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五十七章蛇亦有情
哦,哦哦鮑利斯一張臉漲成豬肝紫,嘴裡發出陣陣嗨到極點的怪叫聲,身子像烤熟的麻蝦似的弓著,可不管他怎麼用力都沒辦法抽回被徐青握住的巴掌,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剛才犯了一個很愚蠢的錯誤,腦海中念頭一轉,用乞求的眼神望著伊達,嘴唇張翕兩下,求饒的話兒在唇邊打轉,不知是一股怎樣的力量支撐著愣是沒有說出口。
伊達早看出了其中端倪,她對眼前這位先生心存敬畏,但她又不得不為愚蠢的鮑利斯求情,因為今晚還要用到他的客輪,只能低聲為他求饒:「先生,請您原諒鮑利斯的冒犯,他是無心的。」
徐青手掌往下一挫鬆開,沉聲說道:「希望吧!現在可以走了嗎?」說來也怪,就是他這一鬆手的當口,鮑利斯感覺疼痛大減,抬起手掌看了一眼,整隻手掌跟紅鹵蹄髈似的,汗毛都卷了。
鮑利斯咬牙望了徐青一眼,低下頭不再說話,他是個聰明人,決不會幹這種睜眼尿褲子的蠢事,只能在心裡暗暗把該死的黃皮小子罵幾遍,「要不是看在梅森的面子上,你這爪兒算是廢了,希望你以後能長點記性。」一個淡淡的聲音傳入鮑利斯耳內,震得他激靈靈打了個哆嗦,抬頭再望徐青時,眼神中已經多了一抹難以掩飾的駭色。
徐青並不是刻意抬梅森的名頭出來唬人,他剛才無意中看到鮑利斯手腕上有個紋身,是羅斯柴爾德家族的五箭族徽,再加上這貨自報家門講出了姓氏可以斷定他就是羅斯柴爾德家族一員,如果不是這樣興許還會讓他吃些苦頭,用傳音入密警告一句也能提防他在背後玩小動作。
伊達尷尬一笑道:「先生,車在外面。」徐青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叼在嘴上的煙頭落下一段煙灰,兩人並排朝大門方向走去,鮑利斯悄悄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低聲講了幾句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精彩起來,他迅速掛上電話,快步跟著出去。
鮑利斯是梅森的遠房侄子,也是羅斯柴爾德家族中的一員,對這位家主大伯敬畏有加,剛才他打電話給了家族中專負責日內瓦銀行的老爹,通過家族內線找到了正在加勒比海度假的梅森,很快確認了徐青的身份,梅森用很嚴肅的語氣反覆強調,不管徐先生提出什麼要求都要無條件滿足,如果不能決定就直接打電話找他,切記決不能有半點失禮。
梅森在羅斯柴爾德家族擁有絕對的權威,家族中從上到下都對他敬畏有加,羅斯柴爾德是一個團結了百年的金錢家族,家主就是軸心,家族所有人就像大小齒輪團結在軸心身旁,軸心轉動齒輪隨著運轉,帶動著一架龐大的金錢機器滾滾向前。
門外停著一輛很普通的雪佛萊麵包車,打開車門才發現裡面裝潢相當豪華,吃飽了撐的把座椅全部換成了真皮帶按摩功能的,高檔音響和一應俱全,還有個小型飲料機,改裝這輛車的造價可不低,徐青上車后目光一掃,還在垃圾桶里發現了幾個紙巾包裹的套兒,不由得咧了咧嘴,好傢夥,還是個車震愛好者。
鮑利斯上車后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臉上掛上了一抹討好的微笑,他也顧不得手痛,連忙吩咐司機開車,他自己笑眯眯的坐到後排,把一個袖珍遙控器雙手捧了過來:「徐先生,這是最新的按摩車座,您可以趁這段時間好好放鬆,欣賞一下音樂……」
徐青已經從他迅速改變的態度中知道了一些東西,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道:「不用了,待會還有正事要辦,還是把神經繃緊些好。」說完直接閉上雙眼,抱著膀子靠在座椅上。
鮑利斯討了個沒趣,尷尬一笑伸手從車載小冰箱里取出些碎冰用毛巾包裹住敷在手上,心裡尋思著等徐先生辦完事再想法子拉近一下關係。
日內瓦湖離威爾遜酒店很近,但要到日內瓦湖與羅納河相接的位置還需要一段很長的車程,鮑利斯的客輪就停在離介面不遠的地方,從那裡上船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到達目的地。
在日內瓦湖和羅納河的介面位置停著一艘小客輪,甲板上站著一男二女,其中一男一女胸前都掛著一枚酷似怪老頭臉的徽章,另一個女人滿頭紅髮,雙手被反剪在背後銬住,她就是打劫珠寶展銷會被擒的盧西亞,同時她也是新納粹黨衛軍少校。
日內瓦湖與羅納河相接處水流湍急,近湖的這邊越往後去水質就越發清澈,但另一邊的飽含泥沙的渾濁河水卻在源源不斷的湧入其中,一清一濁兩種水源就在這裡交匯貫穿,形成了一幕奇景,有人說是羅納河造就了日內瓦湖,卻又在不斷的填塞毀滅它,就像母親在吞噬自己的孩子,大自然有時也是殘酷的。
羅納河近湖的地方有兩條巨大的身影在渾濁的河水中載沉載浮,露出積滿了泥沙的鱗片,那是兩條蛇人,它們時不時會抬頭朝湖那邊尖叫兩聲,但聲音很快就被水流的咆哮聲吞沒……
客輪上的男人手上端著一支帶夜視槍瞄儀的狙擊槍,槍口對準了河水中的蛇人,但他沒有扣動扳機,只是在用夜視槍瞄儀在觀察這兩條神奇的生物,就在日內瓦湖方向,一線水花在湖面上劃出一道長痕,迅速朝這邊靠近,那是被困在湖中的蛇人,也就是被稱為神龍的強大生物。
三條蛇人彷彿被一道無形的屏障阻隔,雖然它們能感應到彼此的存在,卻始終不能聚在一起,渾濁河水中的兩條蛇人能看到客輪,卻不敢接近,湖水中的蛇人徒然從水中仰起了頭,對著那艘客輪揮動著兩條利爪,同樣不敢靠近,兩顆大睜的眼珠子閃動著點點紅光,宛如兩盞明暗不定的小燈。
「這就是你說的神龍嗎?不是說只有一條么?怎麼會多出來兩條?」男人放下手中的狙擊槍,不經意用槍口在紅髮女人臉上撥了一記,隨口問出了幾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