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紫檀盅鑽石骰
餐廳門口突然有人昏倒的事情並沒引起多大的關注,因為今天奧馬號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一場罕見的豪賭上。
博彩大廳內所有賭桌現在都已經停了,不管是船上的賭客或是荷官現在都緊盯著牆上那幾塊高清大屏幕,甚至連餐廳內的廚師清潔工也不例外,不論男女老幼官僚豪客,如今都淪為這場驚天豪賭的看客,所有人都是見證。
貴賓廳中央的那張賭檯就是吸引了船上所有目光的焦點,最靠近賭檯的沙發上坐著五位目光灼灼的男人。
其中四位是黃皮膚黑眼睛的亞裔,居中的位置上坐著一個身材高大的黑人男子,確切的說因該是黑人將軍才對,他一身筆挺的軍服,左胸佩戴著一板勳章,肩上的軍銜高得有些嚇人,陸軍上將。
這位黑人上將就是南非中部某軍閥司令查庫莫本,他也是當地某部族首領,那些軍銜勳章都是他自己鼓搗來的,相當於自封。想當年華夏有位蔣光頭自封的軍銜才叫牛,五星盤繞,特級上將,據說光胸前的勳章就有斤半重。
小巫見大巫,只怕巫比巫,在南非那塊屬於查庫莫本的地盤他就是土皇帝,要槍有槍,要人有人,但他有一個最大的愛好,喜歡賭博,查庫莫本將軍賭術很爛但是賭品極好,最喜歡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兒曾經作為不少賭片中的經典台詞。
很簡單的八個字:輸就是輸,贏就是贏。查庫將軍為人也是如此,輸了從不賴賬,贏了也別想賴他的賬。
四大家族看中的那六座礦藏正是在查庫將軍地盤上,不管是那一家贏得了開採權都要將收益的百分之二十交給查庫莫本,然而這四家為了爭得開採權不斷火拚,讓查庫將軍很是不爽,一句話下去,讓他們各請一位賭術高手對賭一場,勝者獲得礦藏開採權,輸了的滾蛋,否則大將軍虎威一震,一股腦全架機槍突突了。
為了公平起見這場賭局查庫將軍竟然親自來觀戰,他肥腚子當中一坐,四大家族的管事人乖乖坐到了兩邊,很有點包黑子坐堂王朝馬漢張龍趙虎站兩旁的意思。
今天的賭局花樣就是查庫將軍定下的,四大家族沒有任何異議,也不敢有任何異議,因為得罪了這位土霸王就等於斷送了南非中部所有鑽石礦金礦的開採權,只有傻瓜才會這樣做。
徐青今天來得不早不晚,還是坐在北面的位置上,其他三人也好像有了默契一樣坐上了昨天的位置。
荷官沒換,主持人換成了一位前挺后翹的妙齡女郎,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時不時會放出兩道低壓電波,剛好能讓人顫一顫又不至於失去知覺的那種,稱之為爽電。
女主持穿一襲雪紡連衣裙,彷彿妙曼得身姿籠罩在一層薄霧之中,朦朧間更添了一絲神秘的美感,這年頭吃果果的永遠比不上半遮羞的。
不過徐青沒心思觀賞女主持的美態,他的目光正集中在查庫將軍左側的一個中年男子身上,這廝一身東洋武士服,胸前還綉著兩把張開的摺扇,他不是別人,就是昨晚透視之眼中見到的那個歹毒小鬼子。
徐青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去甩這貨倆大嘴巴子,非把他腦袋抽飛了不行,先忍著,等賭完了再找這貨算賬,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威脅到家人。
賭檯上放著個特大號紫檀木骰盅,這玩意比尋常的骰盅大了一倍有餘,如果倒轉過來真是個不錯的茶杯。
骰盅旁擺放著五顆骰子,每一顆都有拇指肚大小,這五顆骰子製作的材料可謂驚世駭俗,天然鑽石,每一顆骰子都是用純正的南非鑽石製成,在燈光的照射下折射出迷人的七彩光暈。
相比起這五顆用南非真鑽製成的骰子,什麼象牙牛骨骰子統統成了該扔的垃圾貨,一顆鑽石骰子至少在五十克拉以上,而且每一顆大小一致,這五顆鑽石骰子可謂價值連城,是查庫將軍私人藏品。
紫檀木骰盅,真鑽骰子,光是這兩樣賭具就可稱得上奢侈至極了,完全配得上這場豪賭。
四位賭王面前都放著價值五千萬美金的籌碼,規則很簡單,每人搖兩次骰子,第一次比大,點數相加最多者勝出,第二次比小,點數相加最少者獲勝,有本事把所有骰子疊在一起弄個一點朝上也行,不過那是只有賭片中才可能出現的情節。
鑽石骰子本身質量跟任何一種骰子都不同,紫檀木骰盅任你怎樣使力氣猛搖它也不可能撞破堅硬無比的鑽石吧?
女主持特意用華語介紹了一遍規則,然後再用標準的英語重複了一遍,放電的眼神兒不時瞟向查庫將軍,這位南非中部最大的軍閥頭子是無數拜金女心中的羅密歐,如果能成為鑽石老黑的蜜,她們寧願被一鞭子捅成半身不遂偏癱。
女主持人扭動著水蛇腰笑盈盈的走到賭檯旁,水汪汪的眼神兒在五顆鑽石骰上挨個撫摸了一遍,用酷似夢囈般的聲音宣布第一把搖骰開始。
按照順時鐘方向第一個搖骰子的是冷麵鬼手葉無道,只見他身子往前一傾,右掌伸出穩穩握住骰盅頂端,翻掌間好像舀水般將五顆鑽石骰盡數納入盅內,信手拋出,噠噠噠!骰子在盅內一陣碰撞,聲音宛如蒙皮擊鼓。
葉無道玩骰子的功夫還真不是蓋的,紫檀木骰盅在他掌中忽上忽下翻滾騰挪,手腕搖轉間竟盪出一片虛影,看得人眼花繚亂。
看似花俏的動作層出不窮,此時的葉無道不像是叱吒風雲的賭術高手,反而更像是一位表演欲極強的魔術師,噠噠噠——骰子撞擊盅壁的聲音節奏感漸趨增強,只有精通賭術的人才明白葉無道此舉的用意,他試圖在搖骰的過程中掌握鑽石骰的重量,以便最後能搖出一個儘可能大的點數。
真正的賭術高手可以從細微變化中掌握規律,當然也需要一個適應的過程,至於時間的長短就因人而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