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三百三十五章歸路漫漫
咕咕雪豹嘴裡嚼著雀雀,發出陣陣讓人牙酸的濁響,站在一旁的大鬍子兵好像回魂般猛醒過來,一個個端著槍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噗!雪豹張口吐出了一團嚼不爛的碎布,拖著鏈子在帕瓦爾臉上踩過,迅速竄出了旅館大門。
哇!帕瓦爾被豹爪踩中了眼睛,劇烈的刺痛讓他詐屍般醒了過來,他強忍著痛楚對發獃的大鬍子兵大聲叱喝,才叫了兩聲又翻著白眼暈死過去。
大鬍子兵端著槍呼啦一聲爭先恐後的衝出了旅館大門,過了半分鐘左右才跑回來幾個,抬起地上的帕瓦爾快步離開,只留下一灘未乾的血跡。
索羅似乎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嘴唇輕輕顫念著什麼,只有他身後的女兒聽得最真切,父親在念阿彌陀佛。
王巢已經看出這一切是主人在背後操縱,具體怎麼做到的他也弄不大明白,只能豎起大拇指嘖嘖贊道:「主人,高招,讓胖子養的豹子咬胖子,怎麼也懷疑不到咱們頭上,真是高招。」
徐青瞪了他一眼說道:「什麼亂七八糟的,你這是背繞口令呢?收拾一下東西還能上樓去眯會,休息好了再動身。」
王巢伸手擾了擾頭道:「咱們兩個一間房可以,還得給凈慧師太安排個房間休息。」
徐青點了點頭,伸手一指散落滿地的鈔票說道:「咱們先幫忙把錢撿起來,房間的事情待會再說。」
主僕倆一起動手,很快把地上的鈔票撿了起來,兩個金戒指變成了三個,有一個表面染血的大金戒指因該是胖中校留下的東西,真懷疑那貨把戒指戴在了某個被豹子咬掉的物件上。
徐青把裝滿鈔票的木匣子遞到索羅手中,低聲說道:「那傢伙短時間內應該不會來了,但日子久了難免不會想到點什麼,最好離開這裡。」
索羅伸手接過木匣,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神采,顫聲問道:「剛才真是你讓豹子咬的帕瓦爾?」
徐青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道:「是誰都無所謂,最重要的是現在事情解決了。」
索羅點頭道:「是的,解決了,我們原本明天也準備回國了,沒想到出了這事,看來要提前走了。」
徐青皺了皺眉頭,好像突然想到什麼事情,低聲說道:「回國有什麼打算么?」
索羅苦笑道:「出來十多年了,準備回國后做點小生意,再幫央金找間學校,像她這年紀應該還在上學的。」
徐青望了一眼站在父親背後的央金,低聲說道:「要不咱們一起走,路上也能有個照應,你們先收拾一下東西,麻煩你先幫我阿姨安排一間空房,休息幾個鐘頭下午動身。」
索羅點頭道:「好,昨天我就勸走了所有客人,店裡的房租也交清了,今天就走。」他轉過頭對女兒說道:「央金,先帶三位客人上樓休息,阿爹去收拾東西。」
「好的。」央金乖巧的點了點頭應了一聲,抬腳絆了絆藏獅犬,領著三人上了樓,主僕倆還是住以前的房間,凈慧師太安排在了隔壁。
徐青進房間就合衣躺在床上,可央金卻沒有離開的意思,帶著藏獅犬走到了床邊,俏臉上浮起了一抹紅霞,低著頭用比蚊子唱歌略高的聲音說道:「剛才真是你讓豹子咬人嗎?你是怎麼做到的?」
徐青偏頭一笑,也不答話,雙眼盯著央金身旁的藏獅犬,過了約五秒左右,藏獅犬突然仰頭一聲歡叫用後腿撐地站了起來,兩隻前爪併攏一處對坐在一旁的王巢虛刨了兩下,那模樣像在拱手作揖。
徐青抬起右手,用拇指和食指比劃了個八字形狀,對著藏獅犬虛虛一點,好像在……打手槍,對著一條藏獅犬打手槍。
藏獅犬嘴裡驀然發出兩聲嗚嗚慘叫,偏身倒在了地上,大尾巴彈動了幾下悄無聲息,彷彿真被手槍擊中了要害一般。其實徐青是用精神力領域控制住了藏獅犬的部分精神,用一種相當於催眠暗示的方法在它腦海中不斷灌輸簡單的概念,比如說,抬腳、作揖、躺下、不動……他發現動物的精神相對更好控制,只要灌輸的概念它們能理解,就可以完全控制它們的外在行動。
精神力領域到底有多少妙用徐青腦海中所存的信息並不多,或許在這個神秘的區域修鍊精神力的密宗高僧們也僅探索到了一些皮毛,真正的妙用還得靠他在實踐中不斷摸索發現,還可以找到一些別樣的樂趣。
央金原本就覺得豹子咬胖子的事情有些蹊蹺,但聽王巢說到是徐青在控制雪豹咬人時心裡還有些不敢相信,現在親眼見到了所有疑惑都變成了驚奇,心裡隱隱還有一絲喜悅。
徐青收回領域,藏獅犬呼一聲從地上跳起,甩了甩大腦袋走到央金身旁蹲下,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彷彿剛從睡夢中醒來。
「現在相信了吧?你可以把它當成一個只有我能變的小魔術,關鍵時候也能派上些用場。」徐青微笑著沖央金眨了眨眼睛,伸手拉起疊好的被子蓋在身上。
央金紅著臉說道:「謝謝你,那我就不打攪你休息了。」說完領著藏獅犬悄然走出了房間,把門輕輕帶上。
古人云,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世間事往往充滿了各種不可預知的變數,為人處事不要因一時得失而煩憂,要學會用積極的心態坦然面對不可預知的變數,居安須思危,禍福常相依。徐青經歷了幾次大起落,心理承受能力已經變得相當強大,失去了古武者的力量讓他得到了精神力領域,心智也漸趨成熟,真是造化弄人,崎嶇路的盡頭,誰又知不是坦途?
一覺醒來,王巢已經收拾好了行李,凈慧師太和央金都換上了一件黑色長袍,頭臉還用黑巾包住,只露出眉眼和一小段鼻樑,標準的穆斯林女人打扮,就這模樣走出去更能掩人耳目。
索羅也換上了一套穆斯林裝,牽著幾頭毛驢站在旅館門外等待,一行五人分散成了兩撥,彼此相隔的距離不超過百米,朝列那城東面的出口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