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基因革命
楊未寧剛剛結束了在世衛組織總部的演講，匆忙的搭上了從日內瓦回國內的飛機，他剛剛接到妻子的電話，父親明天要做手術，一個月前楊未寧出國之後，父親便倒下了，妻子為了不影響他的行程，一個人挑起了照顧兩個女兒一個兒子和住進醫院的父親的重任，直到醫生告知她肺源已經找到可以進行二次雙肺移植，楊未寧的日程也快結束的時候，妻子才告訴了楊未寧實情！
下飛機，已經是深夜，十多個小時的航班已經讓楊未寧感覺身心疲憊，但天空下起了小雨，讓楊未寧精神了許多，由於昨天走得急，他並沒有帶雨傘，甚至有不少東西都落在了日內瓦的酒店裏！他走出機場，不顧淩亂的頭發，攔了一輛出租車便直奔市中心醫院，在出租車上，他心裏七上八下：“父親的手術應該會很順利吧？為什麽現在都還沒接到曉敏的電話，手術不是下午五點半就開始了嗎？”
出租車終於停在了醫院門口，楊未寧急匆匆的提著行李箱衝進醫院大廳，深夜的醫院空無一人，隻有門診部的幾個值夜班的醫生！他把行李扔在大廳，快步上了十五樓手術室的電梯，他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這個醫院，第一次父親進行雙肺移植的時候，他就已經在這個醫院上下徘徊了上百次！
剛出電梯，迎麵而來的是院長陳敞和妻子，陳敞就職於市中心醫院，是楊未寧最好的朋友！
“未寧，你終於來了！”
“我父親的手術怎麽樣了？”
“想聽實話嗎？”
“說吧陳敞，我們是好朋友！把最真實的情況告訴我！”
“情況，不太好！你父親上次做的雙肺移植手術很成功，但在之後極有可能出現了輕微的排異反應，你父親沒有告訴你們他自己的症狀嗎？在等肺源的這段時間，他的肺部已經嚴重感染！靠著體外呼吸支持係統在維持生命，手術開始到現在，醫生們還在努力！希望你父親能撐過去！”
楊未寧蹲下捂著頭，眼淚從這個男人的雙頰流下，妻子和陳院長趕忙擁了過來把楊未寧扶起來坐在等候室的椅子上！
“未寧，爸能挺過來的！相信我！”
聽到妻子的安慰，楊未寧頓時覺得好多了，他擦了擦眼淚收了收情緒說到：“我沒事，曉敏，孩子們還好吧！”
蔡曉敏心疼的看著楊未寧說到：“孩子們都睡了，千萬別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此時手術室的大門打開了，負責手術的外科主任披著手術服走了出來！
“陳院長，情況不太好！雙肺移植是成功了，但是……”
“但是什麽？”楊未寧衝了上去，對著外科主任大聲吼道！
外科主任看了看陳院長，得到他的眼神肯定之後，平靜的說到：“他的身體，非常特殊，供受者血清淋巴細胞毒實驗陽性率已經小於百分之十了，可免疫係統對新器官的排斥反應依然很劇烈，甚至超過了上一組雙肺，按照他體態的發展，不能找到實驗陽性率為0的器官，恐怕……要一輩子住在醫院用體外呼吸支持係統維持生命了……如果你們要探視，得等明天！我說的你們應該聽得懂吧？楊教授！”
楊未寧呆站在原地，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就在這時陳院長擺了擺手，示意主任醫師可以回去休息了！
陳敞歎了口氣說道：“未寧，我們已經盡最大的力量去尋找了，我太想幫你了，可是……”
楊未寧咬了咬牙拳頭捏得很緊，垂著頭小聲的說：“謝……謝謝你，陳敞，盡力先讓我爸活著，費用，不用擔心！”楊未寧說完，便拉著妻子，正準備離開！這時，陳敞叫住了楊未寧：“可是……可是你爸會活得很痛苦！”
楊未寧霎然停止了腳步：“陳敞，我明白你的意思，不管我爸是痛苦得不想活命，還是怎麽樣，我們都不應該討論他的生死，畢竟，我們每個人都沒有資格做他人命運的判官！我希望，你以後少跟我討論這種話題！”
“可是是你，是你在幹預你父親的命運！你才是判官！”
楊未寧並沒有聽進去陳敞的任何話語，他依然拉著妻子大步走出醫院！
躺在床上，楊未寧翻了好幾圈，都無法入眠！
“曉敏，我想救他！”
“醫院方麵不是已經盡力了嗎？”
