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言無忌1-至-說話算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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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著三天放血，頭有些暈乎乎的，渾身無力，水靈音懶懶洋洋地躺在搖椅上，半眯著眼假寐養神。
小蔥苗的毒是徹底清除了，剩下的是慢慢養護，普通的大夫就能辦到，她也該走了。
這時，一陣細碎的腳步聲由遠至近傳來，水靈音依舊閉著雙眼，不用睜開也知道是誰。
小玉看了一眼搖椅上慵懶無比，臉色蒼白的水靈音，眼中露出一抹心疼，彎腰輕聲喚道：“姑娘，你要的紅棗茶。”
水靈音抬起眼皮，揉了揉酸脹的額角，伸手接過茶杯，出聲說道：“謝謝。”
小玉微微一笑，姑娘很喜歡說謝謝，性子又好，她還挺喜歡她呢。
端起茶杯輕啜了一口，抬頭看著小玉問道：“小玉，你們門主現在在哪？”
她的任務完成，該去找他辭行了。
小玉笑了笑回答道：“門主和賀老仙翁今天早上出去了，可能要四五天才回來。”
不會吧，那麽久，她還想辭行呢。
小玉頓了頓，又開口說道：“姑娘，門主說了，有什麽事讓你等他回來再說，還有門主臨走時交代，金錢魚姑娘想怎麽吃就怎吃，不用顧忌。”
門主對水靈音真好，那麽珍貴的魚竟然讓姑娘像普通魚一樣隨便吃，心裏很是羨慕。
這時，想到某個人，忍不住抬頭朝著月霧崖的方向望去，如果被紅衣知道了一定會很傷心的，畢竟紅衣愛門主愛的癡狂，可是門主對紅衣和門裏的人一樣，不像眼前這位。
“小玉，你再看什麽呀？”水靈音見她雙眼直直地望著西邊，忍不住問道。
小玉蘧然醒來，慌忙說道：“沒、沒看什麽？”
小臉微赫，她竟然走神了。
“哦。”水靈音淡淡地應了一聲，也不再問，畢竟是人家私事，她也不好過問。
兩人之間沉默下來，水靈音覺得有些無聊，這時身子也不像剛才那般無力。
“走我們去看看小蔥苗。”也不知道小蔥苗醒了沒，水靈音從椅子上站起來，朝著小蔥苗的住處走去。
來到小蔥苗的住處——
“聰少爺醒了沒？”水靈音看著眼前的丫鬟，淡淡地問了一聲。
那丫鬟恭敬地說道：“聰少爺已經醒了，姑娘是要找聰少爺嗎？他正在內屋裏。”
那丫鬟眼眸閃了閃，好像想要說什麽，又不知道怎麽說一樣。
大概是那個臭小子又搗蛋了，不然這丫鬟不會是這種表情。
水靈音也沒說什麽，抬腿往內屋走去。
一進屋內便看到，小蔥苗正撅著小**趴在床上，糾結著小臉，雙手輕扯著錦被上的布料，小嘴裏不斷地嘀咕著。
水靈音走過去，抬手在他的小pp拍了一下。
小蔥苗猛然坐了起來，摸著小pp，想發怒見是水靈音，眼睛一亮，叫道：“水姐姐你怎麽來了？”
脆脆的童音帶著驚喜。
咦？奇了怪了，這孩子今天是咋了，她拍他的小pp竟然沒生氣，要是以前又該罵她是臭女人了。
水靈音嘻嘻一笑，伸手捏了捏他軟軟的道：“來看看你調皮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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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他的手腕把了下脈，恢複的很好，又抬手推了推他軟軟的小身子，“往裏挪挪。”
本來見她來很高興，沒想到她進來不是打他的小pp就是捏他的耳朵，而且還說他調皮沒。
小蔥苗有些不高興了，小嘴一撅，哼哼唧唧地說道：“我才沒調皮呢，幹嘛讓我往裏挪呀？”
