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7.第407章 宣洩自己的情緒
鄲澤羽原本的語氣突然變得低沉下來，一如他的情緒，能夠清楚的讓人洞察感覺到。
「萌萌，就在前幾天……我發現了一個秘密，關於卓卓死亡的秘密。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你……我似乎真的想不出還有其他可以傾訴了。」
卓卓死亡的秘密？舒萌只感覺一股熱血逆流衝上腦門，從得知卓卓死訊的那瞬開始，她就無時無刻不在懷疑，活生生的一個人，剛和她通完電話不到半個小時就死了，她真的花了很長時間才接受了這個事實。
「時間地點？」舒萌深吸一口氣，終於讓自己漸漸冷靜下來。
同坐在車廂里抱著格格的秦玉珠也不禁瞥向女兒，雖然聽不見對方都說了些什麼，不過她卻看得出舒萌的臉色不太好。
「明天中午黑牛西餐廳見。」鄲澤羽低沉的嗓音似壓得更低了幾分。
「好。」舒萌應聲掛了電話，只聞秦玉珠關切的聲音從身旁傳來——
「萌萌，電話是誰打來的？」
「一個老朋友，大概是聽說我要出國了，所以想見一面，一起吃頓便飯。」舒萌勉強擠出一抹淺笑，不想讓母親為自己擔心。
「原來是這樣。」秦玉珠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說得也是，簽證下來后你很快就要離開了，如果有空的話就多和小安這些朋友聚聚吧！以後恐怕也就沒那麼方便了……」
聞言，舒萌內心深處也莫名油升起一股淡淡傷感，若是離開了這兒，以後想要和小安在一起也就沒有這麼方便了。
再想到明天和鄲澤羽之間的約會，舒萌心生猶豫，這件事情她是否應該告訴小安一聲，畢竟當初她們和卓卓都是一起玩的朋友，卓卓和小安之間的交情更勝過她。
可是，再轉念一想，小安的性格向來都比自己要衝動，而且鄲澤羽剛才電話里已經說明了事情是有關卓卓的死並非意外，如果他說的是真的，童小安在得知這個消息后反應一定會很激動……
所以思前想後，舒萌還是決定這件事情暫時不要告訴童小安，等她和鄲澤羽見面了解情況后再告訴童小安也不遲。
……
環境優雅的西餐廳內，大堂中央擺放著一架雅瑪哈三角鋼琴，演奏者端坐在鋼琴前，悠揚的弦律從他指尖輕揚飛起，美妙的音符在空氣中曼妙舞蹈。
舒萌按著鄲澤羽信息里留言的八號卡座，找到了男人所坐的位置，位於西餐廳最偏僻的一處角落，三面環牆，還真沒有人會注意到這個角落。
「你來了。坐！」鄲澤羽削瘦的俊顏寫著滿滿的疲倦，看見舒萌那瞬，眸光倏地一亮，不過卻很快又黯淡下去。
舒萌緩緩坐下，直勾勾的盯著男人那張鐫刻俊顏，才半個月不見，可是鄲澤羽看上去卻似蒼老了許多，面容憔悴，整個人的精神狀態看起來不太好。
「你又瘦了，是和卓卓的事情有關嗎？」舒萌輕呼一口氣，雖然她曾經一再逃避，不願意再和鄲澤羽談起有關卓卓的話題，可最終她今天還是來了，坐在了男人的對面。
「我發現了一個秘密，他的死不是意外，不是意外。」鄲澤羽那雙深邃的瞳仁，顯得有些茫然，這個意外的發現讓他吃不下睡不著，這一段時間整個人就像是著了魔似，如果他再不能找人傾訴說出來，他想他是真的快要崩潰了。
「既然你發現他的死不是意外，為什麼不報警？」舒萌直勾勾的盯著他的眼睛，反問道。
「如果可以報警，我就不用找你出來了。萌萌，我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是他們……」鄲澤羽那雙泛著腥紅血絲的眸底，漸緩蒙上一層淡淡霧氣。
哪怕是卓卓已經離開了近半年，當他再憶起那個人、那張臉，還是難掩內心激動的情緒。
「是你父母，對嗎？」舒萌咽了咽喉嚨，就算鄲澤羽沒有直說，她也已經猜出了真相，只是當意識到這個殘酷的真相時，她的內心真的很惱怒。
卓卓那張陽光俊朗的臉龐，早就深深烙在了她的腦海里，那麼好的一個大男孩，就算他的取向不同，就算他是GAY，至少他沒有傷害過任何人，別說是人，就算是一隻狗他也同樣以心相待，將伯爵照顧得好好的。
可這麼好的一個人，卻只因令所謂的豪門蒙羞，所以就被他們利用手段殘忍的殺害。舒萌內心的情緒真的很複雜。
只見鄲澤羽艱難的點了點頭，面色顯得十分痛苦，埋頭伏在雙臂間，十指穿插入發梢，哽咽的嗓音低低傳來：「我無意中接聽家裡的座機，不想正好聽見那個肇事司機的家人打電話勒索我媽……」
舒萌恍然大悟，車禍確實是真實的，只是並非意外，而是謀殺。
「那現在……你打算怎麼做？」舒萌反問，難道事情就這樣算了？那卓卓豈不是就真的成了冤死鬼。
「我不能報警。」鄲澤羽像是看穿了舒萌的心思，所以他也開口直接明白的告訴了舒萌自己的想法，不論怎麼樣，他也不可能親手將自己的父母送進監獄。
「他們做這些犯罪的勾當時，就應該想到要承擔後果。」舒萌一臉正色的回答道。
「如果你要去報警，我會否認今天對你所說過的一切。你應該明白，那是沒有用的……」鄲澤羽身子坐立得端正，眸光也變得肅然凝重了幾分，同樣一臉正色的對視上舒萌的眼睛。
法律講求的是證據，舒萌相信鄲澤羽說的沒錯，就算她執意報警，沒有確鑿的證據她根本就奈何不了真正的兇手。
「你說的沒錯，沒有你的親口指認，我的話在警察面前沒有任何的說服力。」舒萌的語氣漸漸變得冷淡下去：「所以你今天約我來這兒的目的，確實只是為了宣洩一下自己的內心的情緒。因為你即使是已經知道了真相，卻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卓卓蒙冤慘死，讓兇手逍遙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