好好的陪著冷月,將這個你丈夫留給你的最後一件東西好好的,完完整整的放在心裏,至於惡人,向來都是我來當的,不是嗎?”
木九卿沒有給明月開口說話的機會,對明月周夙這對恩愛夫妻極為了解的他自然知曉眼前的女人定然擔心自己抽離魂魄記憶後是否會因此受傷,他可不會給對方這樣一個擔驚受怕的機會,而且真要說來,這一次為了救助明月,能夠讓她從沉睡中醒來抽離了第四世的回憶,本該是元神重傷,陷入假死才對,卻陰差陽錯的將道心第四層的封印打開了大半,從第四層封印中湧現的那一股清涼的力量使得重傷之下的他抑製住了腦海的疼痛,漸漸地,那被抽離的魂魄居然就如此輕易的被那第四層封印中的神秘給填滿縫補,以至於不過十日時光,他就從昏迷中醒轉,而且還沒有感到任何缺胳膊斷腿的不適。
可是向來肆無忌憚的明月根本不吃木九卿這一套,修為境界本就處在至高的她不過小手一擺,隻見數條鎖鏈憑空出現將她麵前的木九卿捆綁束縛在了原地,做完這一切後,明月放下手中的書簡,擺著那柳腰走到了自己最為熟悉的人兒的麵前,用那薄唇清香緩緩說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若不是你那神奇的道心為你縫補了靈魂上的缺陷,這一次就算我醒了,你還能醒過來嗎?你真是個傻子,為了周夙不惜日日夜夜的處理家國事務,為
了他的王位不辭辛勞的創立攬月樓替他抹去其前進路上的無數的絆腳石,到了最後,為了周垣更是勞神勞心,卻落得個被撒地出門的結局,如今為了我,又抽離一縷魂魄不顧自己,木九卿啊木九卿,你可真是傻子”
“臭女人,敢罵我傻子!”,木九卿好笑的瞪了明月一眼,隨後望了望明月身後好奇的往這邊瞧的冷月,回過頭來,再看著神色似乎極為認真,不容置疑的明月,本該消失不見的記憶卻如春風徐來,再一次的浮現在他的心頭,從遇到眼前這個叫做明月的女人開始,這個‘生而卑賤’的女人除了在周夙麵前,對於那些個朋友向來都是大大咧咧的好兄弟模樣,雖是女兒身,卻也漸漸與回憶中的那道英姿颯爽合二為一,這讓木九卿不得不選擇舉手投降,隻得在女人的淫威下開口求饒:“行行行,就如你所說,我木九卿確實是個不折不扣的傻子,但是在你實力尚未恢複,還未煉化活佛轉生丹的全部藥力前,就給我好好的呆在這裏陪著冷月,接下來的事兒我覺得並沒有那麽簡單,至少在周垣背後,還隱藏著一尊至毒邪惡的存在!”
這下明月倒是很聽話的沒有繼續開口反駁,而是放任木九卿離開四十九層,但在木九卿叫上紫焱一同離開攬月樓之後,明月與冷月互相對視一眼,露出一抹笑意後便腳踏虛空,一道虛影閃爍之間便離開了攬月樓,直接跟在了木九卿的身後,一起去往了被王朝設立為禁地的思過崖,在那思過崖的狂風暴雨的斷崖之巔,她那被充斥著染紅了內心的親生兒子便在那經受風吹雨打。
“周垣,你可曾在這思過崖想到過後悔?”,在紫焱的保護下,在抽離了魂魄又被縫補之後稍顯虛弱的木九卿卻也不怕來到這裏之後會發生什麽意外,於是在走上思過崖的山巔,看到被千年玄冰冰封的周垣後,木九卿走上前,看著麵容依舊猙獰的周垣,心中的怒氣再一次不受控製的想要噴湧而出,但他還是強忍著直接將周垣手刃的衝動,以最為冷靜的語氣問道:“周垣,你自小在我身邊長大,自然不可能會變成如此無惡不作,隻思的禽獸畜生,想必你的背後,或者說就在那皇宮內院之中,一定有那麽一個能夠讓你信任的人兒在引導著你,對嗎?”
“哈哈哈哈!九卿叔叔,真不愧是父親當年最為信任的首輔宰相,無論是學識還是修為境界,都是萬中無一,天之驕子,但是我周垣並不需要你,我是王,是主宰萬裏疆域的王!”
被斷去四肢,廢除修為的周垣顯然早已瘋魔深入骨髓,對於木九卿好聲好氣的勸告那是一字不聽,更是一句話都不曾說在點子上,如此癲狂無禮的模樣讓木九卿無奈,卻又不能對這個好友的親生兒子施展足以讓一人成為癡呆傻的窺魂術法。
輕歎一聲,木九卿眼中閃過一絲無奈與狠厲,對著頭頂席卷著狂風暴雨的天空輕聲道:“倒是我辜負了周夙的期望,看來,在這個世界縱橫萬萬年的唐王朝,成與我手也毀與我手啊!”
“周夙他不會怪你的”
木九卿的話音剛落,明月那妖嬈美豔的身影便出現在了他的身邊,勸慰的拍了拍前者的肩膀,明月冷著一張臉走到了自己那被冰封的兒子周垣跟前,看著本該儒雅溫和,學富五車,愛國愛民的周垣,王朝的帝王,伸手就是一道穿透了千年玄冰的淩厲鋒芒,直到周垣的臉上留下一道血痕,木九卿才發現,他如何失望也比不上明月的心碎,身為人母卻狠下心來對自己的兒子動手,究竟要如何的鐵石心腸,但他看不到明月心中的悔恨,而是更加堅定著那無名怒火。
“你可知道唐王朝這萬裏疆域是誰幫你打下來的?你可知道你那王座是誰幫你據理力爭下來的?你可知道你這條命究竟是誰日日夜夜的在守護著?”,學著尚且年幼時,自己所在那一座府邸的主人對下人的懲罰之法,明月一邊厲聲嗬斥著一邊用自己手中的那一柄漆黑的短劍在周垣的臉上刻著道道流落鮮血的傷痕,當周垣的蒼白的臉上漸漸寫出一個‘罪’字後,明月才停下手中動作,轉而回到了木九卿的身側,抬起頭看著麵色早已憔悴了不少的男人說:“無論是為了周夙還是周垣,都不值得,如今周夙身亡已久,這可有可無的王朝就任你處置,就算要它泯與世間,那也是氣數已盡,隻要攬月樓還在,那麽我與周夙,你與我們的家就還在”
“木九卿,放手去做吧,就算要殺多少人,我明月還是與以前一樣,伴隨在你的身邊,為你斬下那一個個肮髒不淨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