嘴上說是這樣，肉肉的小身子還是乖乖地往裏挪了挪。
水靈音一**坐在床邊，懶懶地半倚著床棱上，走了這麽近的路就開始累了，看來她的身子還要好幾天才能恢複，算了先不走了，還是等夜玥幾天吧。
小蔥苗幽怨地看著某個搶了他的床的女人，臉上出現怪怪的表情，撅著道：“你幹嘛睡我的床呀？”
他問過小強媳婦兒是什麽，了，媳婦兒是陪他一起生活的女人，而且還告訴他，他的床隻能他的媳婦兒睡。（小強是伺候他的一位小廝。）
水靈音抬起眼皮掃了他一眼，揮了揮手，“一邊玩去，我很累先讓我靠會。”
小蔥苗睜著一雙烏黑發亮的大眼睛愣愣地盯著她看了一會，然後，垂下頭，絞著手指頭，小聲嘟囔著：“水姐姐，你是不是想做我的媳婦兒？”
聲音很話吐字比一般同齡的孩子要清楚，他說的每個字都鑽進水靈音的耳朵裏了。
水靈音當頭一棒，累意全無，猛地坐了起來，吃驚地說道：“什麽！”
她都聽到了，隻是不由自主的問了出來。
小蔥苗還以為她沒聽清，抬起小腦袋，握了握小拳頭，小包子臉帶著不符合年齡的沉重，像是再做什麽重大決定。
“水姐姐，你睡了我的床，是不是想做我的媳婦兒？如果你以後不捏我的臉，我，我是可以讓你做的。”
說完，小腦袋又捶了下來，又開始絞著手指頭。
在說出後麵的那句話時，聲音有些小，蒼白的小包子臉上還現出一抹紅暈。
水靈音慌忙從床、上跳了起來，拉了把椅子坐在上麵。
娘呀，事情有些嚴重。
消化了一下他驚人的話，抬眸瞥了一眼正在害羞的某個小屁孩，有些欲哭無淚的感覺。
輕聲咳了一下，“咳咳……，什麽呢，誰告訴你睡了你的床就要做你的媳婦兒？”
某個小屁孩一直絞著手指頭，撅著道：“是我的床是給我的媳婦兒睡的。”
抬頭偷瞄了一眼水靈音，道：“其實你也不是那麽討厭，我，我還有一點點、點點的喜歡你。”
說著，還用食指和拇指誇張地比劃著。
這個要娶她，而且還有一點點、點點的喜歡？好像情況有點不妙，都怪那隻小強，為毛和一個這些話呢。
水靈音開始語重心長的教導，這位有些“早戀”的某個小屁孩。
“小蔥苗，不是誰睡了你的床就要做你的媳婦兒的，你還小不懂，等你長大了就會明白了。”
“我喜歡你，想和你在一起吃飯睡覺，你就答應做我的媳婦兒吧？”某個小孩還不死心的繼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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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雖然和她表白過的男生也有不少，不過，從來都沒當回事。
可是這還是第一次被一個五歲的小屁孩表白，小心髒有些受不了。
水靈音拉著他的小手語重心長地說道：“小蔥苗，你還小不懂什麽叫喜歡，等你長大了才能娶媳婦兒，現在不能。”
娃娃要從小開始教育，她雖然支持早戀，但不能太早了，還是個穿著開襠褲的小毛孩，懂什麽是喜歡呀。
可能是因為小蔥苗從小沒有母親的緣故，在他身邊所有的女性一直都是很順從他，他說的話從來沒有人敢反駁的，突然出現一個敢教訓他，和他玩耍的女人，覺得有些好玩，所以才會不想離開她。
小蔥苗撇了撇嘴，抬起頭眸子晶亮晶亮的，有點小小的妥協，“水姐姐，那我長大了再娶你。”
既然現在不能娶，那就等他長大了再娶，他好想長大呀。
水靈音嗬嗬一笑，“小蔥苗，我比你大十二歲，如果再大你幾歲就可以當你娘了。”
“我沒有娘親。”小蔥苗有些失落地說道。
水靈音心中一沉，小時候她也想有自己的爸爸媽媽，每次看到別的小孩由著自己的爸爸媽媽牽著手走進娛樂場，開心的玩耍，她都羨慕的不得了。
小蔥苗和她一樣都是孤兒，從來沒見過自己的父母，師父和師兄雖然對她很好也很照顧，可是還是少了一份父母那種無**的寵愛，所以她小時候非常想要一份這樣無**的寵愛，小蔥苗的心情她是最了解不過的。
