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中秋訪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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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月22日，中秋節。


  蕭然自從回靈水後，第一次回老家。


  蕭然的老家叫做大山村，位於城關鎮山區，距離縣城17公裏遠。


  這天，蕭然從車站乘坐開往後寨鄉的客車，客車行走於山間公路，路是上好的瀝青路，客車行駛在上麵非常的穩固，一點也不顛簸。


  山裏公路彎彎曲曲，四周是一座座碧綠青山，偶爾從窗戶吹進來一陣山風，蕭然不禁猛吸一口，頓時感覺神清氣爽。


  車裏坐著各個地方的人，他們三三兩兩用方言大聲地交談著，雖然車廂裏很嘈雜，但是蕭然卻沒有感覺不好，反而是饒有興致地聽著大家高談闊論。


  “我二哥他朋友的姑姑的女兒，今年考上了重點大學，新海大學，你們知道吧？”一男子坐在過道邊上，和周邊的人大聲地說道。


  眾人搖搖頭，紛紛表示不知。


  那男子嘿嘿一笑，得意地道：“這新海大學可是國家那個什麽211工程和685工程啥啥的院校，聽說隻要從他們學校畢業，簡簡單單就能當上一個經理呢？”


  眾人聽後，不禁紛紛讚歎，滿臉羨慕地看向這位青年男子。


  這青年男子看到眾人羨慕的眼神，他非常的受用。


  “還有，我二哥的一個朋友，聽說去年去澳省一趟，回來的時候賺了200多萬呢。”這青年男子又接著說道。


  眾人又是嚇了一跳，200萬我滴個乖乖，這得多少錢啊。


  “你們知道他怎麽賺的麽？”青年男子嘿嘿一笑，微微停頓了一下。


  看到眾人期盼的眼神後，他得意地道：“他就進了那邊的賭場一趟，就贏了200多萬，前後沒有超過十分鍾。”


  這麽吊？眾人明白了過來，原來是去賭博去了。


  “那他家裏是做什麽的？”一名婦女好奇地問道。


  “他家啊，聽說是做bai粉生意的，豪車別墅都有，動不動花費都在10萬以上，不過人家膽子大呀，要換著我，我肯定不敢？”青年男子讚歎道，臉上滿是佩服之色。


  “天，那真是了不起啊，這年頭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真是佩服佩服！”周圍眾人紛紛讚歎道。


  蕭然聽到這裏，心裏一陣無語。


  那青年前麵說的那位考入新海大學的女孩，不，他說錯了，應該是明珠大學，985也說成了685，雖然有吹噓的成分，但是總的來說都是正麵的吧。


  可，你將一個賭徒說出來，還滿臉佩服，眾人也是一臉佩服之色，一個賭徒值得你們如此讚歎麽？


  還有賣bai粉生意，你們佩服人家膽大？有沒有一點法律知識，那人是在販毒哎，你們還一臉佩服之色？這簡直顛覆了蕭然的世界觀。


  車上的一些年輕人也是差點笑了出來，太逗了，太搞笑啦！！


  “不過，聽人說這人因為販賣毒品，被警察追捕了，也不知道有沒有被抓到。”這青年男子又說道。


  “唉，你說好好的為什麽要去販毒呢？希望他吉人自有天相，千萬不要被抓到才好。”幾位婦女紛紛擔憂地道。


  蕭然聽到這裏，差點沒有一口老血噴出來，大媽，這可是毒販哎，您這麽擔心他被抓是啥意思？哎喲，我讀書少，實在不明白您的意思。


  沒有理會唾沫橫飛的青年男子和不停讚歎的幾位大媽大爺。


  蕭然專心地看著窗外的風景，不過十來分鍾後，客車終於到達了大山村。


  站在交叉路口，望著連綿群山，多麽熟悉的環境，西麵的那座最高的山，就是大山了，大山村也因此而得名；這條公路從南往北蜿蜒而過，兩邊高中間低；在中間平緩處，有一條岔路往東邊的峽穀蜿蜒而進。


  蕭然順著這條岔路走到盡頭，就是大山村了。


  懷著滿心的複雜，蕭然踏入這條岔路，一步一步地走著，這條路其實並不遠，步行的話，也就十分鍾左右就到村裏啦。


  期間路上遇到幾人，蕭然想打個招呼來著，結果一看，自己一個都不記得了。距離蕭然家比較遠的村民，蕭然上學時還記得，但是這十多年來很少回去，記憶就淡了，當年的那些小屁孩有的都已經長大結婚了，蕭然也是不認識的。


  一路東張西望，一路心情複雜，當蕭然走出這處峽穀後，前麵豁然開朗，一個被高山圍著的小村落暴露在眼前，何處山腳下是一戶戶人家，中間則是幾千畝良田，遠遠的可以看到，有一條條山路通往四處高山，平緩一點的山上，還被開墾出一塊塊山地。


  蕭然家位於村頭第二戶，住在第一戶的，蕭然記得有一個大家子，年輕的都去外地打工了，家裏隻住著兩位老人。


  路過他們家門口時，一位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眼前，他老了很多，身體也佝僂了，但看起來還算健朗，“大爺，你在家的啊？”蕭然遠遠地就跟著老人打招呼。