“曉敏，你別忘了我是做什麽的，八年前我在德國留學讀生物醫學工程專業的一個同學，他和我一樣，是研究基因工程學的，他在世界醫學學術期刊上公開發表了一篇論文，講的就是通過基因編輯改造幹細胞從而完成器官的百分之百克隆，意思就是，我們可以通過編輯幹細胞的基因來培育一個完全適合父親身體的雙肺！這篇論文的名字叫…《可控細胞核聚變》”
“可是……你這會引發很多的倫理問題，如果做這件事情沒有一個很好的理由，將會對你很不利！況且，那還處在理論階段，你真的會把我們的父親當做一個試驗品嗎？”
聽完妻子的話，楊未寧沉默了片刻，隨即開口到:“曉敏，別擔心，隨同這件事是一首樂曲，我會做好前奏的，明天我們去探望父親，後天我就去德國！找卡爾·羅夫曼！”
楊未寧來到醫院，看到插‘著呼吸管的父親，他們之間隻能用眼神交流！因為目前父親能動的地方就是手指和眼睛！楊未寧突然覺得，人這一生，是何其可悲！
透過雙眼，楊未寧看到父親那雙充滿血絲深陷的雙眼，楊未寧從他眸子裏看出了絕望和痛苦之外，還帶那麽一絲絲責備！
“爸，你要告訴我什麽？我知道你很痛苦，但是堅持一下……我會想辦法救你的！”
此時楊父眼裏突然閃現出了一抹濃濃的憤怒！
他奮力搖動著著身子，手終於緩緩抬起，就像要拿什麽東西一樣！
楊未寧突然看到病床床頭櫃的貼紙和筆，楊未寧明白父親的意思，他把筆塞進父親右手，又把紙墊在父親的手下！
終於，楊父顫顫巍巍右手在紙上寫下三個字：“讓我走！”
楊未寧拿起貼紙看到那三個字之後，再看了看父親的眼神，那眼神已經變成一種哀求，楊未寧認真的說：“父親，對不起！”說完，楊未寧便當著父親的麵，把紙條撕碎，扔進了垃圾桶！
楊未寧走出病房，妻子留下來照看父親，在送楊未寧出醫院的時候，妻子疑惑道：“爸寫了什麽？”
“讓他去！”
“那……你是怎麽想的？”
“這個世界上，誰的命運，都不是自己可以說了算的！行了，不說這些了，這段時間辛苦你，我準備下，明天我去一趟德國！”
當天下午，楊衛寧開始著手聯係他曾經的同學：卡爾羅夫曼！
飛機很快起飛，楊衛寧懷著忐忑的心情飛往德國，因為昨晚上他並沒有聯係上卡爾！他很忐忑，在飛機窗邊看著窗外那晃眼的機翼，忽然不知道此行的目的到底是為了什麽！
到了德國海德堡時，是柏林時間的上午九點，下了飛機，前來迎接他的是他在德國最好的朋林翎！
“好久不見，衛寧，走吧，我今天的時間並不充裕，我現在就帶你去找卡爾！”
“嗯，我的時間也不多，你確定能找到他嗎？”
“你放心！海德堡我挺熟！你想找的人隻要不是什麽政要，找個普通人，有錢就能找到！況且，去年我看見過卡爾，就在卡曼妮大道附近！！”
“好，謝謝！我們出發吧！”
楊衛寧上了林翎的車，汽車行駛在古樸的街道上，穿過典雅的歐式建築，很快，就到了卡曼妮大道！林翎直接把車開進了附近的警局！
“你在車上等我一下！”林翎說完就走下車，直奔報案處！
他用德語說到：“我要報案！我朋友在昨天晚上八點鍾左右去我家玩耍的時候偷走了我的德牧！麻煩你們了，他叫卡爾羅夫曼曾經就讀於海德堡大學，我能向你們提供的信息就那麽多了！麻煩你了，警官！”
接警的警員問了一些細節並做好記錄之後，林翎便紅著臉回到車上，楊衛寧不解的問：“需要多少錢？你怎麽臉紅了？”
林翎打著了車輛說到：“你撒謊不會臉紅？至於錢嘛，我早就已經給過錢了！”
楊衛寧又是一臉茫然的看著林翎！
“我是納稅人！報案找個人，應該很正常吧！”
楊衛寧瞬間明白了林翎的意思！
“等結果吧，大概明天，或許後天，或者一個星期之後都有可能，你之前也在這裏呆過，他們的辦事效率，你是知道的！”
“那我們先自己找？”
“不，你找不到的，在你過來之前，我已經聯係過能聯係的同學了，他們無一例外都不知道卡爾在哪裏！想必你也聯係過了吧？”
“嗯！包括卡爾本人的電子通訊號，我都聯係過，可都無法聯係上！”
“那就等唄！這幾天你先委屈一下，睡我家，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來做，我們這些普通人，就不要瞎操心啦！”楊衛寧無奈的點了點頭！
果然如林翎所說的那樣，第二天，他們任然沒有接到警局的電話，第二天，第三天，都一樣！
直到第四天，林翎終於接到了來自警局的電話，這出乎林翎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