水靈音抬手輕輕地揉了揉他的小腦袋，安慰道：“你有你的夜爹爹和你的外公，他們都很喜歡你呀。”
小蔥苗糾結了一會兒，忽然抬起頭問道：“那水姐姐喜不喜歡我呀？”
呃？這不好回答，如果是以前她會毫不猶豫地說喜歡，如今發生剛才那樣的事，有些難。
水靈音微微一笑，捏了捏他的小鼻子，“我當然喜歡你啦，不過是像娘親一樣的喜歡。”
加上最後的那句話是為了怕某個小孩誤會，不得不防著點。
小蔥苗低低的“哦。”了一聲。
忽然眼睛一亮，扯著水靈音的袖子高興地說道：“水姐姐你做我的娘親好不好？我有夜爹爹，再有一個水娘親，那樣爹爹和娘親我就全有了。”
這個小屁孩語不驚人死不休呀，幸虧她沒喝水要不然會被嗆死的，她還不到十八歲就有這麽大的兒子了，雖然是幹的，可還是很難接受的。
更何況夜玥是他的夜爹爹，這再讓她當他的娘親怎麽咋聽咋別扭呢。
“小蔥苗呀，我是不可以當你娘親的，那樣會把我叫老的，女孩子都不希望別人把她叫老，我也一樣，知道嗎？”
“是嗎？可是我很想讓你當我的媳婦兒或者是娘親呀。”某個小孩還在做垂死地掙紮。
呃，這孩子也太難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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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這孩子也太難哄了。
水靈音無奈地揉了揉有些發脹的眉心，繼續善導，“當媳婦兒你太小了，當娘親我太小了，要不這樣吧，打個商量，居中，你還叫我姐姐好了，把那個水字去掉，這樣我就是你的姐姐了，姐姐是一樣很疼你的。”
“隻能這樣嗎？”小蔥苗弱弱地說道。
他怎麽覺得姐姐沒有媳婦兒和娘親親呀，好像娘親和媳婦兒都是隻有一個，而姐姐對任意一個年輕的女子都可以叫的。
“嗯。”水靈音重重地點了點頭，揉了揉他的小腦袋，笑著說道：“其實不管我做你什麽，都會同樣對你好的。”
小蔥苗撇嘴思量了一下，有點心不甘地說道：“那好吧，我就喊你姐姐了。”
某個小孩終於妥協了，水靈音如釋重負地呼了一口氣。
小蔥苗忽然又說道：“姐姐我想出去玩，可是外公不讓，外公走時還讓她們看著我不讓我出去。”
他在屋子裏已經呆了三天了，快悶死了，無論他怎麽鬧，那些丫鬟死活不讓他出去。
小蔥苗皺著小臉，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一眨地看著水靈音，滿眼的期望，就好像她一根救命稻草。
小蔥苗在解毒後的半個月是不能被太陽曬到的，不然以後身體會更弱，不讓他出去還是她說的呢。
如果說是他的病，這個小家夥肯定不會那麽容易聽話的，小孩子再聰明，也達不到大人的思維，要不然賀老爺子也不讓人看著他了。
不過呢，小蔥苗雖然人小小的，但卻很守信。
水靈音靈機一動，心中來了主意，說道：“我們來做個遊戲，如果你贏了，我就讓你出去玩，好不好？”
小蔥苗一聽玩遊戲頓時來了興趣，小腦袋連忙點頭。
“一言為定。”水靈音扭頭衝著外麵喊道：“來人。”
小玉便進來了，對著水靈音說道：“姑娘，有事嗎？”
“小玉你有沒銅板？”她太窮了，身上連一個銅板都沒有，除了幾張銀票外。
“有。”雖然心中很是疑惑水靈音要銅板幹什麽，不過還是拿出來三枚銅板。
水靈音捏了一個，晃了晃，說道：“一個就行了。”
低垂著眼眸和小蔥苗講著遊戲規則，“看到這枚銅板了吧，我在左右手中就想這樣來回換手。”
水靈音拿著那枚銅板在左右手中來回換著，做示範。
“如果你能猜出來銅板最後在哪隻手裏，我就讓你出去玩，但如果猜錯了，你必須遵守若言在屋子裏待上七天，怎樣？”水靈音捏著那枚硬幣笑著說道，眼中閃過一抹算計。