  “洋，你回來咯哇？”老人抬頭望蕭然處望去，臉上先是有點遲疑，但幾秒後，他想了蕭然來。


  看來老人將自己認作了弟弟，“大爺，我是然，不是洋哦。”蕭然嗬嗬一笑。


  “哎喲，你看我這眼睛不怎麽好使了，都沒有認出你來啦！你是從哪裏回來的？”老人臉上笑容散開，語氣和藹地道。


  蕭然往老人眼睛望去，果然沒有記憶裏那麽明亮了，看起來昏暗很多，似乎還有眼疾，心裏不禁一陣微歎。


  婉拒了老人請進屋吃飯的邀請，蕭然走到了自家院裏。


  這裏已經不是記憶中的那個家了，原本是一座木屋的老房子，如今變成了一幢三層的民房。


  蕭然正在自家院子裏四處打量著，尋找著一些兒時的回憶。這時一個男性的聲音響了起來，“然，你怎麽回來啦？”


  蕭然轉身望去，是大伯蕭城，如今快六十了吧，十幾年不見，他膚色暗了很多，臉上也少了少時記憶中的意氣風發，語氣中多了一絲惆悵。


  大伯是村裏的村委書記，這些年來雖然沒有帶領村民發家致富，但是至少也沒犯什麽大的過錯，反而幫村民辦了很多實事。


  幾年前全國各地都在抓貪官，很多村支付落馬並被雙規，判刑。大山村的一些村民也紛紛起哄，去縣裏告發大伯，後來縣裏調查後，並未發現大伯有大的貪汙，但部分群眾反應激烈，後來縣裏考慮到民眾的意願，就將大伯的村支書下了。


  大伯不做村支書了，但是誰來做呢？眾人推舉來推舉去，最後選了一位德高望重的人去做了村支書，但是讓人好笑的是，這人去縣裏匯報工作，說了半天，上麵的領導都沒聽明白他說的是什麽。大罵他一頓後，要他們換人來，結果換了另外一個來做，也是如此，上麵忍無可忍，“去把蕭城叫來，你們幾個說話都說不清楚，做什麽村支書？”


  眾人這才明白做村支書真的很難，才領會到蕭城做了這麽多年村支書的艱辛。後來蕭城恢複了原職，但是他卻傷透了心，再也沒有以前做村支書時的意氣風發。


  再加上後來蕭然的大娘半身癱瘓，蕭城就變得更加沉默了。


  “大伯，我現在已經回來縣裏上班了。”蕭然笑說回道。


  蕭城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好，你家的鑰匙在我那裏管著，你先跟我去我家再說吧。”


  蕭城家就在蕭然家隔壁，很快兩人就進了屋裏，蕭然將買來的水果放桌上後，首先是去看望了大娘，跟她聊了一會兒後，蕭城問起蕭然回縣裏上班的事情。


  “我7月份就回到縣裏的了，但是由於那個時候忙於麵試，接著又要上課，所以耽擱到現在才回來看你們，請不要介意哈。”蕭然接著將回來後的事情挑選著告訴了大伯和大娘。


  三人聊了一會兒後，又問起蕭然有沒有女朋友，得知蕭然如今還單身後，兩人紛紛露出擔憂之色，接著要跟蕭然介紹對象，蕭然推脫不過後，隻能答應了。


  “隔壁村裏有一位姑娘，今年剛考上明珠大學，人長得俊俏可愛，不僅懂事，嘴巴還很甜，等一會兒我跟她媽媽要她的扣扣和手機號來，你們年輕人多聊聊。”大娘熱心地說道。


  接著又要了蕭然的照片、扣扣號和電話號碼。大伯有對蕭然說，今天是中秋節，晚上就在家裏跟他們一起過了，蕭然也同意了。


  蕭然拿到鑰匙後，回去講家裏的房間門窗打開，很久沒人住了，通通風也好。


  中午在大伯家吃過午飯後，蕭然拿著買來的禮物分別拜訪了爺爺奶奶，三叔他們家，晚上則回到大伯家和大伯一起做飯。


  晚飯很豐盛，蕭然吃過飯後，有陪著大伯和大娘聊了一會兒，晚上就在大伯家睡覺了。


  農村的夜非常黑，身手不見五指，蕭然睡不著，就來到大伯家院子裏練習《教師煉體決》，蕭然正在練習時，突然遠處傳來一陣呼喊聲，蕭然一聽，這是警察在追犯人？


  蕭然悄然跟了過去，隻見三道黑影停在了一塊田裏，田裏幹燥沒水，走近後，蕭然看到兩個身穿警服的青年男子和一個陰狠的中年男子對峙著。


  “MD，老子不就是賣點粉麽，用得著你們如此執著追著老子一路？”中年男子陰狠地說道。


  “邱勇，你還是趕緊束手就擒，不要在做無謂的抵抗了。”一民警察大聲喝道。


  “嗬嗬，是你們逼我的，到了黃泉下麵，可不要怪老子。”中年男子掏出一把尖刀，陰狠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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