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一品公子
“啊……啊……”一個女人聲嘶力竭地叫喊,像見到了鬼一樣。
沐影汐捂著耳朵,眉頭擰到一起,這聲音叫得太刺耳,仿佛要將自己的耳膜叫穿。
明媚的朝陽霎時黯淡,清新的空氣瞬間渾濁。
沐影汐的好心情被這個女人弄得亂七八糟。
如果現在有個鐵鍋,沐影汐真想拍到女子的臉上。
“喂,叫夠了沒有?”沐影汐不耐煩喊說了一句,女子恍若不知,叫得更厲害。
這個女人真的夠煩的,叫個沒完了,沐影汐也是有脾氣的,好不好。
她實在忍受不了了,衝著女子的耳朵大喊了一聲:
“有,沒,有,完,了……?”
叫聲嘎然而止,耳邊還回蕩著隆隆的聲音,沐影汐低下頭,安撫了一下受驚的耳朵。
抬起頭,迎上一雙怒瞳,女子惡狠狠地瞪著沐影汐,穀中從來就隻有她一個女人,這個貌似女人的家夥是哪裏來的,居然還穿著自己剛洗過的衣服。
“你是誰啊?幹嘛這麽凶的瞪著我?”沐影汐語氣不爽地問著。
眼前的女孩不過十六七的光景,長得雖算不上絕世美人,但眉宇間透著一股靈氣,隻是一身水紫色的衣穿在身上,卻十足像個火爆小辣椒。
“你擅闖我家,偷穿了我的衣服,還問我是誰?快說你是誰?醜八怪。”紫蘇掐著腰,瞪著沐影汐,真是對不起她那身清雅的紫色紗裙,沒有一點淑女的風範。
沐影汐不喜不怒,隻是饒有興致地上下打量著紫蘇。
這個女子雖潑辣了些,但很有個性,來古代見到的那些女子一個個都是規規矩矩的,隻有這個夠感覺,看來這回自己不愁日子清淡了。
“看什麽看,沒看過美女啊?”見眼前的醜八怪一直看著自己,紫蘇感覺渾身不舒服,她的你眼神如此神奇,清澈間見邪氣,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麽人呢?
聽了紫蘇的話,沐影汐微微一愣,這話竟和他昨晚說的一樣,剛剛她說什麽來著?好像是這是她的家,難道她是這的女主人,魔醫的老婆?
“嗬嗬,我知道了,你是那個饞貓魚的……娘子。”沐影汐譏誚地說道。
“你胡說什麽啊,誰是饞貓……魚的娘子,哼……”紫蘇氣得臉都都綠了。
“就是魔醫小花啊。”沐影汐漫不經心地回答道。
紫蘇的臉上登時飄起連頓紅暈。
這個醜八怪竟敢當著自己的麵說他是饞貓魚,還什麽小花,那麽曖昧。
紫蘇氣得拽著沐影汐的手腕,沐影汐一句“啊”還沒喊出口,她就把沐影汐撂倒在地上。
紫蘇從小跟著花弄月,多少也學過一些武藝,輕而易舉就將,沐影汐摔倒在地。
“哎呦……”一聲慘叫。
“你腦袋讓驢踢了啊,瘋丫頭……”沐影汐一邊揉著自己受傷的手腕,一邊咬牙切齒地罵道。
現在真後悔,當初天教自己空手道的時候,自己沒好好學,隻顧嬉鬧……
天,
她習慣了她的記憶都有他的存在。
思緒再一次被拉回那個真正屬於她的世紀。
“汐,乖,不要鬧了,好好學。”他溫柔地撫摸著她的發,寵溺地嗔怪。
“不要,不要,有天在保護我,我才不要學尼。”她賴在他溫暖的懷抱中,貪婪於他的愛。
他的臂膀是那麽舒服,舒服到她一生一世都不願離開,舒服到她願永遠繾綣其中。
“醜八怪,你再敢說一句……”莫名其妙跑出來的女人,敢說自己是瘋丫頭,還說,還說自己是他的娘子,想到這,她的心裏不禁泛起甜蜜。
天是沐影汐心中最深的傷,想起他,她的眼底又不自禁地流轉出哀傷。一時間所有的戾氣都消失殆盡,沐影汐勉強地站起來,抖了抖身上的泥土,對著紫蘇淡然一笑,便想轉身離開。
她眼中的悲涼毫不掩蓋,紫蘇本能地愣住,但下一刻就是伸出手,抓住沐影汐的手。
“不許走。”紫蘇語氣堅定,不讓分毫。
“放手。”沐影汐語氣冰冷,心中的傷占領了她所有的思想,現在她隻想找一個地方,一個人安靜地待著,就像媽媽剛剛離開她的時候,她總會一個人躲在廚房中,回味媽媽的身影。
“不放,你又能怎麽樣?”紫蘇蠻不講理地拽著沐影汐,挑釁地挑著彎彎的眉梢。
沐影汐微微側過頭,眼神淡漠,手上加大力道,轉身,反手,動作完成地漂亮利落,就如他一般。
“哎呦……”這一次紫蘇被華麗麗地摔倒在了地上,錯愕地看著沐影汐,她真的不能相信,那個一點武功不會的醜八怪,竟會以這麽奇怪的招式將自己摔倒。
沐影汐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原來自己不是不會,隻是太依賴於他,習慣他的保護而已。
他那英俊帥氣的身影,幹淨漂亮的身手,又怎會不在自己的心中銘記。
依賴是毒,嚐上了癮,就成了一輩子難以戒掉的習慣,而當習慣成為習慣,一切都會很習慣。
也許他是沐影汐心中的那個最愛,也許他隻是沐影汐記憶中的那許習慣。
清風掠過,撩起她幾許墨發,淡粉色的衣裙滑動在綠草之上。
望著那離去的背影,紫蘇忽而出現一種幻覺,那女子並不是醜八怪,而是出塵不染的仙子,她的美絕世傾城,魅惑眾生。
該死,自己這是怎麽了,那一瞬,紫蘇似乎被迷惑了,她試著用力想要站起來,卻發現腳腕有些疼痛,看來一定是剛剛摔倒時不小心扭到了。
她知道,此刻就算是她叫她,也是徒勞無功,昨夜,他抱著一個女子回來,她又怎麽不知,其實是他不知,每一次他都以為她睡著了,其實,每一次她都隻有等他回來,她才會安心入睡。
除了她,她從未看他抱過任何女子,所以當紫蘇看見他如同抱著一份珍寶,抱著她回來時,她的心很痛。
所以今天的刁難不是偶然,而隻是一個必然。
沒有人注意到,一雙幹淨的眼眸把一切盡收,他再一次觸碰到她眼中的傷,這一次沒有驚慌,隻是一種讓人看了會心痛的傷,他想去讀懂,卻發現自己怎麽也無法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