“好，說話要算數。”小蔥苗想也沒想一口答應，他相信他贏定了。
水靈音伸出小拇指，笑米米地說道：“好，一言為定，來拉勾勾。”
他害怕她耍賴，嗬嗬，她才怕他耍賴呢。
小蔥苗不屑地瞄了一眼水靈音的手指，撇了撇小嘴，“拉勾勾這麽幼稚的動作你也玩。”
嘴上是如此的不屑，可是還是抬起他的小拇指拉住水靈音的手指，輕輕地拉了拉。
水靈音：“……”
讓一個五歲的幼稚，還真有些冒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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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靈音唇角微微勾出一抹神秘的笑意，拿著那枚銅板放在左手中，然後，在兩隻手之間來回互換。
小蔥苗撅著小pp，趴在床、上瞪著大眼，緊緊地盯著水靈音的雙手。
忽然，水靈音停住，緊握著雙手放在小蔥苗的麵前，笑著說道：“猜吧，那個手裏有銅板？”
小蔥苗想也沒想，毫不猶豫地指著左手，欣喜若狂地說道：“左手。”
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銅板最後是放在左手裏，這次他贏定了，終於可以出去玩啦。
站在一旁的小玉也附和道：“奴婢也認為是在左手。”
她站在一邊看的可是清清楚楚是左手，如此的簡單很容易就能猜出來，也不知道姑娘是怎麽想的，出了如此簡單的題。
水靈音眉梢微微一挑，再次問道：“你確定是這隻手，不換了？”
“嗯！”小蔥苗重重地點了點小腦袋，很確定地說道：“不換，就是左手，你張開吧。”
“可不要後悔哦。”水靈音嗬嗬一笑，慢慢張開左手。
“呀！銅板呢，我明明見在左手裏，怎麽會沒有了呢？”小蔥苗慌張地來回翻看著她的左手，小嘴不停地嘟囔著。
他明明看到是在左手裏，那枚銅板去哪了，難道剛剛她把銅板扔了，很有這個可能。
於是，小蔥苗歪著腦袋瞄了瞄她的右手，脫口問道：“你是不是把銅板扔了？”
水靈音無語地白了他一眼，慢慢伸開右手，那枚銅板牢牢地托在她掌心中。
小蔥苗驚得瞪大了眼睛，一時愣怔在那裏。
“怎麽會這樣？”小玉忍不住呼聲道出，她剛才看的一清二楚的，怎麽換手了呢。
水靈音得意洋洋地聳了聳肩，唇角往上一勾，“你們都看錯了唄。”
這是一個關於硬幣的小魔術，假換手，是利用障眼法來迷惑對方的，很簡單的一個小魔術。
以前她經常沒事時常玩一些小魔術，這次正好用上了。
水靈音洋洋自得地說道：“小蔥苗，可要說話算數呀，答應我的一定要做到，這七天內可不許出去知道嗎。”
小屁孩一個，她還是輕而易舉地對付得了的。
小蔥苗小臉皺成一團，撅著小嘴，心不甘情不願地說道：“我會待在屋子裏的。”
他可是個守諾的男子漢，外公常常對他說男子漢要說話算數的，雖然他很不想遵守。
“嗯，姐姐相信你，小蔥苗可是個小男子漢的。”水靈音輕輕地拍了拍他的小腦袋。
一聽她的讚揚，小蔥苗失落的情緒也好了一點兒，“不過，你要天天來陪我玩。”
他認輸，可是一個人玩太悶了，和丫鬟們又玩不起來。
“我沒事的話會來找你玩的。”她可不敢隨便答應他的要求，每天可是辦不到的，再說她也快該走了，小朋友是最不能欺騙的。
小蔥苗眨著一雙大眼，點了點頭，“嗯，到時沒事要來找我玩呀。”
“好。”水靈音寵溺地揉了揉他的頭，淡淡地應道。
水靈音又和他耍了一會兒，便回去了。
這幾天沒事去找小蔥苗玩玩，倒也過得挺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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