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八章 欠收拾
“哎別——你撓的話傷口好不了的。”
安青岑微微勾唇,語氣卻依舊好不到哪裏去,“那就別磨蹭時間,別忘了你現在還是我的看護。”
蘇言蹊從小狐狸犬身上收回目光,提了提精神,努力笑道,“你先忍著點,我馬上就回去了。”
……
“溫老板,你這是打算找我算賬?”於小涵坐在病床上,看著站在床尾的男人,嗤笑了一聲,“她害的我丟了孩子,我打她一巴掌算是輕的了。”
溫珩微微眯了眯眼,“你也覺得是她?”
於小涵撫摸著自己的小腹,自嘲的勾起唇,“我想方設法的退婚,結果她就是這麽對我的,算我這麽多天都在自作多情了。”
“要結婚就結婚吧,我也不用再頂著那麽大的壓力了,反正孩子都沒了,我也無所謂了。”於小涵破罐子破摔道。
略微一抬眸,正好對上溫珩審視的眼神,她聳了聳肩,“怎麽,溫老板,你是在覺得我怎麽會說出這種話?”
“你是男人,你當然不懂,”於小涵笑了一聲,“我那麽期待這個孩子,結果她輕而易舉的就把他給弄沒了。”
“女人的嫉妒心有多可怕我今天算是明白了,原來蘇言蹊也不例外。”
溫珩不悅的皺了皺眉,但也沒說什麽。
孩子沒了,於小涵的心情肯定不好受。
她現在正在氣頭上,他說再多都隻是火上澆油,有些事隻能靠時間來慢慢撫平傷口。
“溫老板,孩子都沒了,你怎麽還擺出這副臉色,對你來說不應該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嗎?你不用再承擔這個無須有的責任了。”
“小丫頭很擔心你。”溫珩說。
“嗬。”於小涵冷冷的勾起嘴角,手已經用力的攫住了床單,“我不想再跟你談論這個了。”
於小涵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閉上眼,背對著溫珩將自己埋進了被窩。
“溫老板,我知道你不想跟我結婚,但我已經無所謂了,嫁誰不是嫁,所以退婚這種事,以後還是你自己想辦法吧。”
溫珩走出了病房,吩咐門口的幾位保鏢,“好好看著她,我馬上回來。”
“是。”
小丫頭有多看重於小涵,就算她嘴硬不肯說,溫珩也能看得出來。
所以孩子的事,他必須弄清楚。
都說是小丫頭慫恿的小怪,那隻能從小怪身上入手了。
走出醫院,溫珩正要打電話給江文,蘇言蹊迎麵走來。
上午穿著的駝色毛衣已經換成了一件米白色的呢絨外套,臉色很焦急,急急忙忙的朝一個方向趕去。
看到他,腳步一頓,然後猛地低下頭,想假裝沒看見他直接離開。
溫珩微微眯了眯眼,大步上前攔下她。
“去哪了?”
蘇言蹊抿了抿唇,半晌說道,“回去了一趟。”
後退了幾步隔開了與他的距離,禮貌而又疏離的語氣,“老板,你找我有事嗎?沒什麽事的話我要回去照顧我弟弟了。”
可不等她的話說完,溫珩就直接伸手將她拉了回來,傾身過去,他在她的脖頸聞了聞,有股淡淡的沐浴露的清香,“回去洗澡了?”
這男人的眼神果然很毒。
蘇言蹊垂眸道,“衣服弄髒了。”
頓了頓,她又說,“能鬆開我了嗎?”
溫珩漆黑的瞳孔裏映著她,輕笑了一聲鬆開她,“小怪呢?上午不是和你一起?”
提及小怪,蘇言蹊的臉色就有些發白,她用力的捏了捏指尖,可眼眶還是紅了一圈。
小怪是他送給她的,可卻被她給弄沒了,他知道的話會不會生氣?
小怪死了四個字蘇言蹊怎麽也說不出口,像塊大石頭似的卡在喉嚨。
“它、它很好,”蘇言蹊說道,“我已經把它送回家了。”
“那你哭什麽?”溫珩的指尖撫向她的眼角,“發生什麽事了?”
“我沒哭。”蘇言蹊拍開他的手,“風大,吹得我眼睛疼。”
“小丫頭,今天是晴天。”
撒謊也不找個好一點的理由。
溫珩無奈的笑笑,再次伸出手。
卻被蘇言蹊給躲開,她垂著頭不敢看他,仿佛一個犯了錯不敢麵對家長的小孩。
溫珩瞥了眼四周,人來人往,他歎了口氣,拉住了蘇言蹊的手。
“你幹嘛?”蘇言蹊瞪他,“我說了我有事,你要帶我去哪?”
溫珩沒說話,大手拉著她,直到進了沒什麽人走動的拐口,他才鬆開她。
蘇言蹊正揉著手腕,突然眼前一黑,一股熟悉的鼻尖充斥在鼻尖,她愣了愣,回過神時,她已經被抵在了牆邊。
“說,到底怎麽了?”他的視線直直看著她,目光淡淡的,卻有種壓迫的氣勢,蘇言蹊喉嚨一緊,下意識的就別開頭。
“被她誤會難過了?”
蘇言蹊張嘴就要反駁,可最終話又被她盡數咽回去,“關你什麽事。”
舌尖抵了抵自己的牙根,溫珩扯出一抹笑來,“小丫頭,你今天有點欠收拾了。”
“你才欠……”
溫珩俯身,噴出的氣息在她耳邊打著轉,他緩緩吐出幾個字,“麵對債主你就這個態度?”
蘇言蹊心一緊,再沒膽子頂嘴了,任憑他伸手,指尖摩挲著她的腮線。
真不知道到底是誰欠誰的。
小討債鬼。
溫珩低低笑了一聲,扣著她的後腦勺,炙熱的唇像烙印一樣落下來,並沒有深入,淺淺的覆在她的唇上。
許久,他拉開與她的距離,額頭抵在她的額上,“於小涵現在還在氣頭上,孩子沒了情緒有點不穩定,她的話你不用當真。”
“小怪呢?我帶它去檢查一下。”
蘇言蹊氣息一沉,沒敢去看他。
瞞不過去的,總有一天他會知道的。
“對不起。”沉默了半晌,她低聲說,“小怪它出……”
“蘇言蹊,這就是你所說的回家?”夾雜著冷意的聲音打斷了蘇言蹊的話。
耳邊傳來輪椅轉動的軲轆聲,越來越靠近,安青岑出現在拐口,與他們隻隔著兩米的距離。
溫珩也沉了臉,與輪椅上的安青岑四目相望。
走廊一時無聲,寒意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