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九十四章幫主的無奈
朱德勝秘書殷天鳴原本就是一名古武者,而且還是地境巔峰武者,他步入仕途全仰仗朱幫忙,他也勤勤懇懇做了十五年秘書兼保鏢,一直以來他古武者的身份都隱藏得極好,只有在遇到正常途徑無法解決的重大危機時他才會出手,外人極少人知道這位辦事得力的秘書會是一名深藏不露的古武高手。
殷天鳴還有一層身份,金瞳幫長老殷天雷的胞弟,說起來他也是金瞳幫的一員,但他很早以前就考上了高等學府,並在朱德勝的鼎力協助下踏上了仕途,這麼多年來他已經完全融入了現如今的角色之中,才發現大隱於市原來也可以做隱於仕解讀。
徐青剛開始只準備敲打一下杜鋒這傢伙,殷天鳴的出現讓他莫名一陣惱火,因為他猜測對方帶古武者來的意思就絕不會是索賠那麼簡單了,正因為這個先入為主的念頭激起了他心中的敵意,一股強橫無匹的威壓瞬間罩定了殷天鳴,只要他稍有異動必將承受半聖武者的怒火。
素來自負的殷秘書徹底悲劇了,他原以為眼前的年輕武者即便是天賦再高也不可能跨過地境門檻,就是打娘胎里就喝羊水練功也難突破人類極限的禁錮,原想著自己出手一定能讓眼前的小子明白一山還有一山高的道理,不料卻品嘗到了莫欺年少的無奈。
堂堂地境巔峰武者此時就像一隻被猛虎抱在懷裡的老兔子,渾身上下都在打擺子,被半聖威壓罩定的殷天鳴臉色煞白,渾身汗出如漿,剛開始他還試圖掙扎,但很快就發現一切都是徒勞,對方的強大讓他生不出半點反抗的念頭,只有站在原地瑟瑟發抖。
徐青面無表情的望著殷天鳴,冷冷的說道:「古武者,會幾手三腳貓就等不及要出來顯擺么?今天哥就擒了你這亂政古武送去天獄,關個百八十年的清醒一下頭腦。」說完單掌一探,五指緊扣住殷秘書脖子,像拎小貓似的把他提溜起來。
古武亂政是華夏當權者心中最大的忌諱,華夏武魂所擔負的職責除了執行一系列常人無法完成的非常任務外還有最重要的一條,監督天下古武者,只要發現心術不正的邪派武者一律擒拿,如果遇上反抗的可當場誅滅,投入天獄雖然可以活命,但對於古武者而言卻失去了和普通人同等重要的東西,自由,對於壽命遠遠超過普通人的高等古武者來說囚禁比死亡更難受。
殷天鳴被拎住脖子的瞬間只感覺肩井穴一麻,禁不住激靈靈打了個哆嗦,麻痹感順著肩膀延展到了全身,心頭叫苦不迭,今天出門沒看黃曆,碰上這麼個妖孽般的人物,現在縱然後悔已經晚了。
杜鋒站在一旁動也不動,剛才徐青出手擒住殷秘書時有言在先,亂政古武,這罪名他從沒聽過,但作為一名執法者他深知亂政兩個字的含義,只要被扣上了這頂帽子要翻身就難了,事情的嚴重性瞬間上升到了他一個公安局長沒辦法介入的高度,他現在看徐青的眼神已經多了一絲敬畏。
望著殷秘書被擒,朱德勝再也坐不住了,雙掌按住桌面呼一聲站起身來,多年來他跟殷天鳴之間的關係並非外表所看到的僅僅是上下級那麼簡單,他曾經幫殷天鳴走上仕途算不得什麼,但後來殷天鳴卻不止一次救過他的命,他決不能眼睜睜看著殷天鳴被人抓走。
「小同志,請你放了殷秘書,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光憑武力是不能解決問題的。」朱德勝知道徐青是華夏武魂的人,一廂情願的認為可以用官場中的那一套來應對。
徐青單手拎著殷天鳴脖子,冷笑道:「一個高官,一個局長,跑過來吆五喝六的瞎咧咧,要是哥今天不在你們會不會好好談?大蓋帽子兩頭翹,吃完原告吃被告對吧?哥今天還真就不吃你這套了,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想怎麼著劃下道道就是,這官司打到首都哥也奉陪到底。」
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徐青仗著有華夏武魂這張老虎皮護身在兩名高官面前絲毫不輸氣勢,他手下還拎著個身份是秘書的古武者,這也是個不錯的籌碼,今天就趁機會把這樁麻煩一次性了解,免得以後不在時這幫傢伙又找借口過來使壞。
朱德勝現在終於切身體會到為什麼杜鋒會特別提醒這個叫徐青的年輕人非常難纏,甭管什麼事情有他攙和進來都會變得非常複雜,在江城還有一句話兒流傳,寧惹豺狼虎豹,莫罪江城二少,其中一位指的就是天鴻集團少東徐青,另一位指的是唐氏集團少東唐國斌。
朱德勝現在有種搬石頭砸腳的感覺,他咬了咬牙伸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物件展掌伸到徐青面前,沉聲道:「想來華夏武魂高層應該認得這個,你手上擒的就是大長老殷天雷的親弟弟。」
徐青神情一滯,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怪異起來,他看清楚了朱德勝手中的物件,是一塊羊脂白玉雕琢成的牌子,表面還篆刻著三個草書小字,金瞳令。
五指一松,殷秘書撲通落地,徐青眼獃獃望著朱德勝掌心的金瞳令,隔了半晌才喃喃低語道:「麻痹的,怎麼把這玩意逗出來了,好個老小子殷天雷,漲出息了。」
金瞳幫兩大長老,魏大茂被派去大雪山負責開採翡翠礦,幫中所有事物全交由殷天雷打理,幫主徐青一直以來都是個甩手掌柜,再加上他身兼華夏武魂供奉一職,除了一批核心幫眾外極少有人知道幫主是什麼人物,現在倒好,有人居然把金瞳令擺在了幫主面前,這算個什麼事兒?
朱德勝心裡有些緊張,這是他第一次把金瞳令拿出來示人,作為一個主政一方的高官這無異於犯了某種禁忌,不管金瞳幫是什麼組織,有一點是勿容置疑的,處於政權中心的大佬們可以默認它的存在卻永遠不可能把它擺上檯面,心中顧慮頗多的朱書記壓根就沒聽清楚徐青嘴裡嘀咕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