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軟硬兼施
這些蘇聯人啊!艾倫威爾遜心中搖頭,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不平等的,卻有這麽一個異類國家非要改變這種命運的安排,在艾倫威爾遜眼中簡直就是瘋了。
大家一起團結在帝國主義的旗幟下,把所有第三世界國家全部變成殖民地,永遠的奴役那裏的人民,這才應該是帝國主義列強應該做的事情。
但是顯然現在團結的帝國主義陣營,出現了兩個不同程度上的叛徒。一個嚷嚷著要解放全世界,一個要民族自決,毫無疑問這兩種想法都是大英帝國的敵人。
從主張上麵,蘇聯應該是那個比較迫切的敵人,但是考慮到歐洲戰場才剛剛結束,蘇聯內部受創嚴重,十年之內蘇聯不把內傷治好,是沒有力量過來找麻煩的,投射力量超出歐亞大陸之外,目前的蘇聯是做不到的。
相反口口聲聲英美特殊關係的美國盟友,現在真的有能力對英國的海外殖民地造成威脅,而且美國人是真的在做。這就是艾倫威爾遜心裏的真實想法,在殖民地問題上,美國才是近期最為實實在在的敵人。
“美麗的女士,如果我是蘇聯的話,現在應該給英國一個喘息的機會。蘇聯人應該明白,英國已經在這一次的戰爭當中受到了損傷,就和蘇聯一樣。”沉默良久的艾倫威爾遜,終於開始進行實質性的暗箱操作了。
公開訛詐那是艾福爾那些外交官的事情,而不是艾倫威爾遜的任務,艾倫威爾遜沒有太好的辦法,隻能用誠實的態度,讓蘇聯明白現在的處境。
“英國可是有著廣大的殖民地!”福爾采娃臉上具有殺傷力的微笑不減,用悅耳的聲音道,“過去三百年的殖民帝國,我本來以為會非常的強勢。”
“可英國畢竟沒有強大的本土,這一點我們無法和蘇聯以及美國相比。”艾倫威爾遜盯著福爾采娃的眼睛,換一種場合這可能就是一段感情的開始,哪怕對方已經三十五歲了,但仍然非常有魅力,對男人有著致命地的吸引力。
可是現在不行,艾倫威爾遜之前在南斯拉夫的操作,雖然便宜的是蘇聯,但本質上是為了大英帝國考慮,想要讓美國多出力,頂在前麵對抗蘇聯。作為英國人,他隻對大英帝國保持忠誠,從沒打算和劍橋五傑為了解放全世界服務。
福爾采娃也沒有反駁,她畢竟不是專業的外交人員,出現在這裏的原因,其實和艾倫威爾遜一樣,不會被被人注意到。所以艾倫威爾遜所說的每句話,她都在細細品味,判斷其中的誠實度。
在艾倫威爾遜提及波蘭和德國的邊境問題時候,福爾采娃第一次開口反駁,“早在五年前,英國已經對蘇聯占領波蘭東部表示理解,而且那本來就是帝俄的一部分。隻是因為戰爭原因我們才不得不暫時放棄,艾倫先生,在這個時候用邊界變動做文章,英國人的主張是站不住腳的,寇鬆線是以你們大英帝國的外交大臣寇鬆命名的,不會這麽快就忘了吧?”
我特麽怎麽知道?艾倫威爾遜心中不滿,怎麽英國在哪都亂劃線。作為英屬印度的專員,他從來也沒在歐洲這邊工作過,哪知道這邊的事情。
二十五年前,蘇俄紅軍擊退波蘭幹涉軍時,寇鬆代表英國政府建議蘇俄以這條界線為停火線舉行和平談判,在斯帕舉行的國際會議上,波蘇雙方承認寇鬆線為波蘇邊界線,當波軍轉入反攻後,波蘭政府拒絕承認寇鬆線。
“畢蘇茨基那個蠢貨,不是我們英國支持進攻蘇俄的。不過說到波蘭的問題,我們英國也就是順便說一下邊境線,真正的話題相信蘇聯一定喜歡?”艾倫威爾遜直接把波蘭和德國領土變動的話題掠過,提出了另外的條件。
“哦,是嘛?”福爾采娃的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眨著,用征詢的口吻反問道,“一個老牌帝國,相信有很多有價值的事情要分享。”
“當然有,當然有!”連續強調了兩遍,艾倫威爾遜伸出手指自誇道,“對蘇聯絕對額外收獲,福爾采娃小姐,現在倫敦有一個波蘭流亡政府。”
福爾采娃眼睛一亮,她當然知道這件事,雖然在之前的波蘭和希臘交易當中,英國方麵已經把波蘭作為交換條件,出賣給了蘇聯。可是波蘭流亡政府存在一天,總是一個隱患。
艾倫威爾遜當然也知道這一點,波蘭戰役後,波蘭全境失守。逃出波蘭的軍隊效忠波蘭流亡政府並參與多場戰爭,在前波蘭國境的波蘭士兵組織波蘭地下國對抗前波蘭國境上的德軍。
波蘭在二戰後被蘇聯紅軍占領,由於波蘭流亡政府和波蘭地下國以及蘇聯沒有太多的商談,波蘭成立由蘇聯扶植的政府,波蘭流亡政府無法重回波蘭。
波蘭流亡政府一直堅持到蘇聯在冷戰中失敗,最後重返波蘭,也是因為波蘭流亡政府這段曆史,波蘭一直是東歐的反俄先鋒。隻不過和二戰不同,人家認了新爹美國。
“波蘭流亡政府對在外的波蘭軍隊有著強大的影響力,效忠波蘭的前政府軍有十五萬。”艾倫威爾遜說到這話鋒一轉,轉而提醒福爾采娃,“我聽聞在一個叫卡廷的地方,發現了大批波蘭軍官的屍體,他們到底是誰殺的,我不做評價。”
“那是德國人殺的,栽贓給我們。”福爾采娃眉頭皺起,義正辭嚴的反駁道。
“是誰殺的並不重要,關鍵是有沒有人相信。波蘭流亡政府本身就有濃厚的反俄思想,如果當中的一部分人以此凝聚人心,這就是一個麻煩。”艾倫威爾遜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以第三方的角度分析道,“這樣一個流放政府不在蘇聯的控製之下,波蘭不會穩定,不是麽?”
“還有聽從波蘭流亡政府的十幾萬波蘭軍人,還有蘇波戰爭的仇恨,再往前還有三次瓜分波蘭的曆史,很多很多,太多了。”
福爾采娃緊皺著眉頭,慈父對波蘭的重視她就算沒有聽說,也能感受到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