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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還想抱多久?

  蘇言蹊聽到他的話,立即輕哼了一聲,“身正不怕影子斜,金晶姐的車禍跟我沒有半毛錢關係,我隻是僥幸逃過了一劫而已,反正他們遲早要將我放出去的,這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她鄙夷的瞥了溫珩一眼,“也就隻有你這麽蠢了,別人想方設法的托關係想從牢房裏出去,你可倒好,反其道而行之。”


  嘴上這麽說,眼裏卻滿是幸福。


  她想忍也忍不了,索性到了最後,又嘴硬的說,“算了,看你親自過來陪我的份上,這事我就不說你了,你也算情有可原。”


  溫珩好笑的伏下身看向她,“小丫頭,你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蘇言蹊更深的往他懷裏鑽,小腦袋在他胸前蹭來蹭去。


  他能過來陪她,她真的好開心。


  溫珩扶住她亂動的身體,嘴角也跟著忍不住噙上一絲笑意。


  不知過了多久,見蘇言蹊還不肯鬆開他,溫珩挑了挑眉,“小丫頭,你還想抱多久?”


  懷裏的人卻沒說話。


  溫珩一怔,低頭望去,就看見蘇言蹊不知何時趴在他懷裏睡著了。


  也就隻有這個時候,她才會卸下所有防備,像隻柔軟的奶貓兒毫無攻擊力。


  她這幅全身心相信一個人的場景,還是他在少管所裏被她喊做三水哥哥的日子才有的了。


  溫珩的眉梢一點點的變軟,最後小心翼翼的將蘇言蹊抱到了床上。


  就像以前的很多個日夜,他躺在她的一側,然後將她圈在懷裏。


  兩年前,他第一次爬到小丫頭床上時,她被嚇了個半死,以為他要為非作歹,差點就要喊出聲,可在知道是他後,沉默了一會,然後就往裏麵的位置挪了挪。


  他尤記得她那時候的表情,就好像士兵即將奔赴戰場,和家人訣別時的凝重和悲壯,讓他好氣又好笑。


  他又不會吃了她,護她還來不及,她怎麽還對自己擺出這麽一副表情。


  那是他們兩個人第一次同床共枕,她那時的個子還沒現在這麽高,小小的一團,正好縮在他頸窩,足夠他將她完完全全的攬在懷裏。


  可不過一年多的時間,也不知道小丫頭吃什麽長大的,原本還小小的個子就像瘋長的竹子似的一下子就竄到他下巴上了。


  將蘇言蹊不安分的雙腿固定住,溫珩歎了口氣。


  小丫頭自從知道他的身份後,對他的態度就再也不複以往的信賴了。


  她不相信他對她的好是不求回報的。愛奇文學iqiwxm…!免費閱讀

  小丫頭自從出來後,看任何一個人的眼光都帶著刺。


  除了,那個自以為被她護在羽翼下的弟弟。


  他凝視了她一會兒,然後低下頭吻了吻她緊閉的雙眼。


  蘇言蹊隻覺得這一覺睡得無比舒坦,伸了個懶腰,就突然發覺自己腰上橫著一隻手臂。


  她愣了好一會兒,大腦才終於轉過了彎,然後無比坦然的拉開那隻手,笑眯眯的打了聲招呼,“早啊。”


  溫珩輕笑一聲,從床上坐了起來,“早。”


  如同在聊家常一樣,兩人臉上沒有絲毫異樣。


  別人眼裏傷風敗俗的同床共枕,在他們看來卻跟呼吸一樣小事一樁。


  可是……蘇言蹊卻暗暗皺起了眉頭。


  都睡了那麽多次了,可她以前怎麽就沒發現,這人的懷抱還有助眠的功效?


  她昨晚什麽時候睡的,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


  過了沒一會,有人送來了一份精致的早點,獄警畢恭畢敬的將早點一一擺放在桌麵上。


  有錢人的生活真是難以想象,到了監獄也不忘享受。


  心裏這麽腹誹著,蘇言蹊卻眼巴巴的望著溫珩將一個小籠包吞入腹中。


  吞了口唾沫,她還是忍不住了,然後說道,“老板,你昨天都跟我有難同當了,現在也是不是也要和我有福同享啊?”


  “我當你的難,你享我的福,那我豈不是很虧?”溫珩慢條斯理的又夾起一個。


  蘇言蹊的臉頓時垮了下去,“那你想怎麽樣?”


  溫珩看著她,嘴角勾起一個好看到極致的笑容。


  饒是在監獄這樣糟糕的環境,他卻還是他,他沐浴在窗戶透進來的陽光裏,連發絲都好像堵了一層金色,整個人說不出的慵懶野性。


  “小丫頭,”他說,“我不需要你為我做什麽,也不需要你付出什麽代價,我隻是想讓你知道,不要永遠隻把人定位在一種形態上,成人之間的善惡,遠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蘇言蹊有些懵,她根本沒聽懂是什麽意思。


  “你到底想說什麽?”她忍不住問。


  溫珩輕笑一聲,問,“小丫頭,你覺得我對你怎麽樣?”


  蘇言蹊沒料到他會突然間這麽問,一下子就怔住了。


  溫珩笑了笑,他坐在桌邊,沉吟了一會,又說,“那我換個人,你覺得安青岑對你怎麽樣?”


  小綿羊?

  蘇言蹊的腦筋快要轉不過彎了,整個一團漿糊。


  溫珩將她臉上的茫然盡收眼底,最終隻是歎了口氣,溫聲說,“好了,不說這個了,過來吃早飯吧。”


  蘇言蹊點了點頭,腦子卻還是發懵的,她知道溫珩和小綿羊之間的氣場不對盤,卻從來沒想過,溫珩會當著她的麵提及小綿羊。


  到底幾個意思?

  原本還饑腸轆轆的,現在吃起來卻索然無味。


  想起什麽,蘇言蹊忽然問,“對了,金晶姐醒了嗎?”


  溫珩一怔,而後搖了搖頭,將她的情況如實說出。


  植物人,相當於活死人,誰也不知道她什麽時候會醒過來。


  蘇言蹊垂下眸,慢慢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胃口全無。


  兩人安靜的待了一會,蘇言蹊又被獄警帶到審訊室,開始了新一輪的審訊。


  一名警員翻了翻手中的報告,然後說,“大卡車司機昨天當場死亡,檢查結果表明他是醉駕行駛,撞上你們的車純屬偶然,所以他那邊沒有任何線索。可是,我們找到了昨天的監控視頻,兩輛車即將撞在一起的時候,婚車司機本來是可以采取措施的,可他不僅沒有采取任何措施,反而加速撞了上去。


  作為本次案件中唯一幸免於難的人,我們無法排除你是否是故意忘拿捧花的嫌疑,更無法排除婚車司機的反常行為是否受你唆使的可能,所以,在你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你的清白之前,我們有理由懷疑你的動機不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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